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开始吃。」他瞧出她的觊觎,大口的将面条往嘴里送。
花竞艳挪移着位子,挨到他身边,「尔旋,我帮你试试你的面和我的味道一不一样,好吗?」
同一个锅子盛出来的,怎么会不一样?
「也好。」他将面送到她嘴前。
花竞艳一张口,沾着白酱的面条全入了她的嘴。
「再吃一口试试?」卫尔旋又送上一叉子。
是谁说太大盘吃不下的?
她已经吃完整盘面、啃掉一长条面包,现在连同他的一盘面……看来也将全进到她的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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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章夺标站在树荫下问着刚进家门的花竞艳。
「夺标?你还没回家啊?」花竞艳摇了摇手中提的锅子,「尔旋煮了汤圆,你要不要吃?」
「你最近和卫尔旋走得很近。」
「是啊!」她走到剑道场,席地坐在地板上,然后掀开锅盖,扑鼻而来的花生香味让她食指大动。「你要不要吃?」
他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你吃吧!我对甜食没兴趣。」
「那我不客气了。」她拿起锅内的大汤匙,直接享用起来。
「你的婚礼准备得如何?」
「顺利啊!」她含糊的答着。噢!松软绵密的花生入口即化,真是好吃啊!
「你知不知道左右邻居对你议论纷纷啊?」
「是吗?」
「有人说看到你和卫尔旋在脚踏车上接吻。」
「噗!」她含在口中的甜汤在听到他的话后全数喷出。
妈呀!大清早的,街上不是没有人吗?
她擦抹着嘴角,装做不在意的道:「是吗?」
「大伙儿说你们打得火热,到哪儿都出双入对、亲热得很。」
「噢!」她捞舀着白嫩嫩的汤圆。
「大伙儿说你还没入黑家大门就替新郎官戴了顶绿帽子。」
「嗯。」
「你还『嗯』得出来?!我说的传言还是挑措词好一点的告诉你,难听的在镇上是传得沸沸扬扬,你听了包准喷火。」
「嗯,可想而知。」她点点头,在北城长大,她哪会不晓得谣言传播及渲染的可怕性?「恐怕我在镇上维持了三十年的美好形象全数毁了厚?说不定『荡妇』、『贱货』这种难听的字眼也全都和我连在一起了厚?」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章夺标着实觉得奇怪。
她微笑,她确实是不紧张啊!这反倒让她心生一计,终于想到可以将黑力刚一军的大好计策。
「黑家在镇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得替他们想想,也得替你的未来好好想想,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觉得丢脸那就别娶啦!」
「别娶?!」
「是啊!」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点着头,「我也怕他们忍气吞声的把我娶进门,婚后就百般虐待、荼毒,哎呀呀!人家说『侯门一入深似海』,我这样娇弱,哪禁得起大户人家的凌虐?我还是别嫁好了。」
「别嫁?!」他凸着眼珠子,「你就为了这么样的小误会放弃了嫁给黑力刚一.你不是应该马上去澄清误会吗?花竞艳,你是感冒发烧,烧昏了头吗?这一点都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问题是这不是误会啊!」
「什么东西不是误会?」
「我确实和尔旋打得火热啊!」她刻意扬高音调,她晓得八、九点的时间家家户户都有坐在庭院乘凉、聊天的习惯,她的坦承大伙儿铁定都听到了。
「嘘!小声点。」章夺标急急的捂住她的嘴,「你不怕左右邻居听到,明天把你传得更难听?!」
那最好!花竞艳在心底应着。
「你说你确实和卫尔旋打得火热?」他压低声音。
「正确的说法是我们两人两情相悦,现在正陷入热恋。」
「你和卫尔旋两情相悦?!」
「是的。」
「你爱上卫尔旋了?」
「是的,我爱他,而且一天比一天还要爱他。」
「嗯哼!卫尔旋真是功夫了得,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打败了和你长跑多年的黑力刚。」
「你干么讲话这么尖酸刻薄?」
章夺标叹口气,「竞艳,你有没有替师父他老人家想过?你要他拿什么老脸去面对乡亲父老?」
「我是他唯一的孙女儿,我的幸福与面子,我相信他会选择前者。」
「你就确定卫尔旋是你的幸福来源?」
「我不确定。」她老实道,「但是我很确定我的幸福来源绝对不会是黑力刚。」
「你的一句话就将你和黑力刚十多年来的感情全部否决了。」
「至少我很坦诚,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
「你的坦诚会让很多人受伤。」
「长痛不如短痛,这总比我硬着头皮嫁给黑力刚之后再来离婚好得多。」
「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取消婚礼喽?」
「嗯。」
他挑着眉,眼神投向站在她身后许久的花武夫身上,「师父,你真的得要将聘礼退回给黑家了。」
「爷爷?!」她回头,「什么聘礼?不是说黑家只送上喜帖,没有任何提亲的动作?」
「师父前些日子亲自拜访了黑家老爷,两个人有了相当的默契,没两天,媒人就送上聘礼,将该有的礼数全都补足了。」
「爷爷,你怎么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收了人家的聘礼?!」她站起身,头大的捂着额头,天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的要嫁给黑力刚,他们凭什么拿人家的聘礼?!
「我收聘礼前没想到你会今天爱这个、明天爱那个。」花武夫冷哼着,转身走回屋里。「你放心,我花武夫还不至于卖孙女儿,我会捧着老脸亲自将聘礼全数退回。」
花竞艳瘫坐在地板上,「这下可好,我真的是身败名裂了!」
第八章
花竞艳倚靠着卫尔旋,手持电视遥控器百般无聊的来回切换着频道。
「没有好看的电视就不要看了。」卫尔旋说着。
「我无聊嘛!」
「你觉得无聊,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不要。」
「走啦,我带你去海边看船。」他怂恿着她,「我们还可以买烤花枝吃。」
「不要。」她对看海、看船兴致缺缺,不过对烤花枝倒是很有兴趣。「尔旋,你冰箱里有没有花枝?我们在庭院生个火来烤花枝,好不好?」
「冰箱里没有花枝,不过我们可以去市场买回来。」
「那还是算了。」
「怎么啦?」他拨着她的刘海,低声询问着。
「没有。」她继续按着遥控器,千篇一律的谈话性节目让她厌烦。
卫尔旋的下巴抵着她的前额,若有所思的道:「听说黑家到阮家下聘了。」
「嗯。」
「奇怪的是聘礼准备了两套。」
「嗯哼。」没什么好奇怪的,一套是从她家退回去的,另一套则是补上为了给阮家添面子用的。
「现在全北城的人都知道黑力刚要迎娶的新娘子叫做阮绵绵。」
「嗯哼。」
「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原因让局势大逆转?竞艳,你知道原因吗?」
「什么逆转?什么原因?」
「黑力刚从来没有否认你是他即将迎娶的新娘子,但实际上他要娶的人却是绵绵。」他推测着,「想来他是要到婚礼当天才要让众人知道新娘换人了,而且换的人还是新娘的好友,他的用意明显的就是要你难堪。
「但是他现在却主动到阮家下聘,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
「或许他爱上绵绵了。」
「花小姐,不妨告诉你一个新的消息。」他缓缓道来,「黑力刚取消了对我的聘任,所有出自我的决定与设计他一概不采用。」
「他怎么可以!」花竞艳弹跳起身。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她扁扁嘴,「也没什么,我只是公开明白的表示我移情别恋到你身上了。」
「真是我的荣幸!」卫尔旋莞尔一笑。
「对不起嘛,我没想到他的器量这么狭小,竟然会取消你们之间的生意,这会不会影响你的生计啊?」她担心的问。
「如果会呢?」
「你的用词是『如果』,那代表与事实相反,呼!那我就不用担心了。」她拍着胸脯。
他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子,「我在问你『如果』,请你回答我问题。」
「如果啊!」她靠着他,说着违心之论,「我最怕吃苦了,身体又很娇弱,如果失去黑力刚的生意就让你的生计陷入困境,那我恐怕得离你而去委身黑力刚了。」
「哟?」他挑挑眉。
「我不是变心唷!我是忍辱负重嫁给黑力刚的,待在他的身边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求他改变心意,重新和你合作,哎!我只是一名弱女子,能帮你的就只有卖身这一样,只要你过得好,我待在黑家受点委屈,这也是值得的。」
「嗯哼!那真是难为你了。」卫尔旋哼着,「值得安慰的是在你为我吃苦受罪之馀还有帅哥相伴、衣食无缺。」
「何只是衣食无缺?根本就是锦衣玉食,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惬意得不得了。」
「那真是可惜了!我的日子还过得下去。」明知这是说笑,但他的脸还是忍不住绷得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