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阙宕帆闻言,微蹙著眉,一想到她有如弃儿般地坐在门口,他心里就不舒服。
"是……啊!"
阙宕帆倏然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看著我,别低著头,我不会吃了你的。"他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吃了她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吃……"石握瑜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他的气息混合著她的,令她只能呆愣地盯著他的双瞳,彷佛有魔力一般,完全挪不开视线。
"以后不要待在门口了。"他以异於往常的亲匿姿态包围她,令她全身发软,脑筋也变得混沌起来。
"你……你说什么?"她的眼里只剩下他,其余的话没有听进半句。
阙宕帆笑了笑,自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她。"明天下课的时候,过来找我。"
"什么?"石握瑜这回不止是吃惊,嘴巴还张得老大。
"我说,明天来找我,就这样了。"
"为什么?"她迷茫的表情,令阙宕帆忍不住笑了。
"你不愿意吗?"
石握瑜连忙摇头。"不,当然不是!"
"那你就过来一趟吧!"说完,他转身进入屋内。
石握瑜猜不透他的用意,只能瞧著他的背影,心儿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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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宕帆穿上医生袍,在诊疗室里坐定,开始会病人。
由於这里的看诊制度是比照美国,是以钟点计算费用,因此他在椅子上一旦坐下,除非是真的受不了才起身走动,否则他通常得坐上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
他才刚招呼第二个病人入门,裴然就匆匆来访了。
"宕帆,不好了!"他一进门就说这种话触他楣头,让原本心情颇佳的阙宕帆突然感到怪怪的。
他瞪了他一眼,道:"我没有不好,我很好。"
裴然被他一阵抢白,又觑到一旁的病人正暗地取笑著,他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SHIT!你不要抓我的语病!"认识阙宕帆这个"好"朋友,他的修养也在无形之中"好"了十倍之多。
"OK,你也不要在我的诊疗室里骂脏话。"
"阙宕帆!"裴然快气疯了,他发誓,他真的看到阙宕帆这个冰冷的家伙,黑瞳里闪过一丝笑意。
奇怪,裴大医生今天是哪里不对劲了?阙宕帆不禁猜臆。
他开门请门外的护士先将病人请出诊疗室静候,才道:"好,你说我听,反正我的工作就是听人家说话。"
"啐!你现在还有心情抬贡!你知道吗?你的病人现在正拉著老婆要一起死啊!"裴然吼道,果然使得阙宕帆嘴边的笑意消失。
"死?是哪一个病人?"阙宕帆一面问一面往门外走去,神色凝重了起来。
裴然跟护士打了一下招呼,紧跟在后。"就是上次你用伤口理论吓他的陈先生啊!唉!现在警方要你过去一趟,看能不能阻止他!"
"陈先生?"
阙宕帆有印象了,就是那个外遇了两次,妻子也两度原谅他,但如今妻子怀了孕,他竟三度外遇的男人。
唉!正如他所料,伤口已无药可救了吗?
"对!就是那个家伙。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吗?"裴然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阙宕帆回头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感激的光芒。"不用了,你今天不是还有一个手术,我是张老师,可以应付的。"
裴然闻言,爆出笑声。"好啦,张老师,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看阙宕帆还能自我解嘲,他著实放心多了。
但是阙宕帆没走几步,又踱了回来,"对了,裴然,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
"什么事?"难得他也有求人的一天,裴然露出了戏谑的目光。
阙宕帆刻意忽略他嘴角那抹贼笑,自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帮我把这个交给等一下来找我的女生,她叫石握瑜,麻烦你了。"
"石握瑜是吗?呵呵!我晓得了。"接过钥匙,裴然问道:"可不可以问一下,这是哪里的钥匙?"
"我家。"
"你家?"裴然大惊小怪,惹来在座病患的注目,他这才掩住了嘴,小声地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她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你那天竟然还执意隐瞒……你实在很欠扁耶!好朋友!"他很用力地拍著他的背。
阙宕帆白了他一眼,还不晓得欠扁的人是推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反正等一会儿她要是来了,就把这个交给她,我走了。"说完,阙宕帆头也不同地走了。
看著警车扬长而去,裴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就是怪怪的。
"哎!没事的,他可是本院的红牌心理医生……"裴然自言自语地咕哝了几句,便往回走。
行经医院大厅,便有人喊住他了。"对不起,请问……我想找阙宕帆医生,该往哪里去?"
裴然一瞧见她,便认了出来。"啊!你是上一次的病人。"
石握瑜不解地看著他。"病人?"
"对啊!我曾经到宕帆他家去帮你看过病。"
"看病?"这么说,她的病是他治好的罗!难怪当她谢谢阙宕帆时,他却似笑非笑的说不是他救她的,原来如此啊!
"怎么,你找宕帆有事?"裴然笑嘻嘻地问道。他就知道,地和阙宕帆之间,一定个不是"捡垃圾和被捡"那么简单。
"我……是他要我来找他的。"
事实上,昨天之前她对阙宕帆根本一无所知,也不晓得他在什么地方工作,一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心理医生。
"真不巧,他刚好有事离开医院,你该不会就是石握瑜吧?"裴然彷佛发现新大陆似地叫道,令石握瑜的脸都红了。
"呃……是的。"这个男人直盯著她上下打量,令石握瑜十分不好意思。
裴然突发奇想地道:"不如我现在带你去找他。"
石握瑜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看著说话直率的医生。"你……可以吗?"
"可以!我今天只有一个手术要忙,而且是下午的事嘛!"话才说完,他就拖著她往停车场走去。
"等一等……我们这么一去,不会打扰到他工作吗?"石握瑜看他兴致高昂的,但是她却顾虑良多。
裴然把她塞进车子里,出声安抚她,"安啦!你瞧,我都跷班陪你去找他了,他敢生气吗?"
石握瑜被他逗笑了,发觉跟他在一起相当的轻松,就不知一会儿阙宕帆看到她时,会不会给她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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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事件现场,阙宕帆马上被警方带到顶楼。
他看见穿著发皱的西装且一脸憔悴的陈先生,左手拉著一个女人的头发命令她跪著,右手还拿著一个打火机,威胁著警方离他们远一点。
"走开!我叫你们滚!你们没听到是不是?"
在陈先生的吼声和他老婆的哭声之下,警方对阙宕帆说道:"阙医生,麻烦你过去说服他放下打火机好吗?"
"好的。"阙宕帆点点头,缓缓走到最前方。
"啊!阙……阙医生!"不等阙宕帆开口,陈先生倒已经先认出他来。
阙宕帆露出惯有的笑容,沉稳地说:"陈先生,好久不见了,你最近都没有来找我。"
陈先生一怔,随即痛苦的道:"我……我不能去!"
"为什么?"阙宕帆试图让他放松心情,走到一定的位置便停下来,将双手插进口袋。
"因为……因为……我什么都完了,所以我……"陈先生开始语无伦次。
阙宕帆安抚他,"陈先生,来,跟著我做深呼吸,慢慢说。"
陈先生听话做深呼吸,却仍紧握打火机。这时阙宕帆闻到陈先生和他老婆身上有汽油味,他微微攒眉。
"我……失败了!我的公司倒闭了,娜娜她……她居然把我所有的钱都带走了……呜……我真是失败!"
"是吗?你没有去找她吗?"阙宕帆问道,稍微趁他不注意时,靠近了一些,并向他的老婆打暗号。
陈太太挺了个大肚子,头发被陈先生拉扯著,现在终於停止哭泣。
"没有……找不到……原来她根本就是在骗我……在骗我的!她根本就不爱我!"说到激动之处,他又猛拉妻子的头发,让她痛得再度落泪。
阙宕帆现下最想做的就是上前痛揍这个笨蛋一顿。
在他治疗的期间,他一再告诫陈先生要趁早结束这一段外遇,没想到陈先生屡劝不听,现在又想拉个垫背一起死,他心里的怒火益发炽盛。
他眯起了眼,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当务之急是要先救出那个无辜的女人。
"陈先生,你别激动,虽然钱没了、公司倒了,但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阙宕帆眸光犀利,冷静规劝。
"不……不……不……"
"陈先生,你必须冷静下来……"
就在阙宕帆快要接近陈先生时,他突然发狂地点燃手中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