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玺儿真想冲上前撕烂他那张令人鄙夷的脸!
她更想不通的是,当年她是瞎了什么眼,竟然会爱上这样的男人,还决定要和他结婚!?幸好她及时悬崖勒马,否则一旦和他结婚,她的下场可能会比姐姐还凄惨!
“如果你不怕得罪循极的话,你就把照片寄到出版社去看看,到时候他会采取什么行动,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拿他来威胁我?”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她咬着牙硬从牙关进出话。
“你——”陈盛名生气地咆哮。
他的确害怕淳于循极,之前怕他的权势,现在更怕他的拳头,要是再惹毛他,他又把自己捉起来痛殴的话,可不是住院几天就能恢复的,说不定会被直接送进太平间……
“你若识相的话,就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就真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弃讨回文函,那是不可能的事。”
艾玺儿咬牙,“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他交给你们的!”
“会不会不是你可以决定的,我劝你放聪明点,自动把文函还给我们,免得闹上法院,大家都难看。”
“我死都不会放弃文函,就算要闹上法院,我也奉陪!”
“好,给你台阶你不下,到时候别怪我不顾以前的情分。”
“以前的情分?”她嗤笑一声,“若把以前的事摊出来,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这社会是同情弱者的,你觉得受到大众谴责的会是你还是我?陈盛名,我才是那个看在过去情分不与你计较的人,你别搞错了。”
陈盛名被嘲讽的一阵恼怒,捉狂的抬起手又想动手打人时,愕然发现他抬起的手竟被人捉住,一个巴掌怎么也甩不下来。
他疑惑的回头,正好迎入淳于循极铁青的脸,他大骇,心中滑过一丝严重不妙的感觉……
第八章
“淳于循极!?”
陈盛名表情骇然至极,脑海中急速闪过的是他被揍得惨兮兮,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模样,他困难地咽着口水。
“呃……我可以解释……”
“解释?”
凌厉的黑眸在扫过艾玺儿又红又肿的双颊后,危险地眯起,全身进放的寒气恍如千年寒冰,更让人不寒而栗。
“对……我可以解释,真的,你听我说。”仿佛有道寒意从他脚底往他脊椎里窜,陈盛名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释,你为什么进入我的房子里,又把我的未婚妻打成这样,否则我保证你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未……未婚妻!?”陈盛名惊恐地回头看着艾玺儿。
艾玺儿虽然对淳于循极突然这么说感到讶异,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我们早就是这种关系”的表情,狠狠地怒瞪着陈盛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淳于循极背后,寻求他的保护。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会让玺儿冠上‘情妇’这么难听的名称?”
“我……我……”他嗫嚼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担心淳于循极会再度对他不利时,眼角正好扫到站在门口等淳于循极的文函,他立刻扑了过去。
“啊!是你,我是爸爸的弟弟,也就是你叔叔,你还记得我吗?以前你还好小……走,我带你回你爸爸那去。”他试着要抱文函,可是文函一看见他,马上吓得朝淳于循极及艾玺儿的怀里飞奔而去。
虽然他那时还小,但他印象中,他的亲爸爸对他很不好,对他亲妈妈也不好,他才不要回去和他们在一起,他不要!
“我是你叔叔耶!你怕什么?”陈盛名不悦地沉下脸。
淳于循极一手搂着艾玺儿的肩膀,一手抱起文函,三人同仇敌忾地摆出一张不欢迎的脸与陈盛名对峙着。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那个爸爸。”文函抱紧了淳于循极,“我要淳于叔叔当我爸爸。”
“你在胡说什么!”陈盛名气炸了。
“不要!”文函很生气地鼓起小脸,“另一个爸爸会打我的另一个妈妈,也会打我,我才不要回去那个地方!”
“呃——”陈盛名为之语塞。
“陈盛名,我会带玺儿去医院验伤,你等着接法院通知书,连同文函的事,我们一并处理吧!”
这次淳于循极连动手扁他都不想了,这种人渣不值得他动手,他只要把他弄进牢里关个几个月,交代里头的人好好“照顾”他一下,就能让他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比他在这扁他一顿好用多了。
陈盛名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虎口上捋须,他都不想活了,他还跟他客气什么,他不但会如他愿让他死,还会让他死的非常难看!
“……好,就一并处理,我相信法官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是吗?”淳于循极勾起冷酷的嘴角,“我再拭目以待,看法官是站在谁那边。现在你给我滚,要是在上法院前让我再看见你和你哥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你们皮就绷紧一点,到时候我不只让你们住院几天,我会让你们永远住在里头!”
陈盛名心一悚,被淳于循极撂下的狠话,吓得全身发抖,险些站不稳。
“现在,我不想看见你,你立刻离开我眼前!”淳于循极语气低冽森冷地低咆一声。
陈盛名马上跑的比飞的还快,瞬间夺门而出,似后头有何凶猛野兽追赶般,头也不敢回,拼了命地往外头直跑而去,就怕一个跑慢,淳于循极会反悔,把他拖回去狠狠揍一顿才肯放他离去。
“人渣!”
低咒一声,淳于循极赶紧放下文函,检查艾玺儿的脸,“该死的,他居然打你!?”
他发誓,他若不把陈盛名搞倒,他就不叫淳于循极!
淳于循极才轻触到艾玺儿的脸颊,她就痛呼出声,五官更是皱成了一团。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弄痛你的。”淳于循极被她这么一喊痛,手像触电般,忙不迭地缩了回来,“走,我带你去医院。”
艾玺儿难过地点头,“你们怎么会折回来的?”
“我们车才刚开出去没多久,总觉得怪怪的,不晓得为什么,我和文函都想回来看看。也幸亏我们回来了,否则你不晓得还要被陈盛名那畜牲欺负成什么样子。”
看见艾玺儿一张细皮嫩肉、完美无瑕的脸,竟然被陈盛名打得红肿瘀伤,他胸臆间涨满了怒火。
“我担心的不是我被他打的事,我担心的是文函。”艾玺儿一脸忧心。
文函的脸从刚才鼓到现在,“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走的,我讨厌他们!”
淳于叔叔会教他功课、会带他去玩,还很疼他和妈妈,他才是他心目中的爸爸,而且他现在的妈妈对他很好,他们三个过的很幸福,这才是他要的生活!
听见他这么说,淳于循极感到十分的欣慰。
淳于循极拍拍他的头安抚他激动的情绪,“文函乖,相信叔叔,我会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儿子,没人可以把我们三个人分开。”
“我们打勾勾。”文函生怕淳于循极会反悔,连忙伸出大拇指,“打完勾勾就不能反悔了哦!”
“嗯,打完勾勾就不反悔。”淳于循极弯下腰,大拇指印上文函的,对彼此许下了承诺。
艾玺儿望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文函真的可以不用离开她身边吗?
她好希望这是真的……
晚上好不容易把文函哄睡了后,淳于循极才回到艾玺儿的房内,不见她的踪影,他往工作室的房间走去,门才一打开,只见艾玺儿坐在钢琴前,神色恍惚。
他轻声地走向她,在琴键上敲下几个音,试图拉回她飘远的神志。
这招果然有用,艾玺儿先是震了下,眼帘急促地扬着,意识快速地回到她身上。
她僵硬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淳于循极的存在。
“在想什么?”他轻问。
“除了文函的事,我还能想什么?”她苦涩地笑了笑。
“你知道吗?不只你怕文函会离开你,其实他比你还害怕会离开你。”
她一怔。
“刚才他一直捉着我的手,求我一定要让你们在一起,绝对不要让别人拆散你们,他甚至还哭了。”
她讶然,“文函他……”
“我想你还没带他走之前,他的日子一定过的很不好,才会让他这个照理说是不晓得害怕为何物的小孩子,仍对那样的生活产生恐惧。”
“该死的,我已经拼命的要让他忘记那段日子,今天要不是陈盛名的出现,他应该早忘了那些事的!”天晓得当初文函跟着她时,非常怕生,每天晚上都作恶梦,是她花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让他走出阴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怎舍得让他再变成以前那样?
“你别急,我已经安抚他了,没事的。”
“我绝不能让他们抢走文函,就算牺牲我这条命,我也要保住文函!”
那两个人渣不配拥有像文函这么乖的小孩,他们不配!
“他们不会得逞的,你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我会让你打胜这场官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