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说不爱看她哭的表情,但是他就是有办法惹出她的眼泪,三言两语直捣她的心,她投降了。
「啊!这一刻,我真的只能这么相信你了。」
眼角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谷世安偏过头,不解的端凝着她。「你真难缠!你要的保证是什么?告诉我,我该到哪里去买一张爱情保险单?」
她笑了,飘忽的笑容里躲着一丝涩楚。「都说信你了,你还怀疑?我该找哪个医生去开一帖治疑心病的药呢?」纤柔的指节轻轻的拂过他的睑颊。
他的目光如炬,却还装出懊恼的表情。「真是糟糕,你病时也哭,现在也哭,医生却一直给你输葡萄糖,他们应该给你生理食盐水才对!」
「为什么?」
「就怕你身上的盐分都从眼泪流失了,电解质不平衡,又昏过去呀!」
她忍俊不住,破涕为笑。
世安一脸春风得意,又说了句:「还真是糟糕!」
「又出什么状况了?」心瑜才擦掉泪,差点又让他吓着了。
「爱情这玩意真是神出鬼没,我一定要把你收藏好,否则若少了你,我往后的日子一定很难过……不对,一定过不下去!」他夸张的揉着额头。
「越说越回去了。」她浅喟一声,「少维和谷爷爷都要仰仗你呀!」
他拿起她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细细吻着。「而我却要仰仗你呢!」
「呵!这下百分之百越活越回去了。」她羞怯地咬着下唇。
「我……」
她伸指堵住他的唇。「要逗我开心也别挑我刚醒来的时候,你明知道我很挂心少维,快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唔!」他低沉一声,「医生先给他用药,目前还在做脊髓配对。」
「是不是还有什么……脐带血吗?」她小心问着。
「少维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没有保存下来。医生说了,如果少维能再有亲手足,那一份脐带血能被利用上的机率就大增,但是……唉!叫我回去找绮眉,跟她说我们再生个孩子来救少维一命,我实在做不到。」
心瑜两眼睁得老大,心脏激越狂跳着,「等等,你说清楚一点,同父同母的亲手足就能救得了少维?」
「目前的医学研究报告是倾向这一个说法。当然了,我们也不能放弃骨髓移植,不然,也要做做放射线化疗。」
「我知道了,我们快走吧!」心瑜突然坐起来,攀住谷世安的手膀。
「等等,你想去哪里?」
「我……」这个惊悚的念头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她两颊涨红,呆呆的望着他,然后垂下头。「我……想去看看少维。」
「嗯。」他怎么觉得心瑜心中彷佛藏着事情呢?
然而他并没多探究,也跟着点点头说:「也好,他一直念着你,你睡着的时候,他还过来看过你两次呢!」
「真的?那我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哼!你想得美!」
跟儿子吃醋是很幼稚的行为,但他就是满心不是滋味,强健的臂膀抱起心瑜,兜揽得死紧,根本就是让她贴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喂喂,你干什么?」心瑜急得低嚷。
「我带你去看少维。」一口白牙煞是闪亮。
「这样过去?」她还要不要做人啊?干脆再昏倒躺回床上好了。「我可以自己走啦!」
「才不准!」
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拥抱当然只能属于他,他对着唱反调的小嘴压下去。她醒来后,他更想好好的吻吻她呀!
「你……」承受着他的狂吻,心瑜无力地闭上眼,甘心成为爱情的俘虏。
这真是……一阵心焦又来一阵甜蜜,就在第一道惊垫雷响的五月天……
第七章
「你是哪个鬼,敢半夜来按我的门铃!」
呵欠及咒骂声中打开房门,谷世安两眼忽然大瞪,凝视着一尊俏生生的玉人。一袭雪纺纱白衣、长发垂腰的心瑜,宛如乘风而来的凌波仙子。
「你不在医院休息,三更半夜跑来我的房间做什么?」他皱着眉问。
心瑜一个后踢关上门。
她踮起脚尖,绵柔柔的双手环住他的后颈,喁喁耳语在他鬓边拂掠。「我今晚收起小爪子,只想当个妩媚热情的女人。」
「什么?」他差点呛倒,额上飞了三条黑线,所有的睡意都跑掉了。
「我们上一次在这里,有件事情没有做完。」她一说完,只觉得耳根火热,双颊绯红,舌头都差点咬着了。
「你想要与我……」
「嗯!」小脑袋微点了一下。
挑逗早上刚睡醒的男人很危险,打扰睡到一半的男人也很不知死活!一股本能的兴奋打他的小腹处窜上来,但他还是摸摸她的额头说:「医生是不是给你用错药了?」那种让女人春情荡漾、想入非非的媚药。
「我相信我很正常。我最近几天很努力吃饭,把掉的一些体重都补回来了,就怕穿上这件小礼服不好看,你看不上我……」说着,她转一圈,裙摆随之飞扬。
她努力想摆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靥,却让谷世安猛欺压上来的唇片给破坏了。
「我看不上你?这是我这一生所听过最白痴的冷笑话了!」猿臂一捞一收,俏佳人落入他怀抱中。
男人健步如飞的直奔目标——卧房。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想怎么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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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灵活拂移,带动一阵衣物落地的窸窣轻响,床上的两人瞬间已如混沌初开的天地一样原始了。
「我……」她咕噜吞下一口口水,全身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我……」
「你想说什么?」赤裸裸的眸光来回膜拜她完美细致的胴体,又清纯又性感,天,她就是有本事挑起他最狂野的欲火!
小手一抓,抱住一颗大枕头当屏障。「为什么一定要先脱光衣服呢?你这样看得人家不好意思。」
「不然,你想要我先去穿上雨衣吗?」他作势就想下床。
穿雨衣?那她不就前功尽弃了?
「你回来。」她揪住他的手腕。
他借力顺势往她身上叠,压在多余的枕头上。
「不用穿雨衣?」坏坏的眼神斜睨着脸红得像快得脑中风的小女人。
奇怪,那一天他明明如饿虎扑羊,今天却像个慢郎中!「哎哟!做爱前还要先讨论这个啊?」她快急疯了。
「如果你想要做安全防护,我就必须再穿上衣服到最近的便利商店去买,你想等吗?」
怎么又把烫手山芋丢回给她了?她小脑袋晃了晃,思忖后说道:「不对,你上次明明就想吃了我,你会没有存货?还是你的存货最近又清光了?」
他做了一个很想昏倒的表情。「算了、算了,算我自作自受,不该逗着你玩。」
「又逗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恶作剧!」两颗白眼珠马上送过来。
「我这里从来没有保险套存货,事实上我在台湾没有女人。」他赶紧补漏洞。没办法呀!她小嘴一噘,杏眼一瞪,他只有投降的份。
真无奈呀!谷世安,堂堂六尺之躯,完全被这个小女人治得死死的了!
她想起他说只在国外养情妇……「还是不对呀!你上次把我带到这儿来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磨着牙关。
「天地良心,我上次是被你逼急了,才使出非常手段。那晚我只是想跟你求婚而已!」他露出底馅了。
「又是我惹的祸?那么……」她抿着下唇,圆灵的大眼睛飞快转了两圈。「你今晚脱了我的衣服,又跟我扯一堆废话,也只是被我逼急了?」
「心瑜,你想想嘛!我睡觉睡到一半,你突然来按门铃,我如果会放你走我就不是男人!」他轻轻舔吻着她嘟高的小樱唇。
「所以?」
他清了清喉咙,正色说:「可是,你还没有答应要嫁给我!」
「嫁?」她这一惊可不小。「你都脱了我的衣服,还磨磨蹭蹭、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要去买小雨衣……竟然只是想确定这个?」
「答应我吧!」他抽掉她胸前的枕头,结实裸露的胸膛直接压上她,强劲的双腿与她的纠缠交叠。
「我真搞不懂你啊!」她低语着。他不是只养情妇、只会利用女人,城府极深又诡计多端的软骨头型男人吗?「我若不答应,你会将我扫地出门?」
「不会!」他用力亲她一记,唇角噙着邪邪的笑纹。「我会把你关在浴室中,然后以跑百米的速度去买一打保险套,跟你缠绵一个晚上。」
「又跟我说笑话了!」她娇嗔拍他一下。「老拐弯抹角,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我说真心话。如果我能懂得如何不爱你,或者少爱你一些,或者知道怎样能不越陷越深,我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他懊恼的大叹一口气,「原来人不能太铁齿,属于我的浪漫年华就出现在情意迟迟的三十三岁。」
「而我的……」就在情窦初开的十七岁。她动容了,心也融了。整张俏容藏进他的臂弯里,皓腕抱住他的健臂,细细呢喁着,「世安,哦!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