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可情咬破了唇,接受了他所有的责备。
这是她应得的,她空洞的想着。
严浩丢给她那只原来在聂彻手上的指环,她握紧了它,任它陷入肉里,刺痛着她。
他恨她啊!可情绝望地想。
没有泪了,她痛到麻木,没有感觉了。茫然地走出了法庭,她……她想死。
不知不觉地走向聂彻的住处。
“蓝姐姐、蓝姐姐……”小莲刚被放了回来。“大哥怎么了?”她急哭了,那些人告诉她,大哥杀了人。“快告诉我,大哥怎么了……”
泪水不是早就流尽了吗?但此刻……
“他……”泪水迅速刺痛她的眼,放在他床上的,是一只很大很大的TOTORO,上头还绑着缎带,那是他为她准备的,可她却……
“蓝小姐,请你出去。”杜妈的声音冷冷地传来。算她瞎眼,居然错看了她。
“对不起。”除了道歉,可情还能说些什么?
“你留着对自己说吧,现在,请你出去。”杜妈厌恶地看着她。
“蓝姐姐……”到底怎么了,小小的年纪负提不了这么多,小莲只要大哥。“杜妈,你告诉我,大哥在哪里,我要大哥……”
可情快要崩溃了,飞快地抱起床上的那只TOTORO冲了出去,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她爱他啊!只是爱他而已,为什么上天要如此严厉地对待她。
“砰”的一声,她的身子忽然僵直地倒下。
“妈的!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阿豹咒骂着,去投胎也不是这么赶法。
在夫人的指示下,阿豹下车去看已躺下的她。
蓝可情泛起一抹微笑。她就快要不用面对这样的悲剧了,不用再随他的恨意了,她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抱着他送的TOTORO,她想着他对她的好,意识渐渐模糊了……
第七章
八年后
蓝可情还在颤抖的身子被粗鲁地塞进车后座。聂彻连车都没热,就笔直地往前冲去。后作力使得蓝可情狠狠地撞了一下。
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他只花了不到十分钟。
八年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穷困、血气方刚的聂彻。现在的他是个没感情,而又冷血的撒旦。
“啊……”她惊呼了一声,被他抛在床上都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她的上襟已被他不耐烦地扯开。
随着扯裂的衣裳的动作,弹出的狼形项链赫然展现在聂彻眼前。
他看到了吗?蓝可情紧张兮兮地握住垂放在胸前的指环。
“你不配!”他突地一把扯下那条链子,丢得老远。
尘封的记忆如同烈火般燃烧着他,冰冷的心霎时被恨意包围,原本要帮她换药的念头,早已为强烈的恨意所覆盖。
“啊……”她倒抽了一口气,上半身仅存的内衣瞬间落下。
他任自己如同魔鬼般羞辱着她,一只大手在她胸前游移。
“别这样……”她低声地请求。他的手轻佻地覆上了她的浑圆,随意的挤搓。
她……好难堪。
“白尚礼允许你在床上还带着那肮脏的东西吗?”他的手更加放肆了。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我……”能解释什么?说她没有背叛他、没有伤害他?即使她不是故意的,但毕竟做了。
来不及多想,身子便被他推倒在床上。他正野蛮地扯下她的裤子。
他把她的答不出话当成找不到藉口,燃烧的恨意使他更加疯狂。这刻他只想报复,利用她来浇息那令人窒息的欲火,以及那血淋淋的过往。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他粗暴且无情地占有了她。像个没有感情的野兽般发泄那尘封已久的伤痛。
蓝可情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咬住了唇。
泪,悄悄地滑过她的脸颊。
她无语地任由聂彻在上方不断地加快速度,一颗心却随着他疯狂的动作愈来愈冷。
感觉到他的抽离,她蜷曲着身子,屈辱地哽咽了起来。
须臾,她耳边传来阵阵流水声。他……他连碰她都觉得脏吗?
好冷!她慌乱地触摸床面,想找衣物来遮掩身躯,却只是徒劳无功,大概……都被他扔到地面上地了吧!
她爬下床,双手搜寻着,颈部、肩部,还有下腹部,都不断传来疼痛感。
肩部——是枪伤,她苦涩地笑了一下;颈部是……她狂乱地找着那链子,那是她和他曾经相爱的证据啊,不能丢,千万不能丢……
当他沐浴过后,看到的就是这幕情景——
她跪坐在靠窗边的瓷砖上,光裸的身子拥着早已破碎不堪的衣物,断成线状的链子被紧紧握在胸前。
刚平息的欲火又再次被挑起,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她胸前的衣物被聂彻夺了去,身子腾空,下一秒已降落在先前的床上。
“别……”她脆弱的身心,承受不了他再一次的发泄啊!
“别什么?”见她娇柔的躯体,他压抑得好辛苦。
“别再来一次了。”她低声请求。“这里,”她比了比胸口。“会痛。”
“那是你的事。”他故意漠视的话对他所造成的影响,冷冷地回答。
他伸手拆掉已染血的绷带,动作流利地帮她换药。身为杀手,第一个要懂得的便是如何处理伤口。殊不知熟练的动作里,却掺杂了以往不曾有的轻柔。
他丢了件衣服给她,却不待她穿好就用大哥大叫了辆计程车。
“去哪儿?”可情茫然地问着。
“你说妓女在供男人泄欲后会去哪儿?”他盯着她血色顿失的脸庞,冷笑一声。“回哪里,你自己跟司机说去。”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如果这样羞辱我,你会比较好过的话,”她的心疼到不能再疼了。“我无所谓的……”
两颗破碎的心,迷失在爱情交织的情感里。
夜,更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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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病房的特制单人病闲上,挤了两只TOTORO,一只沾了血渍,弄肮了绒绒的毛,另一只完好得宛如刚从店里买来。
八年了,它们陪度过每一个想念他的夜晚。
此刻,正紧紧地抱住那只曾经浴血的TOTORO,没有焦距的眼睛令人猜不透心思。
医生说伤口被处理得很好,丝毫没有感染。他是不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关心她?否则没有必要帮她换药的。
她悄悄地从枕下拿出了纸条,那是他的地址,那天他强迫她离开他的住处时,她偷偷地托司机留下的。
凭着触觉,她按一通电话。
“杜妈妈,我是小情。”
“小情,最近还好吗?我听芷芸那丫头说……”
八年了,不算短的时间,正常寿命的九分之一了。这些日子杜妈妈已从丧女之痛中恢复过来了。她现在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照顾院中的孤儿,芷芸主便是其中的一个。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妈妈把一切都看淡了,当年的事她也释怀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相信了蓝可情。即使她不辩解任何当年的事,杜妈妈也能隐隐约约地明白她的苦衷。或许只能说是造化中弄人,上天有意要考验这两个年轻人吧!
聂语莲在聂彻入狱后,便在蓝可情的安排下远离这个圈子,由王妈陪着到英国念书。那时候可情也是用心良苦,一方面把小莲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一方面负起了照顾小莲——聂彻最亲也最放不下的人的责任。
小莲已经亭亭玉立了,看着她每个月寄来的照片,芷芸知道她过得很好。王妈把她照顾得很好,她也安心了许多。
只是到现在聂彻都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可情做的,他只知道小莲在杜妈和严浩的帮忙下到英国求学了。
八年前聂彻入狱的那一天,蓝可情因车祸导致双眼失明,院方说只要有合适的眼角膜,随时都有希望复明的。但是小情却坚持维持原状,任王妈怎么劝都没有用;因为她相当清楚白尚礼不会要一个瞎了眼的老婆的,尤其是她坦承她被聂彻“用”过以后,那种人傲气太高,不可能愿意屈就一个“二手货”的。
那个时候蓝可情还躺在医院里,她很平静地接受了眼睛看不见的事实。但白尚礼可没这么大方地放过她,毕竟他一辈子从没这么想过——自己的未婚妻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蓝可情,当个瞎子的滋味如何?”
“比起面对你,我情愿永远看不见。”该死的,白尚礼这个人渣居然还敢到医院来骚扰她。
“喔?是吗?”他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摸来摸去。
“白尚礼,你给我放尊重点。”气愤使可情的音量提高许多。
“嘘,小声点,别忘了还有记者在外面,更何况,我现在可还是你的未婚夫呢!”
“下流!”
“想不到你连生气时都是那么……”
“呵!”她嘲弄地笑了出来,惹得白尚礼极度不悦。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终究是输给聂彻了。”她知道这是唯一可以打击他的方法,让他不要这么嚣张。
“我没有输。”
“是吗?你就快要娶帮他温过床的女人当老婆了。”只有这样说,他才有可能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