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抱着王妈,两个人都哭了。
这阵子可情经历了太多事,她好想找个人帮忙分担一些。
“王妈,爱一个人好苦……”
“我知道,我知道。”王妈不断地轻拍着蓝可情的背脊,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啊!
那个男人可真有福气,让小情这般委曲求全。这孩子一旦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但愿小姐别走上夫人的路子。
当年,夫人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夫人自己要结束自己的生活,她承受不了老爷的背叛,才以死来作为解脱。
“要不要聊聊?”她知道这孩子一定有满腔的话,却不知该向谁说。
夜,静悄悄地,仿佛也不愿打扰她们。
月色洒入了房内,更增加了些许朦胧。今晚,星星好多。
蓝可情找回了童年的依靠,王妈也完成了夫人临走前的愿望——替她照顾她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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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尚礼很满意地看着眼前被揍得不成人样的聂彻。
“可以了。”一声令下,一群人立刻住手。开玩笑,要是得罪了白少爷,人头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呢!
聂彻缓缓地撑起身子,朝地上吐了口脏血。
“大餐好吃吗?”白尚礼轻佻地问。“怎么,不说话?”
“你不爱她。”聂彻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
“爱不爱她轮不到你来说。”他就是要把蓝可情抢到手!他走近聂彻,蹲下。“下次,挨打的就不只你一个人了。”
“别太过分。”
“害怕啦?”他放声大笑。
“别再靠近蓝可情,不然……有得你受。走!”一群人听号离开,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计程车和伤痕累累的聂彻。
不可以倒在这里!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他得回答。
步伐蹒跚地撞进家门,面对他的是一张焦急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可情都快哭了。
他没有回答。
蓝可情吃力地扶他坐下。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爱跟别人打架?他知不知道,看见他的血,她有多心疼?
她极小心地帮她了上药,深怕弄疼了他。
“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她担心他受到内伤。“我怕……啊……”
聂彻不顾身上的伤,猛然地将她带往怀里,狠狠地吻她,疯狂且粗暴。
两个人之间的吸引力太过于强烈了。
他不断索求的柔软,不断地加深他的吻。像是即将服刑的犯人,绝望地夺取最后的一切。
而她更是全然回应,毫无保留地任他予取予求。
火烫的欲望燃烧着彼此,让双方喘不过气来。
但,仅此而已。
聂彻适时结束了这缠绵至极的吻。
他……没权利再继续下去,那应该是属于她丈夫的权利,如果他爱她,就不该现在夺走。
一个吻,就知足了,即使内心依旧翻腾不已。
他用尽全力的力气,推开呼吸仍未稳定的蓝可情,而后朝浴室奔去。
她原本以为他终于肯接受她,终于也会需要她了,但他的动作无疑是把她从云端推了下来。
他不可以这样羞辱她,不可以她爱他的心来践踏啊!
霎时,一阵冷颤流过全身,她的心被冻伤了。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子……”她绝望而疯狂地敲打着浴室的门,泪水奔流整脸。“出来……”
直到她的手累了、红了、肿了。
须臾,水声停了,门也开了。
“我不可以怎么样?”他漠视心中刺痛的感觉,强迫自己把话说绝。“蓝可情,你大可以离开,没人叫你留下。”撇了撇嘴角,他不去看她抖动如落叶般的身躯。“记得吗?是你求我让你留下来的。”
“为什么吻我?”她一字一泪地问。
“发泄。”
他的确一点也不温柔。
“为什么不继续发泄?”说你是因为尊重我吧!求求你。留一些爱你的理由、爱你的余地给我吧!不要再伤害我了……她不断地在心理呼喊着。
“你那肮脏的身子使我作呕,说吧,有多少男人享享用过你那曼妙的身躯?”她在国外长大,身材又如此地诱人,加上她以前的作为,不可能还是处女,他不是味道的想。“我又编在第几号?”
醒醒吧!她命令自己,小小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醒醒吧!她爱他爱得连自尊都丢了,却落得如此下场。
醒醒吧!她神情凄厉地咬住下唇,猛然地往前冲。
“砰”的一声,她把头狠狠地撞向墙壁,鲜血自额头缓缓流出。
聂彻掠过一阵抽搐,刺痛揪紧了他的五脏六腑,拳头紧得疼痛。
“我也是人,我也会痛。”她指着自己的心脏。
“还没有羞辱够吗?我洗耳恭听。”看了眼他欲上前却又迟疑的脚步,她说。
他喉头梗了硬块,发不出任何声音,任她的举动惩罚着自己。天知道,他痛得并不比她少啊!
一阵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打扰你了,聂先生。”露出个惨淡的笑容,她终于如他所愿地离开了。带着破碎的心,还在流血的额头,和不再完整的自己,她将彻底离开他。
桌上的牛肉面,还热腾腾地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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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王妈忧心忡忡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晚小姐带伤回来后,态度就十分消沉。
“嗯。”她把牛仔裤、T恤都打包起来,决定以后再也不为谁改变自己。“王妈,告诉白先生,再十分钟我就下楼。”
她麻木地换了衣服,上了妆,而后无神地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白色纱布缠绕额际,更显得蓝可情的苍白。
她是不是中毒太深了?忘记他,真的好难好难……不过,她会努力做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神态自若地走下楼。
“很准时。”白尚礼满意看着甫下楼的蓝可情,然后举步走向她,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
“别……”蓝可情挣扎着闪开。“会掉妆。”好牵强的理由。
“是吗?”他冷冷地笑。“听好,你不会有第二次拒绝的机会。”愈是得不到的东西,他愈想要征服。
“走吧!”他领着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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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企业跨向建筑的庆祝晚宴。
各界的名流仕绅、各层面的菁英分子无不聚集在此,连媒体都不愿放过这次的盛会。
“咦?那不是蓝氏企业的千金吗?”
“难道白氏企业与蓝氏企业有意要合并?”
“你们看蓝可情的额头,一定是她又闹事了。”
“唉!真是女性的败类。”
闪光灯不停地亮起,焦点皆集中在刚刚抵达会场的蓝可情与白尚礼身上。出其不意地,他迅速地吻了下身旁的佳人。记者更是猛按快门,捕捉这热门的镜头。
舞一支接着一支的跳,相拥共舞的男人一个换过一个,现在的蓝可情,只想麻木自己。
她意外地发现,原本她热中的社交生活,居然变得有些陌生,而她才离开这种生活不到一个月啊!
蓝可情,她有点自尊好不好?倒贴人的冷屁股还不够吗?
“你那肮脏的身子使我作呕!”他是这么说她的。
叛逆的因子在血液中跃动,理智被情绪所覆盖。甩了甩隐隐作痛的头,她出其不意的地咬了原本打算偷香的林志德的唇。
“啊……”林小开抚着正在滴血的唇,惊呼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不理会别人议论纷纷的举动,蓝可情如蝴蝶般翩翩飞向另一位秃头的王老板。她挑衅似地向王夫人绽开个胜利的笑容。蜻蜓点水般在王老板有些皱纹的颊上落下一吻。
转身之际,她又跌入了白尚礼的怀抱。
“宝贝,可以停止游戏了吗?”
蓝可情像是惩罚自己般,故意把自己贴向白尚礼。
他……不是说她人尽可夫,到处被人家享用吗?
逼回急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猛然地踮高脚尖封住了白尚礼欲开口的嘴。她想证明她不是没人疼、不是没有人要的。
白尚礼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迅速把吻加深。
又是一阵镁光灯交烁。太好了!白尚礼正想制造一些新闻呢!
泪,悄悄地从蓝可情的眼角滑落,是他……不要她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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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你是在高兴愿望达成,喝酒以示庆祝?”杜妈妈一向把聂彻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她丢了份报纸给他,上面有蓝可情和白尚礼亲吻的照片。
“怎么,还有勇气看?”这孩子和可情的点滴,她这局外人可看得十分清楚。本来她是打算叫迎秋来的,只是那丫头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只好换她亲自出马。
聂彻没有答话,不肯露出任何情绪。
“孩子,何苦?”她一点都不觉得白尚礼会是什么好东西,她的聂彻可比那姓白的强多了。身为女人,她能清楚地了解爱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如果她真的爱你,你这么做会把她逼入绝境的。”话只能说到这边了,叹了口气,脚步移向楼下。这孩子,需要时间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