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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因为……没事。”好小子!差点被他陷害了。

  “因为没事?大哥,你这句话很奇怪哦!”

  容翼翔虽身为兄长,但从小就被容云翔吃定。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翼翔,少生点气吧!”骆婷安抚著身旁的丈夫。

  “大嫂,大哥就是这样,生气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习惯了。”

  容夫人看不惯大儿子吃了闷亏又无法反驳,于是出声斥责:“云翔,你就非气你大 哥不成是吗?”

  “娘,孩儿绝没想气大哥,只是大哥一向爱生气,孩儿也莫可奈何。”容云翔无奈 的耸肩。

  “莫可奈何?”容翼翔的声音不禁提高。“老早就告诉你有货从贵州运上来,今晚 行里得通宵赶制货册,明日好对货,叫你早点回来,你居然拖到这时候!你欠扁是吗? ”

  “我知道,我不是早早回来了吗?”

  “早早?你称三更天明早!?真的不教训教训你不行了。”他气得全身百发颤。

  “翼翔。”骆婷见自个儿丈夫气成这样,连忙安抚。“别气了,反正云翔已回来了 ,行里正等著你将货品清点清楚好赶货册,你就别再气了。”

  “大嫂。”容云翔感激的看著骆婷。

  门外长工进来通报。“老爷、夫人,和守布行管事的人正在门外等著人少爷和二少 爷。”

  “翼翔、云翔,赶紧去吧!”容老爷吩咐著。

  “是。”

  容夫人在他们背后提醒。“别又开始吵了,晓得吗?”

  容云翔皮皮的转头回话。“只要大哥别没事找碴,我就不会和他吵。”

  “如果你安分一点,我才没那间工夫找你碴!”他早晚被他这小弟气死!

  “你呀!”

  容云翔好像若一刻不和大哥吵上一架、抬一次杠就浑身不对劲似的,非气得他跳脚 不“容云翔!”容翼翔跟在他背后大喊。

  容家二老和骆婷全无奈的摇头。

  “其实他们俩从小吵到大,感情却异常好。”容夫人露出慈祥的笑容。

  “是呀!”骆婷也跟著微笑。

  容老爷看著骆婷,又开始老调重弹。“婷儿,该替容家生下子嗣了。”

  “爹,婷儿知道。”她何尝不想生下儿女,但肚子就是不争气。

  容夫人朝骆婷伸出手,骆婷走了过去。“婷儿,明日我们上庙里拜拜,求菩萨赐个 孩子给你。”

  “嗯!”

  * * *

  “真是背死了!”

  杨羽蝶用力的弹了一下琴弦。

  “小姐,别这么用力弹琴,小心伤到手。”

  “你晓得吗?我居然遇到庙里那个色狼,真是气死人了。”

  “那色狼!?”

  “是啊!你说背不背?等会儿真该去庙一上个香。”

  “昨天才去过而已,今日还要再去一次?”

  “当然!一定是拜拜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菩萨才会让我遇到那个色狼!”

  “不可能吧!”

  “怎么会不可能?昨天拜拜的时候他就莫名其妙的跪在我身边,还让我丑态百出; 后来居然又在醉红楼里遇上他,又被他吃了豆腐,真是气死人了!”

  “小姐被吃豆腐了!?”小真在她身上瞄了瞄。“小姐,你没事吧?”

  “废话!当然没事,如果有事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

  “小姐,你又想寻短了?”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寻短。

  “谁想寻短!?”杨羽蝶一副你没药医的翻著白眼。

  “是小姐说,若有事现在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若有事,我会剥了那只色猪一层皮,把他的头发剃 光,让他愧对生养他的容家老爷夫人,从此以后没脸见人。”所谓身体发肤受诸父母, 若她把他的头发剃了……嘿嘿!容家老爷和夫人不知会气成哪副德行,想了就痛快。

  哇!小姐的心肠好黑喔!小真不敢相信的直摇头,心里庆幸著还好她不是男人,否 则她也有可能会被小姐剃头。

  “小姐——”

  “别吵我!”

  杨羽蝶静下心来,开始拨弄琴弦和歌唱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 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 倚栏杆。”

  “小姐,这首曲的意思是什么?”

  “它是一首有关唐朝杨贵妃的曲子,原本只是一首李白的诗,李龟年将它谱成乐曲 。”

  “为什么要把杨贵妃写成诗又编成曲?”小真支著头靠在桌上。

  “那你到底懂不懂?”杨羽蝶烦躁的问,她原本就没什么耐性。

  “我不懂,这曲子到底在描述什么?”

  杨羽蝶翻翻白眼,无奈地说:“我再唱一首给你听。”

  她再度拨弄起琴弦轻唱:“赵州桥什么人儿修?玉石栏杆什么人留?什么人骑驴桥 上走?什么人推车轧了一道沟?赵州石桥鲁班修,玉石栏杆圣人留,张果老骑驴桥上走 ,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

  杨羽蝶看著小真脸上的困惑更加深了,便叹口气解释道:“这首曲子是一首民间小 调,意思是在描述赵州桥的坚固。意思是:赵州桥是什么人修的,是一位叫鲁班的人修 筑的;又问玉石栏杆是什么人留的,但因为玉石栏杆的原建者没人知道,所以称是圣人 留的,而什么人骑驴桥上走,什么人推车轧了一道沟,则是张果老和柴王爷两位神仙为 了考验鲁班筑桥的功力而打桥上走过。这样你懂了吗?”

  小真兴奋地叫:“这我懂了,可是为什么柴王爷打桥上走过会轧了一道沟呢?”

  “因为柴王爷所推的车子上载了五座山,所以在桥道上轧了一道深深的沟。”

  “喔,那我就知道了。”

  杨羽蝶想想又道:“小真,打明儿个起,我教你习字好不好?”

  “我能习字吗?”小真低头委屈道:“我只是个丫鬟而已……”

  “我说能就能,而且你真的得读读书,否则每次和你讲个事情都得解释个老半天, 很累人呐!”

  “小姐也觉得和小真说话累吗?”其实嬷嬷也这么说过她。

  “当然累,如果你会读书识字,我刚刚唱的清平调和小曲你一听就会懂得意思,也 就不用我再解释一遍给你听了。而且,你不觉得学了些字后,和别人谈起话来也较容易 了解别人的意思吗?”

  “我不觉得学了字以后和别人聊天会比较了解其中的意思,但却可以让我在别人面 前抬头挺胸,毕竟我有读过书啊!”小真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

  “明日我就开始教你习字,先从你的名字开始。”

  “可是小姐,我怕我没什么时间和你学字耶!”

  “怎会没时间?你是我的专属丫鬟,我若没事让你做,你自然就有时间啦!”

  “可是嬷嬷一定会要我做一大堆事情,比如替小凤、石茹她们买东西、送东西啊! ”

  “小凤、石茹她们各自有各自的丫鬟可使唤,为什么要叫到你?反正我说可以就可 以,大不了我去和嬷嬷说。”

  “可是——”

  “小真,你是真想惹我不高兴吗?今天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她威胁道。

  “小真不敢。”

  “那就这么说定了。”

  * * *

  嬷嬷看著羽蝶和小真从楼上走下来,满是狐疑。“羽蝶,才刚打烊你不休息又想跑 到哪儿去了?”

  “没去哪,我和佛陀老爷有约。”

  “你又想到庙里去了,你该不会兴起出家的念头了吧?”嬷嬷焦急不已。

  “拜托!我还没那么虐待自己,而且我还放不下世俗的一切,怎么有可能会动出家 的念头呢?”

  “那你连著两日老往庙里跑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最近背得很,想到庙里去拜拜,看能不能改改运,求佛陀保佑啰!”

  “真那么灵的话我早去拜了。”嬷嬷一向不信这个。

  “反正求个心安嘛!我和小真去去就回来,嬷嬷你先去休息吧!”杨羽蝶拉著小真 往外跑。

  “早些回来休息啊!别又像昨晚那样,弹琴弹到一半就说要睡觉。”

  “知道啦!”杨羽蝶的声音沿著醉红楼的走道在屋里迥绕。

  * * *

  到了庙里,杨羽蝶特别嘱咐小真:“小真,别又像昨天那样看著男人直发呆,要注 意四周,别让男人跪在我身旁知道吗?”

  “知道了。”关于昨天的意外,小真仍在反省当中,怪自己竟会因为看男人而让小 姐被臭男人亲近。

  杨羽蝶拿著香又开始闭眼在心中默念:佛陀呀佛陀!昨日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恶劣 的大色狼,夜晚又在醉红楼里遇到了他,他竟然连著同一天吃我豆腐害我出糗。

  一定是我昨日拜得不用心,说要打给你的金牌你嫌太小,所以才会派个大色狼下来 要给我一个教训的对不对?那色狼一定是你身边的蟑螂变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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