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捷亦被恼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妳无理取闹!」
「你色胆包天!」
「妳自以为是!」
「你变态狂妄!」
两人终于找到共识,异口同声地冷哼,瞪视彼此半晌,谁也不让谁,骄傲地抬着下巴离去。
咦?不是要追婚吗?
怎会是这样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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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干嘛?」原本埋首在公文里的赵捷终于忍不住抬头,开口询问在桌前走来走去的火红大球。
说是大球一点也不为过,席小羽身穿耀眼的火红合身长洋装,上身不知因为怕冷还是怎么的,又围上大红围巾。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夏天吧?
席小羽拭去不断滴落的汗水,停下动作,不耐烦地反问:「没看到我在打扫吗?」
「我当然知道妳在打扫。」什么话,好象他很笨似的。「我是问妳,大热天包成这样做什么?」
「今天要穿红色的衣服招喜气、改运气,」她想了想,挥挥手,「哎呀,反正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看哪,妳还没招到喜气,就已经中暑了吧!」
「那冷气为何不开强一点?」搞啥?她又不是爱把自己弄成中暑病人。
赵捷哭笑不得,「席小姐,与其把冷气的温度调低,妳何不把绕在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
「说你不懂还要装懂!」这身打扮自有其用意,围巾拿下来就没了功效。「不要吵我工作,安静一点,烦!」
她这一身装扮是席家特有的招喜气法子,要穿上一整天,还要禁食一天呢!
想她现在是劳力阶层,要她一天不进食真的很惨,连带的心情也好不了。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招喜气,自小到大每天过得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何须把自己包成木乃伊,而且还在盛夏时节?
如此辛苦也是为了可以一扫近日的霉运,要不然老是让赵捷呼来唤去,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这个赵捷哪天不休假,偏偏选今天硬和她碰上,真是倒霉,她就知道他铁定会找她麻烦。
可不是吗?
才到书房打扫不到五分钟,他就问东问西,好象在赵家工作就不能穿一身红!
这个席小羽还真是怪得吓人!
明明就热得猛出汗,还要硬撑!
书房里虽有冷气,但看她这副阵仗,对她可能没有任何的助益吧?
赵捷开始盘算席小羽何时会熟得晕倒,今天好不容易休假,就见到这个怪人在表演耐热的功力,也是件难得的休闲活动。
他不再说话,认真地看这个女人能憋到何时。
「看什么?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席小羽受不了了,丢下手中的抹布,火气正盛呢!「谁准你看我工作?!」
「这是我家吧?」赵捷的气势硬是被她的泼辣给比下去,「我这双眼睛想看什么还要先问过妳吗?」
「我说不行看就是不行!」
「妳太无理取闹了。」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说我无理取闹,我才不管你怎么想!」席小羽会管他的想法那才有鬼哩!
「妳这样的性子,以后谁敢娶妳?」
「当然是……」她顿住,总不能说要他娶吧?他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择偶条件,不可以随便便宜了别人。「奇怪,以我的条件还怕没人娶吗?再说,谁娶我又不关你的事情,你操什么心!」
哇咧!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这样强势吗?
赵捷踢到铁板,气得不理她,继续未完的公事。
约莫过了数分钟,两人相安无事,各做各的活儿。
「砰!」
他不该笑的。
赵捷知道在看到一个女人昏倒的时候,必须要善尽做人的职责,而不是笑到流泪,只是……
这个女人,这个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骄蛮火红女,总算热晕了吧?
笑归笑,他还是起身走向前,帮她将包得密不透风的束缚解开。
白里透红的脸庞上有着好看的眉形,不粗不细的两道弯月下是如扇般的浓密长睫毛,优美秀气的鼻子下是微启的朱唇……
等一下!
他在做什么?
赵捷惊愕无比地倒抽一口气。
他竟在她没有任何意识之下吻她?
不,该害怕的应该是自己吧?
这个女人连在昏倒的时候也可以诱惑他,难道她对他下了什么咒语?
呸呸呸,他向来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了、怎么会以为自己被席小羽下蛊?
那他怎么会吻她?
他竟然吻了这个只能让人勉为其难称为清秀的女人?
老天,他怎么有这么多的疑问?
赵捷懊恼地低咒一声,将席小羽放平躺在地上,拍打她的脸颊。
唔,好痛!
席小羽痛得睁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干嘛?!」她气得打掉他的手,「你变态啊?干嘛打人!」
「谁教妳要昏倒?打得我手软。」缩回手,赵捷按摩着手腕。
「混帐东西!哪有打人巴掌要人醒的?」
「咦?可妳不是就醒了?」他故作不解地反问双手抚着脸哇哇叫的女人。
「啊……」席小羽这回干脆放声大叫,指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竟然脱我的衣服!说,你到底要干嘛?」
赵捷这回换揉耳朵。老天,这女人的尖叫声怎会这么尖锐?
幸好他因为不爱吵闹影响阅读品质,所以书房的隔音效果非常棒,否则这回不引来全部的人围观才怪。
「妳都热晕了,难道不用帮妳解围衣物吗?有什么好叫的?这是常识耶!」他也不想脱,错了,还不到脱的地步,是解开她的衣服而已。
这叫解开?
席小羽愤怒不已,无法接受他的用词。
都已经看到她的内在美了,还叫解开?莫非是要全部的衣物都没了,才叫脱吗?
将衣服的钮扣全部扣上后。她才敢正视这个自以为是大善人的色魔。
「妳这是什么眼神?」赵捷心底直发毛。
「看不出来我在对你下咒语吗?」胜小羽面若寒霜,仍是盯着他念念有词。
「什么?!」他没听错吧?
「我要让你后悔今天对我的不敬行为,准备吃苦头吧!」语毕,她笑得一如地狱来的使者,既阴森又可怕。
「妳……妳休想骗我!」不知怎地,她的表情令他不仅仅是发毛而已,她根本必须被送进疗养院才对。「这种无中生有的玩竟儿,我才不信。」
「不信就算了,我只是尽身为一个下咒者的本分而已,先让你心里有个底,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捷眼睁睁地看着狂笑的火球狂妄地离开他的地盘。
奇怪,怎么有一道冷风在她离去后向他袭来?
席小羽……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句形容词了,而他竟然在不久前一时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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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现在的追婚行动进展如何?」席小梅好奇的睁着大眼,兴奋地问着面色红润的席小羽。
「哈啾!」席小羽打了个好大的喷嚏,揉揉鼻子,沙哑的声音透露出她感冒了。「甭提了,从没做过这么多家事,而且床又硬,房间又不舒适,睡都睡不好了,哪有精神去追啊?」
「是妳太好命啦!」席小梅白她一眼,「赵家虽不及我们的席思企业,但好歹也有点名声,哪会真苦到妳。」
「胡说,妳瞧瞧!」她伸出手,「都变粗了呢!我爸说过,一个女孩家还没结婚前,一双手最为要紧,绝不能变粗,一定要细细嫩嫩才象话耶!」
「拜托,这是哪来的歪理?再说妳的手还比我细多了,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天生的侍女命?」
「这我可不知道。」席小羽无辜地耸肩,「反正我的命好,和妳的侍女命不同,所以不可以相提并谕。」
席小梅很想打人,幸好她早就习惯席小羽的个性,「妳老说命好,怎不见妳的真命天子长伴左右?」
「这妳就不懂了。就因为命好,所以未来的真命天子一定要更好,可是这样的人太抢手了,非要我亲自去追才行。」
「分明是歪理嘛!」
「不管,我就是要自己去追。」席小羽绝不会随便就动摇自己的意志,这方面她固执得可以。
「如妳所说,那位赵捷掉入妳的圈套了吗?」
这个才是重点,席小羽委屈自己去他家工作,若没有得到他的感情,岂不是做了亏本生意?
他们席家人不但不做亏本生意,连一点小利也不能让人占到,这是席家人专有的洽家名言。
「嗯……」席小羽欲言又止,正思考着要不要回答。
「说嘛,我们是好姊妹耶!」见她迟疑的模样,席小梅就知道有内情,她向来爱死了秘密。
「那个赵捷是个心术不正的色鬼。」
「什么?!」席小梅太震惊了,「我没听错吧?他心术不正又是个色鬼?」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可是……」
席小羽决定将上次爬树及下咒语的事件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只是全都站在她自身的角度去陈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