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风征诏笑咧了嘴,他会不满意才怪呢!
「皇上怎么突然会改变主意?」左霏霏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穿著风征诏的衣服。衣服很宽大,但也把该遮的地方全遮住了。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听说好象是公主的意思。」
「可是公主不是说什么都要和征诏成亲的吗?」左霏霏想不通,虽然她也很高兴公主不再强逼征诏与她成亲。但公主万一又反悔、说今日的事下算数了,怎么办?
「是妳劝服我的呀!」浅笑轻盈的语气在黑暗的尽头传来。
很耳熟的声音,好象在哪儿听过。
「妳是谁?」左霏霏问,但也不需要多想了,因为说话之人已经走了过来,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她秀丽容颜上的笑意却是非常明显的。
左霏霏讶异非常。「是妳!」昨天上午在观音庙见过的女子,原来是公主!她就说嘛,女子的气质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们又再见了,是不?」公主温柔地笑着。
「我、我不知道,原来妳是公主。」
「你们认识?」风征诏微讶。
「可不是。」左霏霏转过头来。「我刚刚还在想,原来观音菩萨真的这么灵验,听到我的祈求。谁知道,原来是我自己说服了公主的。」世事真是巧妙又离奇,总是有意外之事发生的。
「我就说人定胜天。」风征诏刮刮她的鼻子道。
「是公主帮了我们才对。」左霏霏对公主深深一鞠躬。「真的很感谢妳。」
公主扶起她。「不,是妳让我看清楚我的感情,我现在明白了,我其实并不爱风征诏。所以把他还给妳,是我唯一能补偿你们在这段日子里,奔波、担忧的方法。」
「不过公主,其实妳也不用要我们下个月初就成亲的。」左霏霏道。太快了,她有些不适应。
「妳不想嫁我?」风征诏大为紧张。
「我还没想清楚。」左霏霏无辜地耸耸肩。
「没想清楚?」风征诏气得猛磨牙。「那妳刚刚还做那种事!」
「我以为以后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嘛,所以才想给你留点难以磨灭的回忆啊!」左霏霏理直气壮地道。
「那妳现在是怎么想?嫁不嫁我?」风征诏的双臂紧紧圈住她,气息浓重地逼问到她鼻子来。
左霏霏想向公主求救,但不知何时,所有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她与风征诏还在大眼瞪小眼而已。
「我再考虑一下。」他很爱说教又有些啰唆,还不准她这不准她那的;她又生性莽撞,他们成亲以后,她不是得困在家里不得动弹吗?
「妳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妳不爱我了吗?」风征诏很是生气。
「我没有不爱你,」左霏霏嘟起小嘴。「那我成亲以后,我可以做些什么?」
「相夫教子。」他不反对她做一些古灵精怪且不伤害到自己的事。但相夫教子,应该是身为妻子与母亲最起码的事吧!
「可是我不懂什么叫相夫教子。」左霏霏忧愁地道。
「有什么不懂的?做了妻子和母亲,妳自会知道的了。」这是很自然的事,他又不是要她非得遵从他、非得懂什么四书五经,好来教子女不可!
什么叫做了妻子和母亲就会懂?她现在就是不懂嘛!而且听起来,好象是件好难、好难的事,她做不来啦!
「我不要嫁啦!」左霏霏决定任性到底。
「妳!」风征诏快要被她气死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妳一定要嫁我呢?」突然,风征诏笑道,好看的嘴角勾着一抹邪恶。
左霏霏打个冷颤。「呃,征诏,你可以不必笑得这么……呃,邪恶。」害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妳不是说要给我留下什么回忆吗?」虽然他觉得这种事应该成亲之后才做,但他也不反对必要时候,采取必要手段。
「我有说过吗?」左霏霏抵死不承认。
「妳说呢?」风征诏瞇起眼睛来,而左霏霏发现,他这个样子好象更加地吸引人。
左霏霏的纤指轻轻地扫过他的五官。「你很好看。」
「有好看到妳每天都要看吗?」风征诏捉住她的手指,一根根地吻遍。
「有啊!」
「那妳要不要每天早上睡醒了,都可以看到我?」风征诏一步步地设下陷阱。
每天一醒来都可以看到他?好象很美好耶!
「要啊!」左霏霏很合作地点头。
「那要不要嫁我?」
「要--」左霏霏口快地道,然后猛地省悟过来。「你故意让我掉下陷阱的!」
风征诏笑得贼贼的。「很好,妳答应的啰,可不许反悔。」
「我--我不要!我才不要依你呢!」左霏霏孩子气地跺跺脚。
不要紧!他还有秘密武器。「妳忘了妳还欠我几个人情吗?」终于有上场的机会了。「我现在就向妳讨,首先妳要嫁给我,然后替我生小孩。」光想想,他就开心不已,那样的生活,一直是他梦想的生活啊!
「你……原来你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设了陷阱了,好过分喔!」左霏霏气愤地轻捶他几下。「我不管,你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了!」
他捉着她的手轻咬一下。「妳不是最讲义气的吗?答应的事,怎么这么容易就反悔、不承认?」
「不管!不管!」左霏霏对他吐吐粉舌。
「那就不管好了!」风徽诏决定不再跟她吵下去,直接抱她到床上,看来还是这个方法比较可行。
终曲
左霏霏最后仍然成亲了,当然啰,皇帝一句「妳不嫁,他就娶公主」就把左霏霏嫁掉了。
可是嫁掉也就算了,反正她已经和风征诏约法三章,何况他也知道,她不是贤妻良母型。可是她没想过她会怀孕啊!
怀孕也就罢了,反正嫁给了风征诏,左霏霏也有了心理准备做人家母亲。可是她没想过,怀孕会是这么地辛苦呀!
「娘,我要生了!」刚刚吐完的左霏霏,有气没力地趴在桌子上向她娘亲道。
不知道为什么,都四个月了,不是吗?她怎么还在吐啊?从早到晚吐个不停,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她真怀疑,这样子孩子能饱吗?
「胡说!才四个月哪能生什么?」左母倒杯水给她,又把酸溜溜的零食端到她跟前。
「怎么不会?孩子快要被我吐出来了。」左霏霏泡着两眼泪水道。
「胡说!孩子还有六个月才会出来的。」左母安慰她。「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不要紧的。」
「那如果我的心肺没了,我还能生吗?」左霏霏慢吞吞地嚼着话梅,深怕肚子里的婴儿又会造反。
「妳在胡说什么呀?」左母不解。
「我吐得这样厉害,万一把心肺给吐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啊!」
「胡说!」左母摇头轻叱。
「安啦!大姊,我听人家说,顶多吐个五个月,妳就会好了。」左霓霓与她们一起坐在后院里,欣赏着落日的余晖,悠闲地喝着茶。
「放心,大姊,我正在看医书呢!也许可以看到什么对妳有帮助的方法。」左雾雾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真诚地道。
「雾雾,妳最好了。」左霏霏作势抹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雾雾好,还是妳家相公好啊?」终于结完帐定进后院的左霜霜,笑着接口。
「征诏回来了吗?」左霏霏霍地站起来,想往外定。近日风征诏的书斋要在城东开分店,所以他整天都忙进忙出的,陪她的时间就不得不少了一些些。
「还没有呢!」左霜霜拉住她,按她坐回去。
「没有啊?」左霏霏立刻又像只小狗一样趴回桌子,只差没吐舌了。
「喂,妳这个样子是给谁看啊?想当望夫石喔?」左霜霜推推她。
「要妳管!」
「那要不要我管啊?」带笑的温厚语调,是左霏霏最熟悉的、并且每天都能在枕边听到的声音。
「征诏!」左霏霏开心地大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左霏霏投进他怀中,小女孩的娇态一览无遗。
「今天孩儿还乖吗?」风征诏扶着她,一手放在她已经微凸的肚子上,温柔地问道。
「有啊!我刚刚才吐完呢!」左霏霏苦着脸道。
「妳是母亲了啊,怎么还像个孩子呢?」
左霏霏不依。「你关心孩子比关心我多!」
「他是我们的孩儿啊!」风征诏失笑。
「我不要!」
「喂、喂,你们要谈情说爱请回家,这里不大适合喔。」左霜霜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两人,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妳是羡慕我们而已。」左霏霏鼻子仰得高高的。「我们走,我也不要请她们看戏呢!」
「我们也不要看呢!」左霜霜气愤地道。
左霏霏向她扮个鬼脸,才挽着风征诏的手,缓缓地走回自家去。
「你以后是爱孩子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左霏霏第一百零八遍地问道。
「妳和孩子我一样爱。」风征诏第一百零八遍地回答道。
「如果你爱孩子胜过爱我呢?」左霏霏不死心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