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飞雪不解地瞅着她。「我也是为了你才要去『那种地方』。」她不是想洗澡、想念书吗?!现在又不准他去,真是「番必霸」!
莫渡寒见他执意要进去,而且还说是为了她,一股火气就冲上脑门,双手插腰怒问他:「明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你还要去吗?」
哇,第一次发现她除了骄气傲慢之外,还有另一项本事--铁口直断,还没进去人家的店里,就知道那地方是好是壤?
「你会算命还是会卜卦,怎知那不是个好地方?」
唉,他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你如果没瞧见店里进进出出的全是男人,那么你至少也看得见『江山楼』三个字吧!」说了她马上后悔。「天啊,你不会不识字吧?」心里马上盘算着,西门飞雪出生在贫穷的个农家庭,看天吃饭,也许三餐温饱都有问题了,怎还会有闲钱上学堂读书识字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她可以对天发誓。
西门飞雪蹙眉敛目,低首沉吟。江山楼是做什么生意的?她好象很清楚似的,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在少林寺待了十年,使他和这个真实的人世间脱离太久,久得连「江山楼」是做什么生意的,他都浑然不知,也许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呢,唉,那他不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她赶紧又加以解释:「你别生气啦,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识字的嘛。」心里忽然对他产生一股强烈的怜倍之情。
西门飞雪再度抬起眼睑,冷静自若地说:「你在这儿等,我进去一下。」他不能忍受自已比喜爱的女人还无知。
「喂--西门飞雪--」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他人已经进去了。
不到半盏灯的时间,他就出来了,一身的酒味和脂粉味,最气人的是他的脸上还有女人的胭脂印呢!
她怒气腾腾地责问:「你怎么进去那么久?」那时间足够他干多少坏勾当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她可不会傻到让他在这种女人窝里久待,万一被勾引走,那她不就亏大了。
「哎,这『江山楼』明明是个好地方,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西门飞雪被灌了几杯酒,语气里添了几分醉意。
是呀,好地方?!里面的女人多得抱不完呢,当然是男人的温柔乡。
她气西门飞雪一见了女人就昏头转向,不管她的死活了,没想到连他这么正气又傻气的庄稼汉,也一样禁不起温柔乡的诱惑。
「西门飞雪,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亏她还掏心掏肺地对待他。
「失望?!」从认识她以来,他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她,难道不够吗?还要两肋插刀是不是?
「你进去啊,那种地方也只有你们男人进得去,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反正我的手上也没有你要的地契,你也就不必在乎我的死活了。」她心里呜呜地难过着,性子一使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头,身子一转,赌着气不理他;其实则巴望着他能拉住她,求她留下来。
「随便啦!想走就走吧!」
这是什么话,他居然这么绝情--「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呜呜呜--「去呀!去呀!去拥抱里面那些虚情假意,把你们侍候得像大爷的女人吧!」
「你到底还要不要进京赶考?」真不懂她怎么会从进京赶考扯到抱女人,还大发雷霆?
「我考不考关你什么事?」
「你再这么蛮不讲理,我就走人了。」
「我蛮不讲理?!」她气得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对,我就是不讲理、凶巴巴,还恰北北怎样?江山楼里面随便一位姑娘都比我温柔嘛,你哪还会在乎我的死活?」呜呜--人家她也想要温柔一点啊?!可是她再怎么温柔,也比不过温柔乡里的风尘女子啊,她们都训练有素……
忽然,她的灵机一动!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生气的怒火急转直下,变成哈哈大笑,同时开始喃喃地自言自语。「江山楼不是温柔乡吗?」那么缺乏温柔的她,如果有机会进去观摩一下,或许,她也会变得很温柔哦--嘿嘿--还可以赚点外快当盘缠呢;哈哈--而且四角脸怎么也猜不到堂堂的莫大小姐会住在这种地方,哇啊,一举数得!
「西门飞雪你不准进去!」
「我不进去,难不成让你进去?」
「没错,我想到一个绝妙好计。」
又来了,不知道她那颗笨脑袋瓜又在打什么笨主意了。
「你身上还有东西可以被偷吗?」看来她的笨脑袋瓜已经忘了上回在客栈的「损失」了。
「这次跟上回不一样,西门飞雪,你忘了我是个女人吗?」
「没忘,只是你忘了在女人前面加个笨字!」反正要她一个良家妇女到里头去,他就是不放心。
「笨也好、聪明也罢,我都要混进去客串青楼女子,然后再找个温心大佬,从他的身上揩一点进京赶考的盘缠,那我们这一路上就有吃有住又有澡可洗了,你说这是不是绝妙好计?」
瞧她说得信心满满,抬「臀」挺「胸」的,姑且不论她的温柔指数够不够格当青楼女子,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把心爱的女人送进温柔乡里,让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上下其手。
说她笨还不承认,她一进到江山楼里,还能全身而退吗?没被那些口水流满地的男人揩油就不错了,还想揩人家的油!
「你全身上下除了脾气坏,又凶悍又傲慢,找不到一点点的温柔娇嗔,就算有温心大佬,你也捞不到半点油的。」
哼,这么看不起她,既然这样,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上,当下就拿西门飞雪证明一下她的女人魅力。
平地无风无浪,莫渡寒的身子却忽然像被一阵强风给吹得软倒在他的胸怀里,然后就赖着不走了,两只手也没闲着,慢慢地游移到他的脖子,探摸着他微微凸起的男性喉结,嘴里嗯嗯啊啊的,像含颗卤蛋似的,也不把话讲清楚。
「你……还好吧?」一会儿怒气冲天地喊着要和他分手,一会儿又倒贴到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呢哝软语的,搔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她这是什么毛病啊?
莫渡寒霍地把一只脚抬高,勾住他的臀部,一个下腰,上半身往后一仰。哇,好淫荡的动作啊!她怎么一下子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当她的身躯又猛力地弹回到他的胸口时,那两片诱人的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眼尾朝他一勾,完全摄住了他的魂魄。
一开口,「西门公子--」声音娇柔还带点慵懒,听起来虽然不习惯,但只要是男人都满爱听的。
「这一路上辛苦了,还要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她的手不停地烫抚着他猛烈狂跳的心口。「莫渡寒真的铭感五内,但是却无以为报,所以……」她开始缓缓地解开自己的前襟,露出淡粉色的肚兜,一边将他的手移放到她的胸前来。「如果西门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让莫渡寒以身相许吧!」
西门飞雪浑身血气一激,他的手发烫地被摆放在莫渡寒凸起的乳丘上,虽隔着一层肚兜,但仍感受得到那份柔软和她喘息时所引起的脉动……他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摇摇晃晃的像晕船似的。
还有她呼出来的热气,呵得他全身酥麻,这个女人在发什么浪?好大胆的动作啊,不怕他会想入非非吗?
幸好他在少林寺练过定心经,不然依着他的雄性本能,早把她拉进旁边的草丛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定心经念得不够,怎么还是觉得口干舌燥,而且两腿发软、两眼发情,两只手直想抱住莫渡寒那发烫的身躯--
「喂,你还好吧?」莫渡寒的声音突然又变回原样,大剌剌地吼着他,将他从春梦了无痕中拉回到残酷的现实来。
「我、我很好啊,你、你刚才说的是、是真的吗?」他说话怎么有点不轮转。
「什么真的假的?」莫渡寒拢一拢衣物,脚也伸了回去,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嗯--啊--就是--你说--那个--要--以、身、相、许--」他必须强调是她自愿的,才不失大侠不趁人之危的风范。
莫渡寒忽然爆笑出声来。「哈哈--看来我的戏演得不错嘛,连你西门大侠都上当了,那肯定能骗倒里面那些火山孝子,哇,太好了!我可以进去赚盘缠喽!」
「喂--那你什么时候要『以身相许』--」
话还没说完,她「咻」地一溜烟就混进人群里去了。
下满脸懊恼满头发胀的西门飞雪。太过分了,居然拿他真实的感情来练习--呜……
「害人家以为……呜呜……她真的要以身相许……害人家都做好准备了……呜呜……」
第七章
「呜呜~~我的渡寒姑娘--」这是另一个男人的悲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