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够格换回黑岩冷凌,你们可以走了。”他没得选择。黑岩冷凌一回去,可能再也出不来了。而他答应黑岩羽龙,她是他的责任,即使他的心……
“彻哥!”
“彻哥!”茉莉和阿豹同时惊呼出声,震惊不已。
聂彻看着脸上血色尽失、已停止挣扎的蓝可情,残酷地命令自己再说下去:“我已经厌烦她了,随你们怎么处置。还有,黑岩冷凌我要定了,有本事的话,欢迎你们前来赐教。”
“小妞,你的情夫决定把你送给我们享用!”川崎没有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但,他不会让聂彻太得意。“老子玩了这么多女人,就是不曾上过一个瞎子……啊,也对,怎么会有人要一个瞎子,而不要冷凌那种绝色呢?”
“阿彻……”可情的心碎了,她不敢相信,阿彻他居然……
一定是听错了。
“不是的,阿彻,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一定是在开玩笑。阿彻,你跟他们说,说你是骗他们的,阿彻……”
“蓝可情,你太自抬身价了吧?”他看着她剧烈地摇着头,神情苍白脆弱得像被风雨摧残的花朵,正一点一点地死去!
不!他不可以心软,他表现得愈在乎,她所受的苦就愈多;他强迫自己说下去:“不要再骗自己了,不管在哪方面,黑岩冷凌都比你行。我已经受够你了,冷凌可比你有劲儿。而且,她不会老是动不动就掉眼泪!”
不是的!不是的!蓝可情狂乱地捂住耳朵,拒绝相信他的话。他怎么可以把她说得这么不堪?她绝望地放下了双手,茫然地直视前方,泪水因残酷的事实而奔流不已。
该醒了,不要再作梦了……
可情感觉自己好像一点一点的化为空气,渐渐飘散开来。眼泪布满了脸庞,她连擦去泪水的力气都没有。
是了,这就是她的结局了。
该醒了,不要再骗自己了。
她是那么地爱他了,用整个生命、整个灵魂在爱他呀,却落得如此下场。人家对你可是不屑一顾,恨不得把你一脚踹开呢!她强迫自己去承受那些比刀锋更锐利、更伤人的话。
心,慢慢地死去了……
聂彻望着她无语无声的控诉,感到一股酸楚在心中翻覆,搅痛了他的五脏六腑。“阿豹,送客。”语毕,即转向礅开。
小情,坚强点,坚强点!他在心中呐喊着。
他疼得绝不比她少,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得选择。
回到房里,他立刻下了命令。
“茉莉,联络严浩。”他一个人无所谓,但扯到小情,就不可以有任何差池。
茉莉鼻酸地望着聂彻,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场爱恋?
他伤得也不比她轻,但他还必须背负着道义的责任,没能为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她突然觉得,比起这对恋人,她和阿豹实在幸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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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的裙子,一道红红的血液自蓝可情腿间流出,弄脏了川崎造二。
“妈的!”川崎恨恨地从她身上爬下,临走前还不忘踹她一脚以示愤怒。操!破坏老子的兴致。
在他们的观念里,找女人的时候若碰上她们的月事,是很不吉利的。
雪白丝质床单上,除了蓝可情赤裸的身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她闭上双眼,阵阵凉风袭来,她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像是被遗弃在雪地里的洋洋娃,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只是静静地对抛弃者做无声的控诉。
川崎离开后,聂彻乘机闯进房间里,看见可情这副惨状,涩意顿时梗住了喉头,难过得不忍再看。他爱的女人啊,却落得……
时间了!警铃声已大响起来;他得快点儿,不然他们可真的会成为亡命鸳鸯了。
脱去外套,覆盖住她一丝不挂的身子。他以最快的速度抱起她。朝窗边奔去。
“聂先生,不打声招呼就走,未免也太不把咱们飞鹰组看在眼里了吧?”一伙人冲进了房间,霎时,十多枝枪已指着他们。
“人,我要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聂先生,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刚要走一个黑岩冷凌,马上又要这瞎眼妞?”川崎造二肆无忌惮地问,现在可是在他的地盘上,更何况这小妞都还没弄到手,怎可让她跑了。
“喔?川崎先生,你的胃口也不小,跑了一个,马上又加上一个,难不成你有这种嗜好,喜欢用人家的二手货?”抱着像是毫无知觉的小情,聂彻的心不断下沉。他是不是应该等严浩回来再救人?
现在的情况连一向冷静的他,也没了方向。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就快消失了,而我一向不和将死的人计较。”他阴阴地笑了开来。想不到“杀神”也有落在他手上的一天。看来白尚礼说得没错,聂彻为了这个瞎眼妞,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聂彻收紧了手臂,挤紧了蓝可情,颇有豁出去的打算。
就算死,他也不会再把小情丢下了。
怀中无意识地她像极了没有生命的娃娃。他错了,他一直以为她够坚强,可以撑下去的。
他错了,他一直以为把她推走对他俩都好,但却是谁也离不开谁啊!是他,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只是,他真的没得选择。
在答应黑岩羽龙保护黑岩冷凌的同时,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即使多么不愿,他仍然不可以背信。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怀中的可人儿喃喃呓语着,不安的泪水缓缓滑下。“阿彻!别丢下我。”
聂彻硬是逼回冲上眼角的酸意,抑住翻腾的苦涩,把蓝可情抱得更紧。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他的小情,他的爱人……
枪声此起彼落地响起,聂彻放下在枪声而恢复意识的蓝可情,把她护在身后,开始开枪还击。
但对方人数太多了,聂彻冷不防被射中一枪,血液汩汩流出,令人触目惊心。
聂彻咬紧牙,一再告诉自己:不可以倒下,他还要带小情回家,千万不可以倒下,他要带小情回家……
撑住,他不断命令自己……
突然,川崎造二那边人一个一个地倒下。
“阿豹,护着他们离开!”严浩下了命令,他利用刚刚聂彻使用的绳索,跟着溜了进来。
该死!这小子难道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下去?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他们两个就真的可以共赴黄泉了。严浩低咒。
“是!”阿豹在回应的同时,脸然大变。“小心……”来不及了,子弹已朝聂彻的心脏部位射去。
“阿彻!”严浩同时喊出,但……
“啊!”像奇迹似的,蓝可情仿佛可以感应到危险一般,聂彻身后窜出,反身抱住了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
刹那间,时间像是停格一样,震撼了每个人的心。
“妈的!”严浩疯了般,以枪扫射敌人,屋内顿时一片血腥。
茉莉带的人也都全部到齐,于是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一时之间,枪声不绝于耳,逃的逃、追的追,只除了聂彻和蓝可情,他们两个用血包围了彼此。
“小情……”聂彻的眼眶满是湿意。他亲眼看见子弹从她的背部穿过,直指心窝。
聂彻拥住她沿着墙角缓缓滑下,贴命的身子分不清是谁在颤抖。
“小情!”他不允许她闭上眼睛,急急切切地低喊。蓝可情困难地睁开眼睛,对上他的双眸,努力地想挤出一个微笑,不料血液却从嘴里吐了出来。
“勇敢点,坚持……”他说不下去了,滚烫的泪珠滴期了红红的血液。
“不要哭。”她虚弱地吐出这句话。
她不要他难过,她爱他爱得好彻底、好绝对。
只是轰轰烈烈的爱过,就对得起自己走这人世间的一遭了。这一生,她再也不欠谁了。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他狂吼了起来,双手不断地抹去她嘴角的血液,他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
“阿彻……”她也掉下眼泪。“抱紧我。”
又何尝愿意离开他?只是,由不得她做主啊!她要他好好的活下去,以后,以后会有另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可以替她好好爱他……
泪涌得更凶,奔流在她的脸颊上。
骗人!骗人!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她要跟着他一辈子的,她要煮很多很多的牛肉面给他吃,也要帮他生好多好多宝宝,她要……血液又从她嘴里涌出。
“该还的我都还了,再也不欠你了。”浓浓的血腥味逼得她的意识不断离散开来。
“听着,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追去,就算死也一样。”怀中的慢慢合了双眼。“不许把眼睛闭上。”他吼着,深怕她真的离他而去。
他总是这样,总是那么地霸道、那么地专制。
她想听他的话,却力不从心,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黑色的迷雾罩在前方……
“吻我……”她要带着他的味道离开,以后的路,她就得自己一个人走了。
他顺着她的要求,唇印上她的,口中的咸意分不清是他的泪水,还是她的血。
“不准离开我。”聂彻不断低语着。“不许你……”
“笑一个。”她要求着。她要用手摸一摸他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