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展示会结束后,武昭维请吃饭,陈竹筠也只好作陪,在用完餐,季玉蝉安排模特儿回饭店。
「陈秘书,剩下交给你了。」武昭维匆匆交代后也跑了,现场只剩下她和桑尼。
「桑尼先生,明天开始有一连串的访问行程,我已经和各家媒体的好时……」
冷不防他大手横过桌面,覆在她手背上,她的心咚了下,强自冷静的瞪视他。
「加个先生太生疏了,叫我桑尼。」他弯了弯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难得两个人独处,别说那些烦死人的公事,谈一些轻松的,你可以聊一下你自己。」他掩去眼中的狡猾。
「我没什么好说。」陈竹筠暗自压下内心的慌乱,想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岂料他反而握得更紧,将她掌心向上翻,故意用指腹和指甲在她掌心画下一个个轻如羽毛挑逗的圆,刺激着她全身毛细孔打了个寒颤。
她心枰枰然,感觉掌心泛起红潮,沿着鼓动的血脉冲上她两颊。她从不知道自己手掌那么敏感,随着他每一波轻抚,她心跳变得急促。
为了不使受他影响的症状暴露,她深呼吸的保持冷然态度,「罗桑尼,请你……」
「桑尼真有那么难叫?你非要在前面冠个姓不可吗?还是说你是故意这样叫想引起我的注意?」他创眉挑衅的扬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她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一不小心撞到杯子,溅洒一桌黑色的咖啡沿着桌缘滴下,她惊跳的站起,不由得低咒一声,「该死的。」完了,她的衣服!
「你还好吧?」桑尼立刻绅士的起身,赶紧清理桌面,不经意瞥见她裙上溅到的咖啡渍时,他不好意思的干笑,「真是对不起,要不要我……」
「不必了!」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糟糕,这种咖啡渍很难洗。想到这,她眉头拧在一起。
「你生气了?别这样,大不了我给你嘛!随你想要几套……」
「这不是衣服的问题!」这个自以为是的沙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生平第一次她用吼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抓起皮包狼狈的想离开。
「等一下,我送你!」他追上抓住她。
「不必了,省省你的精力去应付你的女人吧!」地甩掉他的手。
这一次他们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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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秘书室外引起一阵骚动,原因是武氏大楼大厅送来一柬九十九朵紫玫瑰和两套崭新套装名贵的迪尔服饰。
许多三姑六婆聚在大厅,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谁送的!,那么大手笔?」
「啊!这是桑尼.迪亚斯最新一季的秋冬装系列,我在杂志上有看到,一件都要好几万,我一个月薪水都买不起一件。」
「哇!那么贵,是给谁的?」
「铁之女!」这是她们背后替陈竹筠取的绰号。
「不会吧!那个冷血的老姑婆--」
刚步进大楼的陈竹筠干咳了几声,霎时大厅内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你们不用上班吗?」她平稳冷淡的声调无形中有一股进力,所有人立刻冲向电梯。
总机小姐恭敬起身,「陈秘书早!这些东西是一大早有人专程送来给你的。」
「退回去!」陈竹筠淡淡一瞥,不用大脑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可是,对方放下东西就走了,也没留地址。」总机小姐怯怯的瞄了瞄面无表情的陈竹筠。
「我想一件事不需要我再重复两次。」
「哇!好漂亮的花。」季玉蝉急忙的跑进公司,俯身在柜台底下一座计算机磁卡机刷了下去,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迟到了。接着,她的视线被占据柜台大半空间的玫瑰花束吸引。
总机小姐看到季玉蝉则是松了口气,观了观陈竹筠,」是给陈秘书的!」
「竹筠!」这时她才注意到身旁的陈竹筠双手环胸,没有表情的注视她,心虚的吐了吐舌。
「你又迟到了!」
季玉蝉干笑,搔搔头,」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若是一般人一定归究于塞车或交通太乱,只有季玉蝉从不推卸自己的错,这就是为什么陈竹筠会欣赏她的原因。
「竹筠!这花可不可以送我?」
「你要就拿去,至于礼物,待会我们要去迪亚斯先生那顺便带去。」
「为什么?这不是送你的吗?」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陈竹筠转身去搭电梯,季玉蝉抓起花连忙跟上。
「竹筠,到底这些是谁送的?」她好奇得要命,对方好阔气哦!「该不会是你的仰慕者吧?」她笑得贼兮兮的。
「电梯到了!」陈竹筠走进去,看了一眼二十出头的季王蝉,刚入社会仍未脱大学时代对恋爱学分的幻想,看来要等她能独当一面还有得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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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记者会现场镁光灯闪烁,只见桑尼面对记者的尖锐问题依然优游自得。
反倒是在幕后指挥的陈竹筠忍不住替他捏把冷汗,既担心行程问题,还要担心记者会会脱离掌控,因为他老是不按牌理出牌。
她果断的示意主持人结束记者会。
主持人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他指了位杂志女记者。
「请问迪亚斯先生目前有要好的女朋友吗?」
「暂时没有,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位置将为你保留。」桑尼拋个性感的微笑,惹得女记者脸红心跳的坐下。
什么服装记者会嘛,简直是罗桑尼个人牛肉秀!陈竹筠眉毛几乎要打结。环顾到场的记者清一色皆是女性,不难明了桑尼种牛的魅力。
她频频打暗号示意主持人快快收尾。
但仍有女记者起身,迫不及待的问:「等一下,迪亚斯先生,请问一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说着,她两颊泛起红晕。
「像你一样迷人的小姐。」桑尼似笑非笑的瞅着女记者,然后在随从簇拥下自侧门离去。
留下那名女记者晕陶陶的呆在原地,其它记者仍不死心的追上。
可怜的陈竹筠只得出面扮黑脸,「很抱歉,迪亚斯先生需要休息,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各个所属的节目中提出。」关上门,她释然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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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季玉蝉冲进门。
陈竹筠来回在办公室踱步,忙不迭的问:「找到人了没?」
季玉蝉摇了摇头。
「我们安排那些保全人员和随从是干什么吃的,跟个人也会跟丢。」陈竹筠失去冷静,因为桑尼失踪了。
「竹筠上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尽力了。」
「饭店方面呢?」
「迪亚斯先生还没回去。」
陈竹筠深吁了口气,「把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至于代理贸易公司方面我会打电话一一去赔礼,另外罗桑尼失踪的事别让他那群女友知道。」
「竹筠,又要我去面对那些妒妇,不好啦!她们每天都在追问我,桑尼是不是另结新欢,还说是不是你勾引了她们的桑尼。」
陈竹筠的心卜通一跳,「胡说八道,别理她们就好了。」然莫名的,她却感到一丝心虚。
「哝!」季玉蝉无奈的垮下脸。
「好了!我再出去找找,有什么事打我行动电话。」陈竹筠拍了拍她的肩。
这个杀千刀的花心烂萝卜,爱卖弄风骚也就随他,如今还搞失踪,也不知道是流连在哪间母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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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陈竹筠回到租赁的小套房,虽然只有十余坪大,却是她身心的休息站,在家中,她毋需戴上任何面具。
身处水泥丛林,在背叛了爸妈协助姊姊与爱人私奔后,她就断了经济来源,爸妈气了好几年都不跟她说话,直到姊姊骨灰移回台湾,她辜负了父母,也害了姊姊。一想到她不经大脑的冲动和擅作主张促成这段姻缘而间接导致姊姊香消玉陨,内疚感每每吞噬她的心。
虽然父母已原谅她,但她无法原谅自己。
她拿着钥匙插人锁孔,发现门竟然没锁。怎么可能?是她忘了吗?她怎么会犯这种粗心大意的错!该死的,万一有小偷……
想着,她紧张的推开门,却意外看到一个有着灿烂笑颜的金发帅哥穿著围裙在她家走来走去。
「罗桑尼!」几乎翻遍全台北大街小巷,把她和宣传人员、保全人员闹得人仰马翻的家伙竟跑到她家来,还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样子!
「你回来了!我做了意大利面,我的手艺还不错。」桑尼解下围裙,走到她面上前,出其不意的在她颊边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