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阙宕帆紧抱住石握瑜,默默给她支持,但是石握瑜心中的疙瘩却愈来愈大,她开始不相信未来了。
婚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那就好,快签吧!"许依彤带了几分得意,催促著律师和石敌诚。
"麻烦你们在这里签名盖章。"
廖姿影没有任何的迟疑,签上名字又盖上印章,倒是石启诚,迟疑了几秒钟才将手续办好。
文件都签好后,律师又交代了一些事,才送他们离开,不过在走廊上,许依彤又挑釁了起来。
"我希望你们记得,一个礼拜后得搬出那间房子。"她没有那么笨,让儿子跟著没什么积蓄的石启诚吃苦,因此她打算先将房产变现再说。
未料,刘柏全听了她的话之后,终於开了会口道:"这不劳你操心,我打算接她们母女俩到我阳明山的别墅去住。"
许依彤闻言,现在才开始打量起这个沉默的男人。
刘柏全的身材魁梧,相貌端正,但她一时想不起他是什么有钱的名流仕绅,直到阙宕帆也开了口。
"我想,你应该是最近才刚回国,加德汽车公司的老板吧!"此话一出,别说是许依彤,连石握瑜母女也大吃一惊。
因为她们从不晓得刘柏全在国外投资了什么。
而石启诚更是自惭形秽,想他自己只是一家小工厂的厂长,而人家却是跨国企业的总裁,云泥之别啊!
刘柏全的脸上没有自傲与得意,他笑道:"不过是一间小公司而已。"
"不!能够在德国的汽车市场占有一席之地,现在又回国发展,怎么能叫小公司。"听到阙宕帆的说法,许依彤的脸色更白了。
她当初也可以搭上更好的男人,只是有钱的男人,他们通常不会接受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当他们的妻子,因此地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石启诚。
孰料,这么一等,也让她等过不少年轻岁月才入了石家,她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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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宕帆的家在石握瑜巧手的布置之下,果然温馨不少,原本单调的黑与白被换为嫩橘色系,令人有家的感觉。
今天石握瑜只有早上有课,吃完午饭回到家,发现母亲跟刘柏全出门了,因此她很早就来阙宕帆这里打发时间。
此刻,她窝在客厅刚铺好的白色地毯上,一瞧见阙宕帆同来,便跳了起来。"欢迎你回来。"
阙宕帆见状一怔,不由得笑了。
有人在家等门的感觉,果然不错。
"你最近要考试?"他一面扯著领带,一面走进客厅,而地毯上正放著一堆课本。
石握瑜点了点头。"嗯,过几天要期中考了。"然而她却一点都读不下,一直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著。
"你不要再多想了。"阙宕帆走了过来,揉了一下她的发,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直到满意地看到她脸红。
为什么他总能轻易猜出她的想法呢?石握瑜下意识地抚著红唇。
"可是我……"
"现在你只要想我就可以了。"他的俊脸贴近。
"我知道了,你……你不要一直靠过来。"
阙宕帆轻挑了挑眉。"怎么了?你会怕我?"
他知道有些人对他的冷淡很感冒,或对他的冷酷颇有微辞,但是他不容许他的女人怕他,或者是躲开他。
"不,我不是……"看著他的脸迅速在她面前放大,石握瑜的背都已经贴在墙上了,她不得不屏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到现在才发现,卸下冷漠的伪装,阙宕帆简直比豹还教人害怕,因为他在狩猎时,会以亲和的形象接近你,再诱你上钩,而不是像豹一样,看准猎物便急起直追。
"那是什么意思?"
阙宕帆两手放在她的身侧,将她锁在臂弯之间,额头贴著她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邪魅的笑容,彷佛致命的诱惑。
"只是我会紧张而已……"
石握瑜垂下头,根本不敢注视他那闇黑的眸子,就怕整个人会被吸入那一泓幽潭里,再也无法脱身。
"只是紧张?"
石握瑜听到他似笑非笑的嗓音,这才稍梢提起了勇气抬头,没料到这一望去,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阙宕帆的脸上并没有笑意,双瞳更透著炙人的火光,两人的气息也逐渐浊重。
"我要吻你。"他只是宣布,便动了嘴,热情的吮吻她。
石握瑜根本承受不住他的体重,没一会儿,整个人便被他压在身下,两人双双躺在地毯上,她觉得自己快燃烧了起来。
阙宕帆当然不甘於只索取一个吻,他一边发活地以唇舌迷惑她,将她吻得意乱情迷,再乘势拉起她的T恤,抚摸著她小巧而饱满的胸脯。天晓得,想吻她、碰她的念头,究竟困扰了他多久。
"不……不要……"石握瑜嘤咛著,却发现他性感地舔著她的耳朵,而且愈吻愈下去了……
"等一等……我……我不要……"她伸手想阻止他,但是他却握住她的手,抬头凝视著她。
此举,更令她惊慌失措,因为他的眼瞳中,露出未褪的浓浓情欲和认真,几乎将她淹没。
"跟我一起住吧。"他粗嘎著声音说道。
石握瑜努力地咽下口中的唾液,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张大嘴巴,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你在跟我……跟我开……开玩笑吗?"她的声音何止是发抖,还严重结巴了。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吗?"
石握瑜用力地推著他的身子,但他不动如山地压著她,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一直压著她不起来。
"你先让我起来……"
"你不相信我?"他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石握瑜躲开他的目光,连忙缩回她的手,但是阙宕帆却蓦地紧握。
"怎么不说话?你真的不相信我吗?"
阙宕帆这回干脆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他的胸膛紧贴著她的,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过放纵。
她没有不相信他,相反地,自从认识他后,她就一直十分依赖他、眷恋他,赖在他身旁,并且爱上了他。
她可以将自己交给他,但是她实在很怕,很怕爱了就要承受另一方不爱的伤害,因为父母亲的例子,让她不得不对感情却步。
"快回答我……"阙宕帆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鬓,她的耳根子马上就红了起来。
他喜欢和她在一起,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在表达自己对她的慕恋,他相信她绝对不会不清楚的。
虽然他不想太早结婚,但是他想和她先同居,因为她让他有种想要将她锁在身边的冲动。
"我……我不想……虽然我们必须搬……搬出去……但是我不能……"石握瑜气馁地发现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了。
他疯了吗?她母亲要是发现他们同居,那该怎么办?
但是阙宕帆完全没有顾忌,只是直觉地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你不能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阙宕帆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口拙的男人,他是个心理医生,擅於剖析人们的心理,甚至会耍嘴皮子,但是当他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却不知该如何说爱。
他还没有准备好要踏入婚姻生活,不过,他却不知不觉地将她纳入自己的生活中,因此他才有同居的想法,只是,他似乎是吓著她了。
"我……"
她其实愿意、也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唉,她的顾虑实在是太多了,令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同答他才好。
同居耶!可不是小事!
阙宕帆看似无求,不太在乎家里的装潢、休闲生活等等,不过他可算是个霸道、贪心的男人,凡是他要的,他就要全部都得到才行,而对石握瑜,他不止连身心都要,他还要掠夺她全部的注意力。
"如何?"他的语气平缓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微的催促之意,和他平日的优闲不同。
粉颊被阙宕帆扳正,石握瑜红著脸,被迫正视他的双瞳。"我还是不能……"
"为什么?"
他的鼻子顶著她的说话,她的脸烦更热了。"因为我……我觉得同居……同居就是把结婚后的事全做光了……所以我觉得得先结婚。"如果把结婚后的事都做光了,那何必结婚?
阙宕帆闻言一怔,黑瞳先闪过一道精光,才失控地大笑了起来。
其实石握瑜说得也没错,她现在为他洗手做羹汤,将来同居了,连床也帮他暖了,结婚后的确是没有什么新鲜事可做了。
但他仍捧腹大笑,这种古灵精怪的逃避藉口,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半晌,笑意渐歇,阙宕帆才问道:"那你是想和你妈一起搬到刘叔那里住罗!"他还以为她不会想跟过去当电灯泡哩!
孰料,石握瑜点头如捣蒜,急忙说道:"那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我的书都还没有看完……"
天晓得,她从来没有跟男人那么亲近过,因此离他远一点,便成了她脑袋里唯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