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扬遇到凌嫣儿之后,“冷阳”这两个字可能会变成历史名词。
唉!短短数日的相处之后,现在没有凌嫣儿的陪伴,他觉得食之无味啊!
因此,他草草的吃了些,就马上听取探子的报告,带著侍卫队去做最后一次的巡逻 。并且亲自分配值夜时间,不断的找事情做,企图赶走那股挥之不去的想念及寂寞。
黑夜,很快的来临了。
靳扬喜欢这一片沙漠,黑夜里的沙漠就像他冷然的外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 实内心如白天的沙漠一样的狂热。
靳扬未曾深眠,他的内心正因为长距离的恋爱而苦苦的受著煎熬。
呵!他不过是离开了她几个小时啊!?何他会如此的思念她呢?这是爱吗?
突然,一阵杀气抓住了他的注意力。睁开假寐的眼睛,靳扬感觉得到一把光亮的大 刀正朝著他砍下。
他一个翻身,身手俐落的蹲到床下,闪过刺客那一次的攻击。
或许是因为对凌嫣儿太过思念,致使他的警觉心降低了。
一、二、三、四、五,五个人!靳扬嗤之以鼻的想道。
这一次的行动太大手笔了,要刺杀他居然用到五名刺客,哼!
靳扬有如鹰般精准的双瞳,使得他在黑暗中很快的就可以看清敌人的行动,因此不 管他们如何注意声音、如何挥刀乱砍,也近不了他的身。
靳扬左闪右躲,像是一只戏弄野鼠的大猫一样,根本不想向外头站岗的侍卫求救。
他的这种行为,很快的惹毛了那一些人,心情也开始浮躁起来。
“啧!去他的冷阳帝君,居然像一只小老鼠似的躲开我们的攻击,真是没用!”其 中的一个敌人,耐不住性子咒?著。
靳扬在黑暗之中闻言,扯起了冷冷的嘴角。
哼!谁是老鼠还不知道呢?不过,你们的这种偷袭行为,又算得上什么君子行径呢 ?
“找到了!在那里!在那里!”另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靳扬突然觉得这个声音非 常耳熟,但是他却一时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
一个刀光又砍向他,高大的身形快速的向左闪了五步,使那一个敌人砍向了床畔的 小木桌,发出很大的声音,同时也惊动了外头守夜的侍卫。
“帝君!来人啊!帝君遇刺了!快来人啊!”一个侍卫训练有素的冲了进来,大声 的朝外喊道,然后拔起配剑,加入战局。
“糟了,头子,他们发现我们了,我们赶快走吧!”
头子?难道是“狂沙”的头头“黑头子”吗?原来他还没死啊!
靳扬此时已经拿到挂在帐边的配剑了,他抽出剑挥向身形较?高大的那个人。“等 一等,黑头子,留下你的命来!”
那个人听了前一个人的谏言,正转身准备逃走,竟被靳扬砍断了一只手臂,血流如 注。
“啊!啊!啊!”被砍中手臂的人哀叫著,其他四个人则是一面护著他,一面冲向 帐门,开路突围。
“快走啊!再不走,我们就全都走不了了。”又是靳扬熟悉的声音在发令。
令靳扬很讶异的是,似乎就连那一个被砍伤的黑头子都要听他三分,他……究竟是 何许人也?
见他们杀伤了一名守在帐门的侍卫,冲出去之后,靳扬马上拔腿跟上他们,奔至帐 外。
帐外,已经点上了火把,照著混战的众人。
“帝君!你没事吧?”
靳扬摇摇头。“我没事。”然后他把视线集中在那五个人身上,冷下眼神下令:“ 把他们全部拿下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
经过昨天晚上,一个午夜的混战,靳扬特别允许所有的部下们再多休息一些时候, 中午时分再回南之城。
趁此时机,靳扬也弄清楚昨天晚上听来熟悉的声音是发自谁的口中。
除了黑头子的断臂尚在治疗之外,靳扬审视著那四个被押进主营帐的犯人,也看到 了一张令他熟识的脸孔。
“你是……培坎斯!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靳扬讶异的睇视著他。
培坎斯和世特尔原来都是他的左右手,但是在两年以前,培坎斯不知道是何原因, 向他辞去了官职后就离开南之城。
靳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俩的再一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种状况下。
被靳扬唤作培坎斯的年轻人,以怀恨的眼神回视著他,令靳扬大感吃惊。
“我没有什么话好说,要杀要剐随便你!”培坎斯忿忿的回过头去。
“可恶!你怎么可以对帝君说这种话!”一旁的侍卫看不惯,冲向前想去揍他。
靳扬即刻出声制止他们。“等一等,不可以冲动,忘了我曾经如何告诫过你们了吗 ?”
侍卫们闻言以后,便一一乖乖的退下了。
“哼!”培坎斯见状,似乎非常不屑靳扬出言好劝,因而把下巴高高的抬起。
这使得刚刚退下的侍卫们,又个个咬牙切齿,却又不敢拿他怎么办。
“培坎斯……”靳扬不明白他?何会恨他,不过他一定会查清楚事实的真相。
就在靳扬悄悄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时,外头侍卫进帐篷来了。
“报告!世特尔大人从国外回来了,他听闻帝君就在边界,因此特地前来相会。”
“哦!他回来了吗?叫他进来吧!”靳扬吩咐道,在培坎斯的脸上看见复杂的表情 。“把他们顺便也押下去吧!晌午时分,再连同黑头子一起带回南之殿接受审判。”
一旁的侍卫听令押下培坎斯等人的时候,刚刚下马欲走进帐内的世特尔,正好和培 坎斯擦身而过、四目交接。
培坎斯?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被侍卫们押著呢?
世特尔讶然的回视著他们的背影走远,才带著满腹的疑问走进帐内。
“帝君,方才被侍卫们押解出去的是……”世特尔急急的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靳扬把昨天晚上在主营帐内所发生的事情重述一次。
听完靳扬的话,世特尔蹙著眉头问道:“培坎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先不谈这个,我请你去调查事情的结果如何了?”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
提到这件事,世特尔得意的笑咧了嘴。“当然查到消息了,帝君。”
靳扬不喜欢世特尔这样怪异的笑声。“说吧!让我听听看你查到什么?”
“嫣儿小姐原来是东之国某一位官商的女儿,由于一出生就瞎了,以及拥有特殊的 精灵预知能力,因此被富商娶进门的二房以及二房所带进门的大哥虐待。”
世特尔说到这里的时候,靳扬的眼睛就已经眯了起来,而且拳头也握得紧紧的。
很好!世特尔很满意主子的反应,继续说道:“富商死了以后,嫣儿小姐的大哥在 短短的五个月内花光了所有家产,还打算将嫣儿小姐卖给北之国的一位商人做小妾,幸 好,嫣儿小姐和月姨主仆两人在婚礼前一天逃走,并在东之国的边界住了一阵子,以灵 力代?寻找失物?生。原本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是买下嫣儿小姐的那一位商人,很快的 就追查到她们下落,迫使她们不得已的跟著商队辗转来到南之国,不巧碰到了‘狂沙’
的洗劫……接下来的,帝君您都知道了。”
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悲惨的过去啊。
思及此,他迫不及得的想飞回到她的身边,告诉她别怕,今后他会一直守护著她。
“世特尔!”靳扬立刻下令。
“是的,帝君!”世特尔嘴露笑意的接令,好像他早就料中帝君会有这种反应。
“传令下去,用完午饭之后,即刻回南之城。”
“是的,帝君,我立刻去办!”
***
甜儿老马识途,隔天就在她从小混到大的南之城市集里,找到一支肯顺道送她们去 奇峡伊达斯市集的商队。
就这样,在靳扬出发回南之城的同时,凌嫣儿和甜儿也在用过午饭之后,随著商队 一起朝边界出发了。
而靳扬午后开拔的队伍,一直到了人夜许久之后才到达了南之殿。
刚刚跳下马的靳扬首次以急躁的步伐迈向凌嫣儿的寝宫。
沿路,靳扬注意到侍仆们有一点惊惧、又有一点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靳扬之后跟著笑咪咪的世特尔,他在中途被一名侍卫长给拦下来,并且耳语了好一 会儿。
直到世特尔的脸色整个变白之后,他才神情紧张的站在世特尔的身畔。
该死的!凌嫣儿怎么会挑这时候和甜儿跑了!教他怎么跟帝君交代呢?
虽然靳扬是公正不阿的冷阳帝君,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去接触他那冷冷的审视眼神, 因此其他能闪则闪的侍仆们,都纷纷走避去了。
“帝君!帝君!请留步!”世特尔赶紧在下一个转角前叫住疾步的靳扬,令他颇? 不悦的转过头。
“什么事情?世特尔!”
世特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吞了一口口水之后才将话吐出。“嫣儿小姐已经不在这 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