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水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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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爱水晶的纪曼菲可就沉得住气多了,她相信水晶有着许多不为人类所知道的“力量”,在适当的时机里,常会迸发出其不意的能量。

  宫晨曦取出水晶球,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双手恭谨地往球面贴去……

  “掌握万事万物的神,请降予您的大能,乌米拉玛……”老太太半闭着双眼,口中喃喃念道。

  霍地,老太太双瞳圆睁,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避开彩虹!避开彩虹!”话毕立即恢复惯有的冷静,好像先前所说的“呓语”是异灵附身所致。

  “宫女士,你还好吗?”纪曼菲深邃的眼写尽了关心与不解。

  “我没事,孩子。”她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疲惫地吸了一口花茶,呼吸也平缓了许多。“这股邪恶的力量持续地在发酵,孩子,你们必须避开彩虹,知道吗?”

  “彩虹?什么样的彩虹?天上的,还是类似彩虹的东西?”纪曼菲背脊倏地一凉,却宁可信其有,因为宫晨曦惊悸的眼神,绝对不是装的。

  “孩子,我不清楚,只知道你们必须避开它。”宫晨曦蹎踬地站了起来,险些跌倒,须臾间仿佛老了二十岁。

  “妈——”沙克洛夫见状,到口的嘲讽又吞了回去。

  母亲这些年硬朗地足以让年轻人向她求教养生之道,他从未见过她这么“逃避现实”。如今竟为这水晶球发出的信息,击溃了她多年的乐观与不畏,这反倒教他感到不安。

  “妈,你先回房休息。放心吧,没有人可以击倒你儿子的,因为鬼也怕恶人!”为了母亲,也为了摆脱这一连串梦魔,他宁愿变为万恶之魔,教鬼见了他都得匍匐跪拜,臣服在他的脚下!

  宫晨暖笑了,“好,很好。好好保护曼菲,你们可是同舟一命。”

  “我扶你。”纪曼菲立即上前。

  “不用,我很好。”宫晨曦轻轻地拍了拍纪曼菲的柔美,慈母的笑暖暖照进她的心窝。

  纪曼菲突然好想回纽约,回到母亲身边。

  “你也回房休息吧。”沙克洛夫幽幽道。

  他得好好想一想,他不要再让任何人为他而死!

  尤其是女人——心爱的女人!

  第七章

  伤害往往是不经意中造成的,却也最伤人!

  沙克洛夫独对暗夜,久久不能成眠。

  忆及先前以来他对纪曼菲的态度,用过分两个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翻开被褥,他跳下床,决定向纪曼菲道歉。

  一身轻便的他鼓足勇气来到纪曼菲的房门外,犹豫再三才轻轻地敲着她的房门,“纪——曼菲,你睡了吗?”

  昏暗的长廊只有他浓浓的鼻息声,什么也听不见。

  这么晚了,也许她睡了。

  才打算转身回房,却瞥见先前被他轻敲的房门竟自动微微开启……

  不对!松防的神经立时绷紧,“曼菲,你睡了吗?”

  房门越开越大,室内漆黑一片,依旧没有半点声响。

  他哪还顾得了绅士风度,大步地跨了进去,“曼菲,你还好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啪地!他打开了卧房的灯,晶澄的灯光倏地照亮这间带有女人香的客房,却不见佳人芳踪!

  难道……那隐在黑暗角落的凶手已经登堂入室,带走了纪曼菲?

  不!

  激狂的心痛,有如超级龙卷风,立时席卷他仅存的理智,不顾深夜是否会扰人清眠,他冲向一楼,扯开嗓门大叫:“曼菲?曼菲?”

  “发生了什么事?洛夫?”宫晨曦穿着晨楼从卧室走了出来。

  管家杰克也衣衫不整地跑向沙克洛夫,“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纪小姐她不见了!”惊悚的面容说明了他的担忧。

  自从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后,他们家的保全系统已改装为最精密的声控系统,除非自己人动手关闭它,否则,就算神偷也得花上几个小时,才能破解密码入内。

  再说,他们这栋古堡深入半山腰,有心人若想潜入,在山下就会被监控系统侦测到,意图长驱直入谈何容易!

  那她会去哪里?

  “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找。杰克,十分钟后,我若没有进屋,你立刻报警!”沙克洛夫命令后,倏如一阵旋风呼啸而去。

  宫晨曦瞧着儿子匆匆飞奔的背影,本想喊住他,却临时改变主意,“杰克,待会儿告诉少爷,纪小姐去花园散步了。”

  看来儿子这次是真的动了凡心!

  太好了!不枉她这半年这么费心地写传真给纪曼菲。

  ※※※

  为了寻找真相的纪曼菲,压根没有料到沙克洛夫会因良心不安,半夜发了疯似的寻找自己。

  她一个人顶着月光,重新回到巨门深锁的玫瑰园门外,衷心希望借此打开这一连串的吊诡事件。

  巨锁在她认真的翻动下,发出铿锵声响,虽已锈如废铁,单凭一已之力想扳开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忽地,她从颈间的项链上取出一把尖针状的发饰,钻入钥匙孔中……

  雾浓的暗夜,纪曼菲那纤细的黑色身影远远望去宛若夜盗,立刻激怒了闻声赶来迎救她的沙克洛夫,“你在做什么?”

  “啊!”纪曼菲低呼一声,尖状发饰也应声落地,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迎向他责备的目光。

  “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那杀伤力十足的炮声,划空射来。

  “我……”她相信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降低音量,以免再度激怒他。

  “好奇心太重,有时是会害死一个人,你难道不懂?!”狂哮的怒嚷仍无法平息他的震怒。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你说话也犯不着这么冲。”纪曼菲终于对上他盛怒的容颜。

  “做错事还有理由可说!”他再次数落。

  “够了,沙克洛夫先生,我只是想找出你母亲口中的隐喻,我不愿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让真相水落石出的最根本方法就是回到原点!既然这里是你三任前妻遇难的地方,就该从这里着手。”怒火在烧,却阴不断她追求真相的心。

  沙克洛夫的脸一下子刷白。

  她怎么知道他的事?

  烙痕被揭开的刹那,痛是在所难免。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你还知道些什么?”反击有时是自我保护的方法之一,他不愿软弱的缩在角落任人挖凿。

  “你在怕什么?我只是自救,处在黑暗中的凶手,不也多次欲置我于死地?”她直言不讳地点出事实。

  “你想找什么?能找的,巴西警方全找过了,就连我都曾被怀疑是弑妻的凶手,结果呢!多年来,真凶就像从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挖苦中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落寞。

  “沙克洛夫先生——”她为他的黯然神伤动容了。

  “别拿那种眼光看我,我没有那么脆弱!”他像只受伤的倔强幼豹,拒绝任何人为他疗伤。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脆弱,那请你看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的分上,告诉我多年前玫瑰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孤魂野鬼。”有时自我调侃更较殷殷劝诫容易让人妥协。

  “好奇心太重是会害死人的。”他再度深喟。

  “我知道,但总比死得不明不白来得好吧!我相信你的前妻一定盼望有人能替她们揭开生死与疯癫之谜,显然我已被凶手‘圈选’为下一个‘受难者’,那么我愿以身试之,揪出那只黑手!”盲目的勇气是愚蠢,但知其危险却为力求真相大白,而以身为饵,就较前者有智慧得多。

  沙免洛夫沉凝地望向她那双不畏凶险的湛光,终于松口,幽幽道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她们都是我母亲精选的媳妇,美丽、热情,而且是中国与葡萄牙混血的女孩。”

  “你母亲选的?你……”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乖乖听命?

  看出她的疑惑,他冷笑以对,“也许是由于孤儿寡母的原因吧,我敬爱她,再说,女人——”他又不自觉地流露鄙夷的神色。

  “不及矿石有趣!”她抢白道,“所以,你就任由母亲为你选妻。”一脸促狭。

  “不提这个。”他幽幽续道:“她们全都是在新婚当日在这栋玫瑰园中遇害……”

  “你可曾在现场看到她们口中所说的毒蛇?”纪曼菲提出一直悬在心中的疑惑。

  “没有。”

  “那么,我是惟一看见蛇的人。”她作了结论。

  “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也会被扯入?

  “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她再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沙克洛夫自我调侃着,“我在你心中的评价也不高,谁知道你会不会因此化诅咒为行动?!”

  “沙克洛夫先生,正经点。”

  “叫洛夫吧,连名带姓地叫怪生疏的。”他故作轻松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别人这么尊称你呢。沙克洛夫先生。”她被他那张刻意掩饰尴尬的脸逗笑了。

  “纪曼菲小姐,麻烦你正经点。”他也化窘态为朗笑。

  “好,好,沙克洛——不是,洛夫,咱们言归正传。我之所以问你可有开罪什么人,是指深仇大恨,以至对方加害你的新婚妻子。”闪灿晶亮的目光再次凝思,认真地转回先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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