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陈竹筠走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下,季玉蝉已经冲了进来。
「竹筠,你有没有听到新闻广播?」
「没有。」事实上,她很少听广播,开车也只放音乐,至于国内外发生的大事,公司里就有八卦男女告知,根本不需要看什么报纸、电视。
「你知道吗?昨晚发生了车祸。」
「那关我们什么事。」她坐到位子上,打开计算机准备开始办公。
「你不知道吗?昨晚发生车祸的男子身高约一八五,是个金发的外国人。」陈竹筠心漏跳一拍,心中的不安凝聚胸口。
「而且穿著白色休闲杉,没有什么证件,警方正在调查出人境资料。」白色休闲衫叫她胸口仿佛挨了记闷棍,落在计算机键盘的手指颤了下。
「听出租车司机说他好象也叫桑尼,不过,人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恐怕会变成植物人。」
不会是他!陈竹筠告诉自己,天下叫桑尼的没有一千个也有一万个,绝不可能是他。
「而且,竹筠,最近怎么都没看到桑尼?」季玉蝉很紧张。
「我不知道。」陈竹筠方寸已乱,垂首敛目掩去徨悚不安。「你们在讨论什么?」武昭维踏进办公室,平板严肃的声音不用大声就让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我回座位去。」季玉蝉咽了啦口水,宛若老鼠见到猫,脚底抹油的从武昭维身边溜过,在他背后拋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陈竹筠。
「早安,总裁。」陈竹筠不觉莞尔,起身颔首为礼。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武昭维浓眉微挑。
「呃……昭维。」她两顿泛红晕,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武昭维满意的点点头,「你坐下做你的事吧!」他转身离去,忽而问:「对了!你知不知道桑尼.迪亚斯住院的事?」
陈竹筠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颤抖的手掌触碰到计算机键盘,屏幕发出哔哔的警告声。
「你不知道呀?他在梅氏纪念医院,我本来还想请你替我送束花……」话未说完,只见陈竹筠宛若一阵旋风冲出办公室。
目送她失去冷静的身影,他弯了弯嘴角。这笔媒人礼的投资,他绝对会我桑尼好好算。
第十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陈竹筠来到梅氏纪念医院询问桑尼的病房。
护士们怪异的看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刻告诉她。
她等不及电梯,直接爬楼梯到一层仅有两间的贵宾病房,她门也没敲的冲了进去。
「桑尼!」
「再来一颗。」四个身材妖娆的护士坐在桑尼身侧喂他吃葡萄。
「来!喝饮料。」
这哪里像伤重不治的植物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走到妓院,瞧他坏坏的挑逗护士芳心,简直是大色狼。
猝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众人的动作,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到陈竹筠身上,霎时她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对不起,我走错了。」她深呼吸的转身。
「筠儿,等等……哎唷!」桑尼跌下床,拉住她的脚。
「桑尼,你要不要紧?」
「我去叫医生。」
瞧几名芳心蠢动的小护士七手八脚的扶他起来,陈竹筠温热的心降到冰点。理智告诉她快走,但感情却让她无法再踏出一步,就钉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不用了,你们都出去。」桑尼挣开她们搀扶,一跛一跛的走到她面前,「别走!」若不是心里有他,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桑尼!」还有小护士不死心。
「出去!」桑尼沉下脸,关上门。
偌大的空间就剩他们两个人,以一刖不是没有两个人独处过,但这次却如此靠近,近到她几乎可以听到他鼓动的心跳声,浊重的男性气息盖住了医院的药水味。
她屏气敛神,却控制不了急促的心跳和悚动的血脉。
「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作梦?」桑尼微颤的抬起手轻触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怀着既期待又怕受伤的心情,生怕又被她推开。
出乎意料的她这口没打掉他无礼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她应该气他花心,讨厌他滥情,憎恨他害她患了「爱」的病症。
「你可知道我多么想你。」他喜极忘形的双手捧起她柔美的脸蛋,仅靠一支腿站立。
「那关我什么事?」她转开头,怕自己陷入那炽烈的魔海中无法自拔。
他不设防的结果是整个人往前倾,而她反射性的伸开双臂,他便投怀送抱送人佳人怀里。
「你站好一点,要不然回床上躺好。」她扶着他,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若非看他是伤患的份上,凭他刚刚的举动,她绝对给他来个过肩摔。
「谢谢!」早知道这条腿断了也值得。
「笨蛋!」陈竹筠嗅骂,扶他回床上躺好。
他明了她的口是心非,阵阵暖流塞满胸腔,「我的确很笨,才会放你走。」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不管对手是何方神圣,这辈子她只能属于他。
她心卜通一跳,想抽回手反被他使劲一带,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他痛得闷哼出声,拧起眉头渗出汗。
她心一慌,忘了要挣扎,担忧的神情浮在水眸。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撞到了?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浑然未觉两个人此刻 暧昧的姿势,她忧心仲仲的抚摸他的额。
「我没有发烧。」桑尼大掌包裹住她温暖的小手,心窝漾满甜蜜的滋味。
「可是你额头一直冒冷汗。」
「噢!该死的。」他猛抽了口气,身体开始发抖,不是伤口疼,而是因渴望而痛,他想要她的欲望是如此强烈,难道她感觉不出来吗?
「桑尼,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感觉下腹有块硬邦邦的东西隆起,一直顶着她,弄得她很不舒服,她扭动着身体想避开那突起物时,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吓得她僵住了身子,紧张又忧虑。
「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我先起来好了。」这时她才意识到被他紧握着的皓腕传来他掌心的热度有着骇人的滚烫。
她愀然变色,惊惶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别吓我,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去叫医生。」
「不要走!」桑尼铁臂紧箍住她的纤腰,咬紧牙关忍住「水深火热」。
「可是……」她噙着泪,心脏随着他每一次痛苦的喘息而被鞭鞑。要是他死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望人她清亮楚楚的水眸,眼睫上挂着剔透的泪珠儿,还强压抑着不让它掉下来,让他怜惜又心疼,不由自主的伸手替她拭去。瞧她这副为他担忧的样子,她还能否认不爱他吗?
「如果我真的快死了,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不是他要耍诈,而是不下猛药是敲不开她顽冥不化的小脑袋。
「你别胡说。」陈竹筠开始抽噎,拚命现掉眼中的泪。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心里是否有我?」他强抑着快蹦出胸腔的笑意,暗哑的低问。
「别再说了。」她低垂辏首,眼泪威胁着要往她眼眶冲去。
「你爱我吗?」他沙哑的嗓音流露出殷切和希冀。
他在向她勒索感情,而她竟无法狠下心,犹豫片刻,她深吸了口气,吞下喉头的哽咽,睁着氤氲迷蒙的双眼注视着他。
「是!我爱你!一直只有你,所以你不可以丢下我。」她搂住他,泪如雨下,低低切切的哭声打在他心坎上。
而桑尼双肩颤抖,兴奋得想要大叫,不过要是他此刻叫出来,只怕会被揍成肉饼。
「怎么了?」武昭仪推门而人,就看见笑咧了嘴的桑尼被哭得伤心的陈竹筠抱住。「刚才听小护士说你伤口痛是不是?」
「桑尼不会有事的!」陈竹筠羞涩的挣开他,抹干泪溃,以坚定的口吻道。
「他怎么会有事,不过是脚扭伤和一大堆淤青而已,是我大哥太大惊小怪,还给他挂急诊。」
「扭伤?」陈竹筠止住哭声。
「是啊!我大哥还说最好给他打上十公斤的石膏,让他不能动,免得出院害人、败坏风俗。」在医院就已经让全院上下女性同胞为他疯狂。
「昭仪,你真狠,难怪我的腿那么重。」桑尼埋怨的道,战战兢兢的瞄了瞄没有表情的陈竹筠。完了!
「那你还能跑到外面服务台逗弄那群小护士为你意乱情迷,你也真不简单,早知道应该打上一百公斤的石膏。」
「昭仪,你就别再糗我。」桑尼提心吊胆,沉默的陈竹筠更叫人不安。
「看样子你是死不了,那没我的事。」武昭仪摆摆手离去。
门一被带上,室内陷人窒人的沉寂,连点滴的流动都仿佛可闻。
「筠儿--」桑尼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她没推拒,看来应该不要紧。
陈竹筠回过头.笑逐颜开,如出水芙蓉绽开蓓蕾,笑得好甜,令人心醉神迷。
他低喘,感觉裤子变得紧绷。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轻颦眉黛,柔声探问,「要不要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