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装模作样,很恶心!”他作势昏厥,笑著敲夏冀的头。“还有心情插科打诨 ,像失恋的人吗?!”
说起阙雪灵的一往情深,云亦翔始终很是歉疚。
明知对方情深意厚,他不能爱就是不能爱,世间男女的感情偏就这么无可奈何,夏 冀是他情同手足的好伙伴,事业有成,个性幽默风趣,多少漂亮美眉他都看不上眼,独 钟理性与感性兼具的阙雪灵。
身为台云集团财务总监的他,此次回台湾分公司查帐,特别约了雪灵做“最后的告 白”。都年过三十的他们,再兜不拢的话,那就是各自解散,从此“谢谢再连络”了。
夏冀心中的失望,他可以理解——如同自己,爱上麻烦的顾妧妧,与她之间不仅是年龄 辈分的差异,最重要是存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阴影——顾老间接因他而死的因素。
再者,顾妧妧不相信曾对她身体施以强取豪夺的人,能够付出真心爱她。
所以她选择逃离,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任他再有本领,亦无计夺回她的真心真情 ,若用硬抢才能得到她空洞躯壳的话,凭他的权势,外面自动撞进来美丽女人一大把, 实在不必多此一举,白费力气!
最棘手的,是真心付出难收回!
他又狠灌自己一大口烈酒,高浓度的酒精或许能帮他驱散忧愁。
“那是酒精浓度特高的伏特加,不是白开水,别喝那么猛啦!”夏冀抢过他的酒杯 ,倒一半在自己杯里,再向酒保要几颗冰块加入。“加点冰,冷静一下,我知道你很烦 。”
“谁说?我有什么好烦的?”他失口否认。对顾妧妧的患得患失,不愿被老友看出来。
“还嘴硬?”夏冀拿起一撮忌士脆饼,颇有兴味嚼著。
“根据可靠消息,我听说……好像,似乎你也有麻烦是吗?”
“你听谁胡说?”
“嘿!不是别人,是最注意你的阙雪灵,她说你动了真感情,而且,对像还是一个 年仅十七岁,高中都没毕业的小女生?”
“莫名其妙!”他想反驳,语气却很心虚。“奇怪,阙雪灵怎么会知道?”
“她在你身边转了这么多年,有什么事她会不知道?特别你的情事、性事都别想瞒 过她的法眼,嘿!兄弟,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夏冀恢复嘻皮笑脸。“说到顾捷,我又 有可靠消息来源,很劲爆的八卦喔!”
“什么?顾捷怎么了?”他倏地瞠大鹰眸。
“还说没事?瞧你紧张——”夏冀刻意调侃地“亏”道:“据说顾捷已经被吕凌那 老妖怪和她的奸夫杜正德亏空得差不多了!啧啧!这对奸夫淫妇还真心狠手辣吃肉啃骨 也罢了,连血都吸干……”
“好啦!别咬文嚼字,到底怎么了?”他急坏了,频催促道:“说、重、点!”
“重点啊……”夏冀慢慢啜饮加了冰的伏特加,一字字道:“重点是她,你心爱的 顾小姐,已经被她继母以五千万美金卖给汶莱的石油大亨做老婆!”
“真的?”云亦翔惊骇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激动握住夏冀双肩摇撼著。“不要开 玩笑啊!兄弟……”
“道听途说,没法挂保证!”夏冀一耸肩。“不过,为保险起见,你最好快去查查 ,否则——”
“SHIT!”云亦翔摔了酒杯,推开椅子,像一阵风似冲了出去。
???
云亦翔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司,一边要求他的幕僚派人盯著顾妧妧的安全,同时 ,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赔上所有身家,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分毫,她的出 现改变了她的生命,改变他对人生的态度。
过去一段分开的日子,长时间的思索后,自己非常清楚她在自己生命中不能取代、 不容欠缺的地位——他爱她,她是他今生惟一至爱!
虽说一开始,自己的确是逗著她好玩,但逗著逗著,发展远超乎想象,她的一举一 动,喜怒哀乐都牵动那颗不羁的心。
即使拼掉一条命,也不能让她落入其他男人手里!
沉思中,车上行动电话响起,他利落按下耳机。“怎么样?她人还好吧?”
“人是还好,但其他的消息很糟……”
“糟?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皱紧眉头,仔细倾听幕僚的报告,意听脸上的表情愈惨绿——天!真是太难收拾 的烂摊子!
沉下声,他命令道。“你给我听著,不管对方多刁难,搞定所有不动产的产权,多 少价格都不管,总之,顾家家产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
???
顾家客厅社正德、吕凌面色凝重,对顾妧妧宣布著,顾捷集团因负债太高,必须 暂时歇业的消息。
“怎么会这种事?”顾妧妧不可置信望向父亲生前最信任的杜正德,历声质问:“发生 这样严重的事,杜叔应该先和我商量啊!或许我有解决的,你一声不响就把顾捷停了。
我算什么,好歹我是顾常风的独生女,是他合法的继承人啊!”
“,先不要激动——顾捷在你父亲生前体质就很差,能撑到现在,我和你凌姨花了 好多心力。唉,弄成这种结果我们也很不愿意,你看,所有财务报表都在这里,它的亏 损远远超过我们所能负担……”
“哼!少拿这些假东西来骗我——”顾妧妧泪流满面,愤然挥掉布满桌面她根本看不懂 的文件!
“杜叔!顾捷是我爸毕生的心血,我答应过爸爸,无论如何要保住的啊,丢了它, 我怎么向爸交代?”
“交代?无论如何保住顾捷?咳,口气很大嘛!大话谁都会说,你有什么能耐?拿 出来瞧瞧啊!哼,天生下来就是千金大小姐,除了吃喝享乐,还会什么?”
吕凌不客气的讽刺,抖著那双细如白鹭鸶的腿,展露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 你闭嘴!”顾妧妧霍地起身怒斥:“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顾捷会落到破产的下场吗?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媚术,杜叔才会对你言听计从?不要脸的烂女人,你搞垮顾捷, 我跟你拼了!”
她向前抓紧吕凌棕红头发,蛮力拉扯,吼叫咒骂:“不要脸!狐狸精!去死!”
“唉哟!救命啊,正德快救救我!反了!反了!这死丫头连老娘都敢打啊!”
吕凌跌落地面,不敌年轻力大的顾妧妧又打又踹,夸张的哭叫著向杜正德求救。
“好啦!你们两个住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吵架?”社正德喝止两个女人,警 告道:“,冷静点——如果你还想挽回顾捷的话。”
“挽回?”她停止揪打,抹去眼泪,满怀希望问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嗯,你坐好,我解释给你听……”杜正德扶起涕泪纵横的吕凌,正襟危坐。“顾 捷能不能救,全看你愿不愿意牺牲……”
“愿意!当然愿意!为了顾捷,教我死都可以!”
她打断社正德,点头如捣蒜的承诺——“答应得挺爽快嘛!”吕凌不甘示弱讥刺道 :“哼,真跟她妈一样的小婊子,天生贱格!让她做妓女,还答应得这么兴高采烈,呸 !”
“你再说,小心我撕破你那张烂嘴!”
“我哪里说错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救顾捷吗?丫头,你想,光凭你会吃不会做 的千金之躯,用什么救啊?”
吕凌呲牙咧嘴,神情暧昧地瞟视顾妧妧,让她猛地升起不祥预感,颤声问:“杜叔,你 、你……要我怎么救?”
“咳!这可能你会有点不能接受,但是目前惟一可行的办法——”
“快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她双手紧握,额头冒出冷汗,似乎猜到可能的方法 。
“咳咳!是这样子,有一个在汶莱经营原油买卖的企业家,愿意出五千万美金让顾 捷继续营运下去,条件是、是……”
“条件是要我做他的情妇,对吗?”顾妧妧悲不可抑,流著泪接续道。
“是!他在你们学校的舞蹈公演上认识你……他,有个女儿高你一届。”
“天!连他女儿都比我大!他是变态!”她无助伏在桌面啜泣。
“你自己考虑吧?都火烧屁股了,还管人家年纪大不大?”吕凌得意地幸灾乐祸。
“不喜欢就别勉强答应,你啊,大小姐的命就到这儿为止,下个月准备领救济金吧 !”
“哎!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事情走到这地步,我真的无能为力,今晚——你仔细考 虑一下,明天中午之前给我回复。”
考虑?事情还有她考虑的余地吗?!顾妧妧痛苦开紧眼睛,真是无语问苍天……无父无 母,无亲朋好友,她能归靠何处?宇宙之大,难道命运真的非逼她退往死路,连一点儿 空间都不留
???
“怎么办?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啊……”
无助的顾妧妧除了哭泣,真是没有一点办法,杜正德说的每一句话都似有理,又都好像 大有问题,满腹疑问没人能给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