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他的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的,他不知道吗?
很想抬头看清他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来说这些话的,但无奈他将自己抱了满怀,她根本就不敢随意动弹啊。
「我……我本来就是你请回来的女佣……不是吗?」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心底竟然有股莫名的期待。
只是,这世界上还有可以让她期待的事吗?而且,对象是有财有势有家世的他耶……她能对他有什么期待呢?
他对自己再好、再温柔,也只是基于同情她的孤女身世吧?
难道她还能冀望他……会爱上她吗?
呵,她真的是痴人说梦了,这怎么可能?她不够资格的啊……
唉,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那么他该怎么说呢?如果他承认一开始就是他自己先对她动了心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再那么自卑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开口:
「如果我承认,强迫妳离职、逼妳做我的专属女佣,都是出自于我的私心,妳愿意相信吗?」他不是个流连情场的高手,追逐拐骗的手段他也不会,他只会用他自己的方式。
他的这段话真的是太惊人了,这下她顾不得自己是在他怀里,头猛地用力一抬,硬生生的撞上他的下颚,发出了不小的撞击声。
「抱抱……抱歉!」她不是故意撞上他的……是他说的话太吓人了,她才会有这么激动的反应,真的不能怪她。
谢含晨一脸的无辜加歉然。
「没关系、没事的。」实际上真的没有多疼,他倒还比较高兴她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呢……呵,他真的病得不轻,而病源就是来自于她。
第九章
她仰看着他、他俯望着她,一时之间,所有的一切全归于平静,她突然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只是沉醉在这样恬静的气氛中。
一直不敢太过靠近他,也一直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因为她怕……怕自己对他的好感及倾慕会愈来愈多。
可是,好象来不及了吶,她对他……怕是早就迷恋上了吧?
不敢靠他太近,只是因为怕会眷恋他的体温、他的一切;不敢看他,也是因为伯她会把他的容颜深深的刻划在心底。
也许从第一次在他的屋子里与他相遇、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时,她就已经沉醉了。
第二次,在「Double H」再度相遇时,他的怀抱早就给了她这辈子最想得到的温暖了。
而第三次……他让她进驻了他的住处,给了她优渥的待遇,给了她这辈子都遇不到的好运,他待她真的是很好很好……
可是……她还是不能爱上他呀……
他跟她,终究一个是天、一个是地……阴郁的色彩染上了她小小的脸蛋,她看起来很是哀伤。
唉,为什么她又锁起了眉头呢?他想要她能正眼看着他,却不希望她是这样哀伤的望着他啊!这样的她只会让他的心被紧紧纠扯。
大大的手掌爬上了她的小脸、抚上她的眉心,试着想顺开她眉心的结……
「为什么妳看起来总是这么不快乐?」
盼她展笑颜真的是件这么困难的事?他为何始终等不到她卸除心防?
嗯?他他……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说的意思好象是……就好象是他很在意她似的,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感觉呢?
「我……我没有……没有不快乐啊……」只是也没什么值得快乐的事罢了,在遇见他之前,她的生活除了忙就是累,哪有空去想什么快不快乐的事呢?
「那为何从不见妳真心的笑过?」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常有笑容,但他就是希望可以看见她在他眼前,展露安心且愉悦的笑颜。
「我……」他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吧,怎么老是问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呢?这样的谈话实在不宜继续下去,她会真的以为他是在意且关心她的,这样真的不好……
大眼不自觉的又开始闪躲着他,就连言辞也有着浓厚的逃避意味——
「你忙到这么晚才回来,一定很累了,不如……不如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我还有很多事情得做。」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用来逃避他的正当借口了。
她想逃开了是吗?可是,这次他却想把话说明白。
他向来不是个容易有情绪起伏的人,是她让他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他并不想否认自己对她已经有了过多的情感。
「我不累,妳的事也可以等到有空再做。」紧抓住她的臂膀,他就是不让她如愿逃开。
「我、我现在就有空啊,你快去休息啦……」
她愈是想推拒他,他就愈是不想离开,最后索性揽着她纤细的腰,往餐桌边缘靠去。
「我现在只想跟妳说话,还不想休息。」以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的心头就有一股暖暖的满足,现下拥她在怀里、细看她甜美的娇颜,不禁让他更加动情。
他今天怎么净说一些会让人误会的话啊?而且……他为什么要抱着她?
「我我我……你有事要交代就说,可是……我们不用靠这么近吧?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虽然待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很温暖,可是……她不能再对他更加迷恋了呀!
「但我想这样子跟妳说话。」没让她有挣扎的余地,他硬是紧圈住她的腰身。
呵,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当无赖的一天,现下他终于知道当无赖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其实感觉还不差——如果对象是她的话。
「我我……」小小的脸蛋已经红到快熟透了。
她还是挣不开他啊,她那么弱小、他那么高大,她怎么挣得开啊?
无计可施之下,她只能焦急的低喊出无奈——
「你到底想怎样啦?」
她讨厌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不能靠他太近的,对他……她已经有了太多不该有的感觉了啊,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想把妳关在这一辈子,妳会有什么反应?」过多的在意、过分的在乎,最后都只有一个统称词,那就是——独占欲。
从没有刻意在乎过谁,也没任谁吸引住心神,一直以为他会抱持着这样的冷然终其一生,但很显然的——他错了!
因为,她出现了!
她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而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被她给夺去了注意力。
他——项天云,对再美的女人也能坐怀不乱、无视其存在,然而却对不起眼的她投注了心力。
别说旁人难解,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他只知道——她就是让他着迷的那个人。沉迷的不是表相,就只因为她是她。
他只想留她在身边……直到永远。
听着他愈来愈离谱的言辞,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大眼直直的定格在他好看的脸上。
「你……」他是在开玩笑的吧?什么叫作想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今天不论是言辞还是行为,都如此的令人难解呢?
「你……没事吧?」怯生生的伸手探向他额头,她想确认他是不是生病了。
他还能有什么事?捉住她停驻在他额上的手,他轻轻的握住。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这样算不算是变相的求婚?
呵,他自己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也会主动有想成家的念头,以往只有被人催、任人逼的份,而今他却有了那股冲动?
而,相信更会让众人无法相信的是——他想结发的对象,竟是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家伙。
呵,但他就是有这样的念头,那强烈想拥有她的意念,是他也无法抗拒的。
是的,他想拥有她的一切、想为她背负起一切……他只要她能为他而笑、为他而喜、为他而活……他想要她待在他的身边。
「我我……」她能怎么回答啊?他的问题……很艰难耶!「我不懂你的意思啊,你要我回答什么呢?」
他说出那样的话,可以有很多种层面的意思啊,就好比……他觉得她能胜任女佣这份工作,所以希望她可以做一辈子啊!
可是,好象不大可能是这个意思,如果是的话,他干嘛非得抱着自己说话不可?那么、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啦?
呜……他再这样子胡乱说话,她真的是会胡思乱想的,他就不能回复成正常的那个他吗?平常的他没那么多话的,而她也比较会应对那样子的他。
听完她的回答,他只是重重的叹息了声。
是他的表达能力太差,还是她的理解能力太差?
罢了,他愿意为了她把话说得很明白——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想将妳留下来,做这间屋子的女主人。」
这样她应该听明白了吧?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了,她不应该还不懂才是。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竟要她……当这屋子的女主人!?
不可能吧……他的意思肯定跟她想的差很远,她还是别太认真比较好,以免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