“顺心而为?你回头找那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就叫做顺心而为?”菲力盯著齐磊看,察觉到他和倪想想之间还有误会在,他们还没有谈开……
“这是我的事。”齐磊硬声道,表情带著浓浓的憎恨。
果然,他们没有解开误会。
菲力悄悄地松了口气,不过,他绝对会让误会一直存在。“齐磊,你听我的一句劝,那种女人没有什么好,你要,我可以找来一堆。”
“我说过了我不要一夜情。”
“当然不会。那个新人官雁菁怎么样?她年纪跟你相当,你们若是传出绯闻,不但可以制造知名度和话题,还可以……”
“菲力!请你尊重点。”齐磊旋过身制止他,不意,那道纤细的身影闯进他眼底、撞进他心里……
“嗨!”倪想想尴尬地扬手。“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菲力的表情像见了鬼般,受到莫大的惊吓。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找到摄影棚,心里更是担心,方才的话不知被她听到了多少。
“不要紧。菲力,这里没你的事了。”
“你把她找来,你一定会后悔的。”他悄声道。
说完,他转身就走,并且在经过倪想想身边的同时,丢下了一句话——
“没想到,你竟然违背自己的承诺,我等著看你失去所有!”
空气是令人窒息的沈闷。
偌大的空间只留他和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仅是短短的五分钟、十分钟,却像是过了五年、十年般漫长……
“看来,你是不打算解释了?”终于,齐磊打破沉默。
“解释什么?我来这里只是想要执行我的任务!”她不打算盘问当年的事,该解释的人是他。
“只是任务?”他紧抿著唇,眼底匆匆掠过一抹失落。
“当然,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让我保护你吗?”
“哈,你何必装傻呢?我不是说过,要你做我的‘贴身保镳’、应付我的‘需要’;你来了就表示你愿意,不是吗?”他收起原有的情绪,换上了不驯和玩世不恭的表情。
虽是不正经,可却依然该死的英俊、潇洒,倪想想盯著他,不知不觉地闪神了……
“说话!”他突然大吼,她被他突来的吼叫吓得回神。“说你愿意!”
“愿意?!不,我是来……”
他的唇压向她,封住她任何否认的话语。
倪想想脑子一空,一时无法反应。
“很显然的,你的身子要我。”他咧开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不论过了多久,你依然肤浅。怎么?你现在要我,是因为我有比两百万更高的身价,所以你后悔了?你想巴著我,好让自己拿到更多的钱,是不是?”他紧盯著她,一字一句都是控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杀死你!可惜,杀人是要判刑的,否则,你早就死了千逼万遍。”
“你想我死?”倪想想闻言骇然,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讨厌她、恨她。“既然这样,你干么来找我?”
“你以为我是找你叙旧吗?”他拽起她的手,恨道:“我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折磨你这个贪婪的女人。”
“齐磊,你放开我!”她挣扎著,可他抓得好紧好紧,他的指甲几乎陷进她的肉里,似乎要她承受著他一部分的痛苦。“你以前不是这样……”
她误触禁地了,齐磊最不想要的就是她再提过去。
“别跟我提从前,那个年幼无知的齐磊已经死了,那个被你骗得好苦的呆瓜齐磊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要还你一记仇的齐磊!懂吗?”
齐磊的激动不像是假的,教她见了心生害怕。
她从不曾见过这样的他,那么的怨恨、那么的愤怒以及不讲道理。
“我什么时候跟你有仇了?”她试著跟他谈开,不明白他为何口口声声说不要提从前,自己却沉浸在从前里;她更不明白,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她才是那个该恨的人哪!
他双脚踩双船……不,或许还有更多,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他向来什么都瞒著她,只会说些好听话骗她,等他玩腻了爱情游戏之后,便连说明也不肯的避不见面……
“你自己心里有数。”
瞧她那副无辜的模样……还想骗他吗?哼,没这么容易!
“我心里没有数。我只知道你变了、变得不像是你……不过,或许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她幽幽地说,放弃了挣扎。
他却仰天大笑。“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吧?后侮的人是我!”
认识她是件后悔的事?!
她心头一震。若这是一句打击人心的话,那他还真是懂得如何打击她呀!
“你无话可说了?”
“你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吗?你根本就认定了我有罪。”
“你的脱罪之词我没兴趣。”也许是说够了,也许是见到了他所想见到的属于她的苍白,他止住了这个话题。“既然你来了,等会儿就一道走吧!”
“去哪里?”
“你该不会以为贴身保镳只需要陪我喝茶聊天吧?”他斜睨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
“那就是了,跟我同进同出才是你的职责所在,懂吗?”
“我知道了,但是陪睡的事我不做。”倪想想先把话说在前头。
他轻佻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对你真的有兴趣吗?哈,笑话!”说罢,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倪想想在原地,痴愣地想著——她接受他的委托来到这里,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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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去哪?”倪想想跟在齐磊的身后问。
自从搬来跟齐磊同住之后,她已经很习惯他不定时的工作了。
原来艺人的饭碗真的是不好捧,除了早晚不分,还要健身、练歌喉,有本事一点的,还得演电影、背剧本,身边还随时跟了一堆保护他的人。
说真的,她很佩服他的能耐。
不过他这么忙碌的结果,倒是让她松了口气,否则依他那天丢下的狠话,她真不知道日后当齐磊不需要她了,又会怎么伤害她……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多穿一件衣服!今天我们要去山里。”
“什么山?”
“问这么多做什么?”齐磊白了她一眼,纳闷她为什么半夜起床也能保有好气色。
啊!是了,他在摄影棚里赶拍戏,她在外头睡觉,最轻松的事都教她做了,当然气色红润;相较之下,他的黑眼圈愈渐严重、肝火也旺盛得很。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工作地点,好做万全的准备,别忘了,恐吓你的人还没有揪出来。”她提醒道。
“不需要,那种小人招数吓不了我。”他若是怕,就不会回国了。
“那你何必请保镳?”
她的话,教齐磊一愣。
对她,他确实有矛盾的心态……但,那又怎样?他只不过是还未想到怎么处置她罢了。或许当他接获恐吓信时,这女人才是最高兴的人。
一想到这里,他脸色一沉。“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费了这么一番工夫把我找到,设计让丞华签下台约,逼我日夜跟在你身边……你现在才说不关我的事?”
她生气了,但不知是气自己为他担心太多,还是气他不珍惜生命多些。
“我说了,让你来是应付我的需求,其他的,你不用管。”他刻意贬低她的价值。
闻言,她深吸了口气,像是在抑制怒火。
他要是不将恐吓事件当一回事,她大可不管他的死活,但是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轻忽掉某些讯息,只会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岂能不管……思忖至此,她已明白,自己永远都做不到不管他。
尽管如此,她仍是佯装无所谓地说:“随你。你要出门了吗?还是要等那些柔道高手过来?”
“今天不等他们了。”说完,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
“喂,等等我。”她一直没机会问,为什么只有她这个“贴身保镳”必须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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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清冷的风吹拂,空气中带有沁凉和清新的味道,灰蒙的天际间,有股忧郁、怅然的美丽。
眼前是一大片的苍松翠柏,下方是碧波潋滥的湖泊,看著看著,四周的氛围又维持著静悄悄的品质,久了,倦意浮现——
“哗!”的一声,吓走了倪想想身上所有的瞌睡虫。
猛地睁开眼,发现前方什么也没有,倪想想转头骂道:“你干么吓人?”
“你是我请来的,我都没睡你睡什么?再说,有保镳在打瞌睡而雇工在开车的道理吗?”
“你很恶劣耶,让我睡一下会怎样?”倪想想气闷道,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
“容我提醒你,你已经不只睡一下了,我可不是请你来睡觉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有那么多保镳,为什么不用轮流……咦?!对呀,等我回去就去找他们商量。”她没必要天天跟前跟后的吧?
“不准!”齐磊重踩煞车,她差点儿往前摔去,好在有安全带。“我不是请你来享福的,倪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