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你的行程本来就是身为秘书的职责所在,这个理由不算。」她四两拨千斤,一点也不想承认她的确别有用心。
「嗯……那因为我很可爱?」他故意眨眨眼说。
看见他俏皮的表情,让仪君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她忍住笑,摇摇头。「你的样子只能算讨人厌,哪里可爱了?」
「耶,我有酒窝啊!很多人不是说有酒窝很可爱吗?妳看!」他还故意挤出颊边的小酒窝。
仪君忍耐得很辛苦,才没笑到肠子打结。
「那顶多只能证明你很会喝酒罢了,跟可爱无关。」
「是吗?有酒窝代表很会喝酒?妳从哪听来的无稽之谈?」
「那又有什么文献写着酒窝就代表可爱的?你这不也是无稽之谈?」
她言之有理,萧奇风点点头算是接受她的辩解。事实上,他很享受这样和她唇怆舌剑、你来我往,和一个聪明机智、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斗嘴,真的是很刺激、好玩的一件事。
「妳的心情很好哦!」他笑望着她眉开眼笑地回嘴。她似乎也很享受这样和他斗嘴的过程。
「整个星期不受他骚扰,她的心情当然奸喽!不过,仪君可没笨得说出口。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和笔记本,一边谨慎地选择字眼,说:「还可以!」
「太不公平了,我们一个礼拜都没机会相处,君却一点也不想我,我可是很想妳耶!」
仪君抖抖身体,觉得自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这男人非得用那种恶心的口吻说这种教人反胃的话吗?
「你可以再肉麻一点,你是个大男人耶!怎么好意思说这种恶心的话?」
「君,妳太过分了,想妳怎么会是恶心的话?」他邪恶地睨她一眼。
仪君的背脊发麻,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但她发觉得太晚了。他利用身材高大的优势,巧妙地挡住她离开的路线。
「我可是很想君唷!」他倾身向前,在她耳边低声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耳边说话。」她往后退,凶恶地瞪他一眼。
她最讨厌他老是爱在她耳边说话的坏习惯。她不知抗议多少次了,他还是照犯不误,看他笑得一脸得意,她知道他根本是故意的。
「咦?为什么?」他有点夸张地扬起双眉,故作不解。然后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一脸贼笑地又靠近她的耳畔。
「难道……那是君的敏感带。」
「才不是!」她反驳得太快,显得欲盖弥彰。
「试试看就知道了。」
他低头迅速地轻咬她的耳朵,再伸出舌头描绘她的耳廓,最后含住小巧的耳垂轻轻吸吮。
仪君全身颤抖,喉咙吐出细细的、模糊的呻吟。
都怪他啦!就叫他不要碰她的耳朵偏不听,害她整个人像中暑一样浑身乏力,脑袋糊成一片。
铃声在浆糊般的脑海里响起,仪君迷糊地睁开眼,才发现是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她抬起手推他。「喂,电话!」可是他仍旧不为所动,继续吻着她另一边耳朵。
「萧奇风,电话响了!」仪君在他怀中闪躲,气急地捶一下他的胸膛。
「它响它的,我亲我的。不然妳接啊!」没想到他竟耍赖,皮皮地说完,又想再亲她。
仪君连忙伸直手,撑开距离。「这是你的电话耶!」
「妳是我的秘书啊,秘书帮忙接电话也是职责所在吧!」
她白他一眼,莫可奈何地接起电话。「喂?」
岂料,她才一拿起话筒,他就又贴上来了。仪君怕被话筒的另一端听见,只能用眼神表达她的怒意。他却无赖地一笑,仍低头亲吻她的颈项。
仪君一边奋力闪躲他的侵袭,一边努力听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话筒那端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说着流利的英语,表明要找萧奇风。
「Who's speaking, please?」仪君勉强才能装出冷静的声音响应。
听完对方的回答,仪君身体一僵,然后有礼地说:「Just a moment.」
萧奇风不察她的脸色有异,依然故我地细啃着她柔嫩的肌肤。
眼看躲也躲不过,仪君干脆举起手撑着他的下巴,将他的猪嘴自她的颈边移开,冷冷地说:「你的电话,你女朋友找你。」
「女朋友?我的女朋友就是妳啊!哪来什么女朋友?」萧奇风的下巴被她捏住,说起话来有点漏风。
他此刻的脸扭曲得可笑,可是仪君却仍绷着一张脸,笑不出来。
「那你就要问她了,或许你太花心了,碰到每个女人都说是你女朋友,所以连自己有几个女朋友都搞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萧奇风才从她的五爪功挣脱,他摸摸差点脱臼的下巴,说:「妳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仪君闻言,想也不想就拿起电话往他那惹人厌的脸砸去,并不顾他的叫唤,拿着文件大步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时,萧奇风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笑着摇头,缓缓拿起电话用英语说:「我是萧奇风,请问哪位?」
「你还有胆问我哪位,还是我得过去唤醒你的记忆?」话筒里的女声娇柔妖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娜妲?」萧奇风惊讶地拉回全部的注意力。
「你还记得我啊?小冤家。」女人浑然天成地撒着娇,自然熟练地卖弄着自己性感的声音。这总是能立刻获得男人的喜爱。
可是,萧奇风对她可是避之唯恐下及。这都是他的至交知己龙晅驰大少爷丢给他的大麻烦。
当初在洛杉矶求学即将毕业时,他和龙晅驰一同至雷瓦克总公司的业务部实习,没想到两人的顶头上司是个好男色的女魔头——娜妲。她看到两个东方脸孔又都长相俊俏,便垂涎两人的「男」色,不只一次大胆地邀请两人一起玩三P。在业务部实习的三个月,他们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安然度过。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完美结束这恐怖的三个月实习时,却不小心中了娜妲的诡计。可恨的是,他的好哥儿们龙大少爷在嗅出不对劲的时候,居然没有通知一声,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丢给娜妲那只饥渴已久的母老虎;幸好,他早已准备了保命符,才安然度过那可怕的一夜。
想到自己的贞操险些不保,萧奇风的背不禁冷汗涔涔。不过,自那之后,他便调到了其它部门,所以再没有和娜妲接触过。
她为何在他调回台湾后,打电话来给他呢?
他恢复镇定。「妳怎么有空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娜妲又开始她黏腻的说话方式。「来看看你发病了没呀!你这小坏蛋!居然骗我?」
奇风笑了笑,想起当初他逃离魔爪下的保命符。「我没有啊!那张爱滋诊断书是真的,只不过上头的名字不是我的而已,是妳自己误会,与我无关哦!」
在了解娜妲的贞操威胁不是假的之后,他便苦思许久,后来还是同研究所的朋友给了他灵感,才请朋友为他弄到这么一张罹患爱滋诊断书。
靠着那道「保命符」。奇风安然逃过一劫。后来龙晅驰百思不解他有何脱身之道,但奇风死也不肯透露。就让龙大少爷去想破头好了,谁教他当初竟不顾朋友道义,一个人先落跑?!
娜妲先是撒娇地发了一顿不怎么认真的脾气,才道出此通电话的真正目的。原来她和雷瓦克闹翻了,跳槽到另一家对手公司,想替公司来挖角的。
在几番严词拒绝后,娜妲才不甘愿地放弃。只不过她的语气真的很差,奇风可以想象她在电话那头快要爆发的样子,但他只觉得好笑。一点也不因拒绝她而愧疚。
挂断长达半小时的越洋电话,奇风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刚刚怒气冲冲跑出去的仪君。
她的反应那么激烈,和平常发脾气的样子不大一样,似乎是真的动怒了。
萧奇风的嘴角奇异地弯起,像是了解什么似的窃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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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讨厌!真是讨厌透顶!这家伙真是她有生以来最讨厌的人了!
她讨厌他的粗暴霸道、他的蛮横无礼、他的虚伪不实,讨厌他总是一副把她吃得死死的模样;她讨厌他那么优秀,讨厌他那么容易赢得别人的喜爱,讨厌他总是摆出一副受她吸引的模样。
但她最讨厌的是自己!讨厌自己只要一到他手中,她就软绵绵地任他摆布了。
真是没节操的笨蛋!
她居然还有好几次以为被他感动,真是错得离谱。
像他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是她最最最讨厌的了!
既然如此,她为何老是看到他就心跳加快?那是她怕他又耍贱招。在提高警觉。
那为何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乖乖投降?那是因为他力气比她大,根本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