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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捕头今夜有意在寒舍过夜吗?”兆雷转头问,如果管捕头真的要来,那么他绝
对不能喝醉。
“那是我的荣幸。”明知危险,但是管捕头仍坚定地点头。
今晚的行动确定了,那么只剩下摆平她了。兆雷抬眉,若有心思地看了天水一眼。
“天水,干!”
兆雷运起内力,转头朝天水敬酒,喝下的同时,用内力将酒逼出体外。
管捕头佩服地看著兆雷衣摆沁出的水渍,他也是练武的人,一见到酒渎立即明白兆
雷功力的精湛,对于今晚的行动,更是具有信心。
管捕头由兆雷的眼神,明白他的打算,也举起酒杯,不停地向天水敬酒。
在两人合力夹攻之下,天水又不善于拒绝,终于脸泛红晕,不支地趴在桌上沉睡。
“走!”
兆雷抱起天水,望著管捕头,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相偕扬长离开酒楼。
***
兆雷才将天水放到床上,她即翻个身,面朝著床里头而睡,他温柔地拉起棉被帮她
盖好,毫不疑有他地走到外间的小花厅。
听到他的脚步走远,天水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仍然不敢乱动,继续假装沉睡,却拉
长耳朵聆听小花厅传来的对话。
听到花厅里的对话,天水得意地暗笑,由这两个人突然热情的劝酒时,她就发觉不
对劲,幸好她的酒量惊人,才没有被他们得逞。
听了半晌,他们的对话都日三些无意义的闲话家常,无聊得让天水忍不住打个呵欠
。
后来,天水听到管捕头走出房间去解手,立即起身,想以撒娇的方式向兆雷套出一
些内情。
突然——“呜……呜……”一阵凄厉的哭声准时地打破寂静。
令人恐惧的哭声让天水打个冷颤,但是无损她旺盛的好奇心,微探个头,只来得及
看到跃出窗子的兆雷背影。
天水得意地想著,兆雷哥哥他们神秘兮兮的对话,一定是为了这个哭声,来不及走
门而使用跳窗,也一定为了追查哭声的真相。
呵!他们都追出去了,现在轮到她这位天纵奇才的女捕头上场了。
天水摇头晃脑,自动为自己安上一个头衔,不想学他们跃窗而出,但是她根本没学
武艺,做不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于是拉开大门跨入深夜,威风凛凛的气势,不因不懂
武功而稍减。
天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但是不必想也知道寻著哭声而去,她抬头望一眼天色,确
定好自己的方位,顺著廊道,也打算摸索著哭声的由来。
不对!黑漆漆的怎看得到东西?
天水进房拿了油灯,照亮的路径让她信心十足地进行探险。
***
兆雷将轻功施展到最高境界,一道人影以几不可见的速度追著哭声而移动。
哭声忽左忽右!
呜声忽现忽隐!
兆雷越追,胸口的怒气越感,已经是第三次了,再捉不到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教他
如何甘心,怒气加速了他的动作,不管前头是什么在等他,他全力地冲过去。
又是在相同的地方!第四次经过这里,兆雷终于停下脚步,冷静自己浮躁的情绪。
“哼!”兆雷冷冷地笑著,明白对方已知道他的经功足以追上,故今夜以兜圈子的
方式戏弄他。
既然是兜圈子,他站著不动,总能遇到对方吧!
兆雷纵身一跳,将身形隐藏在附近的树荫中。
没多久,一盏飘浮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鬼火”出现,兆雷屏住气息等待对方的
入网。
缓慢的鬼火突然停顿,似乎发现他的存在,转往另一个方向。
兆雷不容许它的消失,一振臂,就要以大鹏展翅之姿扑向它。
“唉哟!”
女人的声音?难道凶手是女人?
兆雷不管对方是不是女人,手下不留情,掌风猛地扫向亮光处。
这一头,天水低著头使用大漠的追踪方法,没注意到前方的廊柱,一头撞了上去,
她惨叫一声,丢下油灯,使劲地揉著发红的额头,也因此正巧闪过了兆雷的拳。
没打中人?
掌风呼啸地从亮光处旁掠过,没有击中人体的回响,藉著摇晃的微弱光影,兆雷看
到性子后头蹲著的人影,冷笑地再次运起掌力。
等等?这人的身影好眼熟,尤其那种揉头的稚气动作让他更觉得熟悉。
“天水!”
兆雷惊讶地叫著她,卸下掌上的功力,心头不禁为没有误伤她而松口气,但是也为
了差点误伤到她而生气。
“兆雷哥哥。”天水听到他的声音,跳起身来扑入他的怀里,没发现怒气布满他的
脸庞,拉起他的手放在额头哭诉。“我撞到了,好疼喔!”
触碰肿起的伤痕,听到怀中传来的哭声,怒气瞬间让怜惜取代,兆雷放松力道,轻
轻地揉著她瘀青的部分,嘴里安抚著她。
“好痛!”明知要揉散才能快点复原,但是一触碰,痛楚直逼迫著她,天水忍不住
呜咽地叫著。
“走!回房间我帮你上药。”她的痛苦揪痛了他的心,兆雷心急地抱起她纵身飞奔
。
靠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被眷宠、被怜惜与被爱的感觉,天水满足地更倚偎入他的怀
里。
飞纵一阵子,兆雷顿停下脚步,他的心著慌不已。
天啊!她的伤需要医治,但是刚才的慌乱让他没循熟悉的路径回去,现在他又找不
到房间的位置了。
“兆雷哥哥,怎么了?”天水抬起头,看一下四周,又看一下星空,不解地问:“
我们不是要回房间吗?兆雷哥哥怎么走到相反的方向?”
她知道方向?比他熟悉骆宅的地形?
兆雷突然想起大漠民族具有辨识方向的能力,不发一语,纵身往她所指的方向飞奔
,果然没多久,熟悉的房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乖乖坐好。”待进房后,兆雷将她放在椅子上,取出医药箱。
红肿的地方还破皮渗出了血迹,难怪黑暗中他的揉搓会让她喊疼,兆雷心疼地取出
最好的药物,轻轻地帮她上药。
清凉的药物减轻痛楚的感觉,天水破啼为笑,拉著他的手问:“兆雷哥哥,夜里的
哭声是怎么回事?”
她不提还没事,一提起兆雷立即想起差点误伤她的怒气,他沉下脸问:“天水,你
不好好待在房间,出来做什么?”
天水当然不会笨得承认装醉然后偷听他们的说话,她伸伸舌头,可爱地撒赖著说:
“人家睡醒了,发现你不在,又有奇怪的哭声,所以才走出房间。”
那种凄厉的哭声,听了让人寒毛直竖,胆小一点的人还会因此被吓昏,而她竟然不
怕?
“你不会怕?”兆雷怀疑地看著她,见她一脸笑意地摇摇头,他不由得为她的胆大
放心也担心。
放心她不会因害怕而昏倒,却为她的胆大而担心她每晚会玩捉儿的游戏。
“兆雷哥哥,快点将事情告诉我嘛!”天水赖在他的身上,祈求地看著他,如果不
知道答案,她会因好奇而天天失眠。
“唉!”兆雷长叹了口气,将她抱在膝上坐著,按住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胸膛,下巴
顶著她的秀发,缓缓地将骆宅血案一五一十地说出。
原来,他的身上还背负著血海深仇,天水心疼地为他流出泪水。
“兆雷哥哥,我会帮你找出凶手。”天水抬起头,小手扶住他的脸,正经地对他说
。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想找出凶手?
兆雷苦笑著,她不要被凶手捉去就很不错了,哪还有能力捉人?不过她关怀的心意
,真的震撼了他的心,温馨的暖流充满了心湖。
“我真的可以帮你。”天水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将嘴
唇嘟得高高地。
“好!要帮我也得先休息一下吧?”兆雷轻啄她噘起的艳红,拉开身上的罩袍,将
她密密地包好,靠在椅背上休息。
有她在怀里,凄厉的鬼哭声似蚊蚋扰人却不惊心。
有他的护执,再凄厉的鬼哭声也能充耳不闻,天水含笑地在他的怀中沉睡。
***
兆雷含笑地挽著天水在骆宅散步,看似悠闲的举动,实际上他的心很著急,因为昨
儿个管捕头竟一夜未归。
清晨,兆雷避开天水进入客房,想找管捕头讨论昨夜的事情,希望在讨论中能发现
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床铺上的棉被折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没人使用过,这么说来
,管捕头自从出去解手,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兆雷不安地寻到茅厕,没有看到任何不寻常的迹象,猜测他应该也追寻著哭声而去
,但是他一去不返,让兆雷十分担心。
身负血海深仇,即使受伤,兆雷也不在乎,但是管捕头如果因插手管骆家早已被列
为悬案的事而受伤,兆雷会觉得过意不去。
担心的兆雷喊醒天水,挽著她散步,他缓步地走著,不时与她在闲谈,眼角注意地
记著路线。
如果兆雷想捉拿到装神弄鬼的人,那么最首要条件就必须先熟悉占地偌大的宅院,
才能将轻功的优势发挥出来,围堵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