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只『种马』,来者不拒啊!」她更加鄙视他了。
「说到底,你只是吃醋,我保证我会弥补你的。」
「哈!」她只能回以大笑,「黑先生,你可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拜倒在你的西装裤底下的不是我,充其量你只是我的裙下臣,在我上你下的情况里,你还没有办法对我忠实,我怎么可能会接受?请你不要把我和你身边那堆爱慕你的莺莺燕燕相提并论,我花竞艳不会为了你吃醋,懂吗?」
「亲爱的——」
「闭上你的嘴巴,这里没有你的亲爱的。」她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今天来是要邀请我参加你和绵绵的婚礼,那我乐意参加,而且我会献上我诚心的祝福,祝你和绵绵白头到老。」
「你在生气我要和阮绵绵结婚。」他下着定论,「我就知道你还爱着我!我可以改变主意,我们还是可以结婚,其实从头到尾我想要娶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到现在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谁爱着你?!整个镇上沸沸扬扬的传着我移情别恋、给你戴了绿帽,你是都没听见是不是?!」
「我相信我们之间十多年来坚定的爱情,你只是因为生气我,所以故意找个娘娘腔的男人来气……」
「这十多年来的爱情是个屁!我们彼此根本没有相爱过,你若爱我你就不会因为那该死的性爱背叛我,我若爱你,那在我知道你对我不忠的时候我会伤心欲绝,不会只有气愤和想砍了你的冲动。」
「男人的性和爱是可以分离做区分的,我真的爱你……」
「停,我不想跟你争论你到底爱不爱我,重点是我不爱你!」
「那你爱谁?」
「我爱卫尔旋!」
「你爱那个娘娘腔?!」
「是,我就是爱那个娘娘腔!」
「咳咳,说实在话,听到你这样赤裸裸的和前男友表白对我的爱意,真的让我很感动,但是可不可以去掉『娘娘腔』这三个字?我只是白了点,基本上我也是很Man的。」在两个人你打断我、我打断你的争论下,突然一个沙哑的嗓音插入了他们之间,卫尔旋勾着微笑,神情自若。
「是你?!」
「尔旋?!三天没见,一见到他,花竞艳的心就狂跳起来,但随即滞留在她脑袋的画面又浮现,她的脸涨红起来。
「嗨。」卫尔旋和她打着招呼,眼里闪着精光。
他其实是恼怒的,自从那天她打开厕所的门、急急穿上衣服,然后冲出他家之后,她整整躲避了他三天,现在还让他撞见她和前男友「哥哥狄」,他简直想拆了黑力刚的骨头,然后把她拉进怀里宣示他的占有权。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呐呐的开口。
「对啊,你来做什么?」黑力刚跟着附和,他虽然对他印象不错,但夺他女人之仇不共戴天,休想他给他好脸色。
「黑先生,我可能无法参加你和绵绵的婚礼,在这里先和你说声恭喜。」卫尔旋不回答她,反而向黑力刚道贺着。
「你说错了,是我和竞艳的婚礼。」他硬是搂上花竞艳的肩,使着力要将她拉进怀中,表现亲密。
「黑力刚,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剑把你劈得头破血流?!」她用力挣脱他,然后有些忸怩的靠近卫尔旋,「尔旋,你别误会,我和他……」
「嘘!」卫尔旋制止她说话,「你和黑先生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处理妥当,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他将她猛然拉进怀里,然后温柔、深情的将她吻了一遍,在离开她前他舔了舔她的唇瓣,然后用力的吸吮着她充满弹性的双唇,硬是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嘴唇红肿才放开她。
「我很想你。」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吐露着连日来的心情。
「尔旋……」
「黑先生,你和竞艳慢聊,不打扰了。」卫尔旋突然出现,又匆匆的离去,不过离去前他的心情大转,快活得只想吹口哨。
被留下来脚软的花竞艳和气极的黑力刚两人面面相觑,久久没有人开口。
好一会儿之后
「你为什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我只想恳请你善待绵绵,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会劈了你!希望你还记得我说到做到的个性。」丢下话,她转身走进屋子,不再搭理他。
第九章
凌晨二点,月色朦胧,浮云在黑暗中像条灰色的彩带飞舞波动着。
卫尔旋打开门,半个小时前他一直隐约感觉门外有声响,但碍于手边的工作还在进行,所以他并没有追根究底,现在工作已经完成,于是他走出来找寻声音的来源。
他在门庭下看到花竞艳缩卧在他新置的柚木长椅所做的秋千上,连接椅子和天花板的麻绳前后微荡,她像个躺在摇篮内的婴儿般安详的熟睡着。
望着她的睡颜,他的心像池春水,柔软而平静。
「轧轧——轧轧——」在安静的午夜,门柱上不停回转着的金属制品发出低低的声响,吸引了他抬头观看。
漆金的长箭以着顺时钟的方向三百六十度的绕着中间的金色玫瑰花转着圈圈,它的设计原理和风车一样,是靠着风力让金箭转动,因为是藉助风力,所以它的动性自然就不规则,时快、时慢、时而不动,不管如何金箭总是以花朵为中心,围着它打转,指着它休憩。
每次他定下心来看着它时,思绪总是会被拉回到遥远的时空,那大学时代唯一一次和她对话的时刻……
「绵绵说你是园艺社的社长,你叫什么名字?」
「卫尔旋。」
「哈!好可爱的名字。」她露出甜美的微笑,「尔旋——照字面可以解释成『你转』。你知道吗?在国外有一种舞蹈,女孩子站在中间,男孩子围绕着她打转跳舞以示爱意,若女孩子接受了男孩子的告白,那她就会站起来和男孩子牵手一起跳舞。
「我的名字叫做花竞艳,意思就是和花比赛谁美丽——当然是我比较美丽喽!所以可以用『貌美如花』来形容我。如果我们的名字合在一起,那就像是这种舞蹈的前半段,你绕着我打转,很有意思吧!」
就因为这段对话,让他想到了这个饰品,进而设计并且做为他作品的标志,他就是那支长箭,而她则是中间的花朵,十几年来依着她不停的转着圈圈,就像她说的那种舞蹈,他跳着圈圈向她示爱……
现在女孩站起来了,他不用再孤独的一个人绕着她跳舞,或许换个标志比较符合他们的情况,他微笑着暗忖。
卫尔旋拉回思绪,探身将她小心的抱起,然后转身走进屋内,踩上楼梯向房间移动。
「唔……」花竞艳发出呓语,微睁开眼眸。
「在外面睡会着凉,我抱你到房间睡。」他温柔的道。
「尔旋,我来找你了。」她说着,「我鼓足勇气开了大门,但是到了门口又泄了气,哎!我觉得好糗,一直不好意思见你……」
「我知道,我能体谅。」
「我的脑子里一直浮现我把你踢下床的画面,一想到就觉得好丢脸、好丢脸,你呢?你会不会也一直想到我把你踢下床的画面?你会不会一直记起我在紧要关头竟然想要、想要、想要……啊!好丢脸啦!」她埋进他的胸膛不敢见他。
「我告诉你这几天一亘停留在我脑海里的画面是什么好吗?」
「被我踢下床?」
「不是。」
「那是什么?」她抬起头。
「我一直想到你光裸着身子躺在我怀里的画面。」
脸迅速涨红,她躲进他的怀里,指控着,「你好色。」
「食色性也。我不否认。」
她的脸颊碰触着他衣领粗糙的麻质,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淡淡的传进她的鼻中。
「你想再看一次吗?」她忐忑的开口,要消去她脑中滞留的画面只有倒带重来才行。
他的答案是直接将她放置在床上,然后跟着躺下。
他和她两个人侧着身面对面相望着。
他柔软的刘海因为低头看她而遮盖住眼眸,她伸出手替他将卷卷的刘海爬梳到头顶,「你的头发长长了。」
「嗯。」
「我从来没有看过男人的头发可以自然卷得这么漂亮。」花竞艳抚摸着他柔软而蓬松的头发,黑亮的发色带着明显的卷度。
「因为它是烫的。」
「啊?!是烫的?不是天生的?」
「嗯。」
「你怎么会想到要烫头发啊?」
「因为——」卫尔旋突然噤口,黑眸里盛着难得的害羞。
「为了女人?」他的眼神她并不陌生,男人面对心仪的女人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是什么女人让他难为情?想到这儿她肚子里忍不住翻滚起无名的醋水。「不说拉倒!」
「我说。」
「我不听!」她捂住耳,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他谈论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他拉下她的手,「你记不记得你国中时对热烈追求你的黑力刚说了一个要当你男朋友的首要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