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她去了哪里?一颗心急速蹦跳,一如他的灵魂。
“长安——”
“我在这里……”轻轻的问答从厨房内飘出来,轻轻传入他的耳,急速渗入他的心。
长安还在!他深吁一口气,努力平息狂乱的心律。
再闭目吸几口气,他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大步跨向厨房,移向扰乱他心的小女人。
宽敞的厨房里,那个令他惊慌不已的小女人,正懒洋洋地倚着流理台,垂着头,无聊地数着手指头。
“为什么不声不响地溜出来?为什么不回答我?”他迈步上前,努力抑住激动,伸手轻轻将长安拥进怀。
契合的身躯、沉静清新的气息,他空洞惊恐的心,再次被未知的东西悄悄填满,抚平。
“长安?”他俯首,将炽唇一次次地印上怀中人儿的发,“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怀中人儿却只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他,转过身子,洗起了蔬菜。
“生气了?”他俯低身躯,将烫唇阽在她耳上,“好了,你去洗澡,这次我绝不再去闹你,好不好?”
“长安?”久久听不到那清灵灵的浅笑,听不到那黄鹂鸟似的娇嗔,他的心再次惊恐起来。
“长安,说话,和我说话,长安!”
怀中的人儿依旧不语,继续洗菜的动作。
“长安,和我说话!”
“说什么?”叹一口气,长安侧首扫他一眼,圆脸上的笑容不在,“说我已洗好澡了?”轻轻的话语,却含了一丝忧伤。
“啊?”闻言,唐沂泱才惊觉怀中小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沭浴后的清香,头发甚至还湿湿的。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歉疚地吮吻着那柔软的耳垂,拢紧环抱的双臂,“我——”他究竟发呆了多长时间?
“你当然不会注意到,除了公事,你还会注意什么?”不想再这样两相无言下去,长安努力撑起笑容,替他找台阶下。
但心里,却渐渐变冷了。难道,她能被他接受的、能获得他关怀的,只有她的——声音吗?
“不要生气了,”他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娇躯,唐沂泱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保证,以后我唐沂泱的视线只停在长安身上,我只看长安—个人,好不好?”
“哼,多谢!”长安叹息地放松身体,任自己靠人背后的温暖怀抱。
其实,她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最容易忘掉不快了。
“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煮饭给我吃!”她睨他。
“是我食言了,是我不对。”坏坏地贴在她耳旁,朝她喷出炽热的气息。
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唐沂泱早已将长安的脾气摸透了,他知道该如何让她消气,那就是——让长安意乱情迷。
双臂一用力,将长安横抱起来,冲着她咧唇一笑。
“不要啦!”不敢望向他饱含情火的炽眸,只轻轻推拒,“粥快熬好啦。”
“等一下再吃。”才不理会小女人的推拒,唐沂泱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进卧室,“现在我要吃我的唐太太了。”
轻轻将她放躺在大床上,他俯身,与她的额相贴,“长安,可以吗?”充满柔情的低哑叹息,渐渐蛊惑了她的心。
长安没有回答,只将素手圈向他的颈子,无语地迎上他的烫唇。
他要她的身子,她给;他要她的声音,她给;他要她的抚慰,她也给。
只要,他的心里真有她的存在。
“唐大哥。”她爱他,所以她给他想要的一切,一切全给他。
“长安。”此刻,他的眸中、他的内心,浮出的是这位小女人;此时,他被深深吸引住的,不再只是她的声音……
热情的喘息,给这间寂静的屋子笼上了一层迷样的旖旎。
夜,正长;夜,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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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跨国集团,红阳集团的业务量大得惊人,相对的,工作量也重了许多。
结婚一个月后,唐沂泱在刘扬的死缠烂打下,只得无奈地踏出家门,但刘扬还记得,当天早上,他连打了十八通电话,才将他从温柔窝里唤出来。
自结婚后,他不再发呆、不再空虚,少了绝望、多了笑声,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
做为他的好友,刘扬对此是十分欢喜的,只要沂泱能从八年漫长的自责中挣脱出来,他再辛苦也值得了。于是,他任唐大总裁将大量的工作砸到他身上,每日累得形同一条老狗。
为了朋友,赴汤蹈火部在所不辞了,更何况只是一些工作?
不过,他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他决定开始捍卫自己可怜的权利。
下午四点十分,刘扬哭丧着娃娃睑,堵住那个准备跷班的大总裁。
“老大,你也太狠了!”将一大叠的待签文件丢到那张总裁办公桌上,刘扬忍不住挥一把热泪,“这些全是你该签的文件耶!我一个小小的业务部主管没有这么大的权力代签啦!”
他老大已经结婚一年了,不是刚满月,就连蜜月也不知度多少次了,该降降温了吧!
“那还不容易?”终于心满意足地结束与长安的热线,唐沂泱龙心大悦地挑眉一笑,“从现在开始,我正式任命你为红阳集团副总裁,红阳所有事务由你全权代理。”
名正言顺,这还不容易?
“喂——”刘扬瞪大眼,不敢置信,“当初我们讲好的耶,我最多只升到业务部经理的职位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一名小小的主管多逍遥自在,可以有充裕的时光来泡泡美眉。对于升职,哈,小生怕怕。
“没什么意思。”闲闲一笑,唐沂泱单手支颌,扬扬剑眉,“只是眼红你的逍遥自在而已。”哪像自己,整日忙得要死,回家还要加班至三更半夜,占去他与长安的甜蜜时光——他早就不满了!
“我逍遥自在!?”刘扬咬牙,“请唐大总裁扪心自问一下,这一年到底是谁在逍遥呀?是谁将小山一般的公文推给别人,自己却正大光明地跷班的?是谁在开董事会的时候,将主持的大任随手丢给别人,自己却窝到一角去讲热线电话的?是谁准时下班、半途开溜的?又是哪个苦命鬼在做牛做马的!?”
说他逍遥自在?讲得这么理直气壮,不怕被雷公劈死啊?
“哦,咱们红阳有苦命鬼吗?”唐沂泱赖皮地一笑,思忖了片刻,“好,我决定了!”他用力拍了下桌子,声震山河。
“决定什么了?”娃娃睑上满含渴望,双眼灿晶晶地看着老板大人,“你决定重返正途,以公司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他现在还真的是百分百地怀念以前那个工作狂人,好渴望他再次现身。
“不是,一摇摇头,唐沂泱面带微笑,轻轻松松地将刘扬的痴心妄想扫入垃圾桶,“我决定为本公司那位苦命鬼建—座牌坊,以表彰他为公司、为我唐沂泱牺牲的伟大精神!”
那位可怜的苦命鬼听后唯一的反应是——五体投地地瘫在伟大老板的脚旁边,垂死的凄惨模样绝对比得上被冤斩的窦娥。
“阿扬,不必这么感动,我只是替公司感谢你的贡献而已。”看看表,龙心大悦的大爷决定闪人了。
“唐、唐沂泱,唐大爷!”顾不得平日好不容易养成的潇洒气质,刘扬死拽住唐大总裁的一条金腿,“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看在我们同心协力这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帮你追到长安的份上,你就可怜可怜兄弟我,放我一条生路吧。”再这样下去,甭说潇洒帅气,白发三千早晚会找上他刘扬的。
“我也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哥俩好的份上、看在我们这些年交情的份上、看在长安是你嫂子的份上,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放兄弟我一马。”
蹲下身,拍拍那颗可怜的大头,唐沂泱脸上满是无奈,“今天我真的有急事。”
“急事?你的急事就是急着回去跟长安哈啦!”烦不烦啊,就算爱极了长安的声音,也不必这样吧!
“错。”笑咪咪地摇摇头,“今天我们要回家陪我父母吃饭。”
行程是半个月前便订下的,现在他便是要回家接长安来公司,然后一起乘直升机回唐家大宅。
“约几点?”哼哼,绝对会灌水。
“晚上八点。”已经快四点半,他要走人喽!
“急什么啊,早得很呢!”
“今天是周末,怕路上塞车。”
“路上塞车!?”刘扬差点被口水呛死。
他唐老大搭的是直升机耶!塞车?庄孝维啊!
“是急着赶回去和长安亲热吧?”要不是这个理由,他刘扬就从这三十二楼跳下去。
“是又怎样?不可以吗?”唐沂泱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可以?谁敢跟唐大总裁说不啊?又不是想打包走人!不过呢——”眯眯眼抬头仰望唐大老板,“偶尔少纵欲一回,有益身心健康哦!”又不是一只发情的公狼,全年无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