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默契的扔下武器,他们超不讲义气的跑得无影无踪,其中还有人不长眼睛地撞倒挡在路中央的慕海澄,害她跌成了四脚朝天。
「哎唷!」她尖叫,可爱的俏臀硬生生吻上坚硬的水泥,痛得起不了身,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小姐,你没事吧?」看那群人跑远了,妇人这才弯下腰来询问她的伤势。
「没事。」还好,她没发现他们其实是同一夥的。慕海澄暗自庆聿。
「谢谢你出面帮我。」妇人客气的扶起她,之後随门问道:「对了,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怎么会跑来这儿,这附近没有住家呀!」
「我……我……」别过脸,挤出一道好可怜的哽咽声,事实上,她是暗笑到快抽筋了。
戏演得荒腔走板没关系,目的达成就不算太失败。
於是,她将背得滚瓜烂熟的谎话循序托出,说她从小遭父母遗弃,无依无靠,最近又遭到交往多年的男友诈领存款,生不如死,所以才会像抹游魂一样到处乱飘,企图寻死……故事编排得超级悲惨,妇人听在耳里,不禁替她感到难过。
「傻丫头,年纪轻轻,干什么要死?」
「不然,我该怎么办?」屁股好痛!慕海澄的眼泪扑簌簌直流,「没有钱,没有工作,我还能上哪儿去?」
求求你,快说要带我回瞿庄!
「别伯,相逢自是有缘,大婶给你靠!」不忍心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想不开,妇人豪气千云的拉她上车,正中她下怀的说:「不要哭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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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的谁?」长得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严峻的将慕海澄由上而下、由下而上的打量一遍。
「我是她的侄女。」脸不红、气不喘地吐出吴大婶教她的台词,她镇定的站在十几名中年男子面前。
「为什么想来瞿庄工作?」
「我婶婶说她最近身体不好,叫我过来帮她的忙。」
「这里跟外面不一样,你懂规矩吗?」他们轮番上阵,用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过滤她的身分。
「懂。」她再次搬出吴大婶要她背起来的一段话,内容大抵是一堆瞿帮内部的禁忌与惩罚。
「身分证给我。」
慕海澄依言照做,反正那些都是假的。
吴大婶在瞿庄多年,对他们检验佣仆的办法,她了解得很。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折腾了大半夜,那些警备人员才勉为其难的放她过关,并说:「吴大婶有二十年的资历,是厨房元老,她拿自己的信誉替你作担保,你可得好好干,别乱捅楼子,明白吗?」
「明白。」她立正站好,对控管霍庄的这些叔叔伯伯们,献上十二万分的敬意。
一个要到厨房帮佣的小丫头,他们都能问上几个钟头了,若是身分再高一点的,他们也许会效法FBI的办案精神,全员出动去清查任何的蛛丝马迹吧!
好佳在,她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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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钤儿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啊啊啊啊啊……」
在一个万里晴空,风和日丽的早晨,这么一首轻快好听的儿歌,从一副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中发出,实在有谋杀他人的嫌疑。
「海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唱了?」带她回来的吴大婶,挣扎了许久,终於不敌魔音穿脑之苦,在厨房同伴的眼神哀求下,仗义执言。
身世堪怜的小白兔霎时住了嘴,瞅著一双无辜又清纯的圆圆大眼,嗫嚅的说:「对不起,我、我太高兴了嘛!」
「哎,可怜的孩子!」愧疚。真不应该骂她的。
找到一个小小的安身立命之所,竟能让她开心到疯癫乱啼,她们就秉持慈悲为怀的情操,别太跟她计较了。
「要不然,你把青菜提出去洗,顺便逛一逛。」只要她不继续茶毒她们的耳朵,诸位姑姑、婶婶、婆婆对这个新来的俏丫头,倒是十分喜欢。
「好。」乖巧的提起菜篮,慕海澄又一路唱了出去:「雪霁天晴朗,腊梅……」
她怎么忍得住喜悦的情绪?
她现在人是在瞿庄耶!她都快乐得想飞上天了!
没想到这样的瞎搅和,还真的让她给进到里头来了。
早上吴大婶领著她进厨房时,她才知道,瞿庄里头共分为六块区域,她们待的地方叫傲殿,是瞿大少爷的住所。
「你会是谁呢?」掏出皮夹,摊开夹层内的照片,慕海澄蠢兮兮的对著上头的男人发愣。
吴大婶说,瞿家五位少爷的脾气都有点奇怪,爱笑、好沟通的,只有老五,其他四位,不是成日板著脸孔,就是一天到晚胡乱咆哮。身为瞿庄的佣仆,她必须有非常、非常大的包容力,以免被龟毛又难搞的主子给活活气死。
不过,吴大婶也特别叮咛她,瞿庄六居互不干涉,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待在傲殿工作,其余闲事,最好别理。
「男人,我会找到你的!」慕海澄信誓旦旦的说。
收起皮夹,慕海澄在不知不觉中,晃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大花园里。
找到隐藏在角落的水龙头,她眼见四下无人,索性席地而坐,从口袋一手掏出一根随她千里征战的小黄瓜啃食,一手忙著处理那篮花椰菜。
「我,我要,我要你的爱,你为什么不……」可怕的噪音再趄,这次她选唱的歌曲更令人闻之颤抖了。
心情好得冒泡!慕海澄不仅以高分贝的音量唱出她的愉悦,甚至还忘情地起身舞蹈,就地表演起一场百老汇的歌舞秀。
当她满意地甩著整篮洗涤乾净的花椰菜,准备转身找路回去时,伫立在碎石路那头,不知已观赏了多久的男人,却著实吓飞了她的魂魄。
阿娘喂,她的眼睛没花吧?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就是……就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寻寻觅觅的完美男人!
不可置信的揉揉美眸——人还在,我揉、我揉,我揉揉揉——人还是整丛好好的站在那里!
或许是激动得太过头,慕海澄举步欲往前走,不料,脚下一个踉舱,整篮花椰菜便顺势往男人飞去——
「呀——」砰!
他身手矫健地避开花椰菜的袭击,高大的身子笼罩住她的顶空,居高临下地睥睨著狼狈的她。
此时此刻,慕海澄距离同学给她的封号「艳阳美女」,有一段长——霹雳长的距离,她的眼神呆滞,一头的花椰菜,微张的嘴巴还咬著半截小黄瓜……那模样,说有多丑就有多丑!
痴痴地仰望著男人刀凿似的俊容,她惯执画笔的左手搔痒难耐。
天哪,地哪,他怎么可以帅到这样没天没理?慕海澄几乎是恨不得扑上去摸摸他的轮廓,感受一下老天精心设计的杰作。
「嗨,你好!」无措的搔著小脑袋,她尴尬一笑,试图展开一波白我介绍。「我叫慕海澄,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四十八公斤,平常的兴趣是唱歌、吃小黄瓜,专长是哈啦跟画图……」
够了!慕海澄,天底下绝对找不到哪个女人的脸皮比你厚!
没事对一个初次谋面的大男人讲这些干嘛?要不要乾脆一并把三围大公开,好让人家了解得更透彻一点?
神经病!
真亏那男人沉得住气,听她说了一串废话之後,还能文风不动的杵在原地,睁著一双若有所思的俊眼睨她。
「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
「是大少爷?二少爷?」
再沉默。
「三少爷?四少爷?」
还是沉默。
无奈地耙了耙蓬松的乱发,慕海澄假咳两声,锲而不舍的追问:「总不会是五少爷吧?」
传闻瞿家老五翟翼,是一个超级发光体,所到之处,必引起女人们的骚动……她爱死了的冰块男,笃定不会是他。
「喂,你说说话啦!」只要告诉她,他是谁,接下来一切好办。
男人冷冷回视她,脑中一闪而过的是记忆中的某个镜头。
他变换姿势,修长的双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黑不见底的瞳仁里,唯有—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厉……
「喂喂喂,说话呀!」挥舞著手中的小黄瓜,慕海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咦?他的嘴巴没动,哪来的声音?她左张右望,总算瞧见了气急败坏跑向他们的男人了。
「你是说我?」指指自己的鼻尖,她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然还有谁?」正欲发飙骂这些佣人越来越没有规炬,站在斜前方的主子却开口了。
「阿福。」
「是,大少爷。」吞下斥责的话语,阿福怒瞪她一眼,也十分疑惑。奇怪,主子竟然在维护她?
登!慕海澄的双眼顿时发亮。
大少爷?他是瞿帮的大少爷——瞿傲?
噢耶,太好了!人家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是翟傲,住在傲殿,而她现在又刚好窝在傲殿的厨房帮佣,事情顺利得好离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