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闭嘴好不好?”
“我偏要说,齐彦长得帅,个子又高山,看他穿衣服总是笔挺又服帖,想必身材比例也非常标准,他裸体一定很有看头……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你好奇,不会找他一道去游泳,只要换上泳衣,他身材是扁是圆,你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啊!好主意,下星期五,苏夷士从中心退训,有三天的荣誉假,我们四个人可以在星期六一去到白沙湾起玩水。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正好乘机连络一下感情。”
香莹“我不去。”香莹没好气地说,“第一,我现在没有沪衣;第二,我对海水浴场没好感,沙滩太脏了,全都是垃圾,我绝对不去。”
“那就到庄大哥的建筑师联谊会会馆去,评估他把会员证借给我们,那里的游泳池最干净了,环境又美,几乎没有人,你快点去买一件泳衣,不然我的旧泳衣借你。”
“算了!我没有你的本钱,你的泳衣在我身上能看吗?”香莹无可奈何地叹气,“唉!遇上你这种不讲理工的蛮女,真是有理说不清。”
“你又好到哪里去?简直像尚未发育的女童子军,跟你讲话,完全是对牛弹琴。”
“去你的!”
“我懒得跟你计较,今晚就到此为止,本姑娘决定睡美容觉了,若有任何疑问,明日请早,晚安。”
香莹忍不住笑了几声,回答她:“我才懒和理你呢!晚安,阿媚。”
昭媚天生就是心直口快的直肠子,一旦宣布要睡,就可以在三分钟之内睡著,打雷也震不醒她。
可是香莹辗转反侧,无法成眠。脑海里,齐彦的身影挥之不去。她越是努力想忘掉他那张可恶的笑脸,越是忍不住幻想起他一丝不挂的模样,都是阿媚不好,没事瞎起哄,玩什么催眠幻想的笨游戏——如果刚才那场实验性质的幻想重来一遍,穿日本式睡袍的男人不是豫东大哥,改成齐彦的话……香莹突然惊觉,天啊!太可怕了,原来她失声大叫的原因,并不是看到豫东的脸孔,这个安装是错误的,错得让她失控惊叫。
在她幻想中,坐在床沿,俯身拥抱她的男人,不是别人,是齐彦。
齐彦曾经毫不保留地吻过她,他的舌尖曾滑过她口中每一处敏感的角落。
模模糊糊的,在半睡半醒之间,香莹不知不觉展颜微笑,她跟齐彦,阴差阳错的,居然也算完成一垒打。
一垒、二垒、三垒……香莹没有想到全垒打的问题,她在疑惑迷思之中睡著了。
***
苏夷士的光头。很有格调地探出两分短草,他戴著一顶鲜黄色的鸭舌帽,在新兵训练中心集训一整个月,人晒黑了,胳臂壮实了,胸肌变得又宽又厚,站在昭媚身边,突然很像护花使者,笑容灿烂的时候,尤其更像大男人。
“嗨!香香!”苏夷士很帅气地说,“是不是偷偷爱上我,趁我们家阿媚还没发作,我劝你早点断念、死心,我不可能移情别恋的。”
“好臭屁哦!才当一个月的大兵,就变得这么泄!”香莹开心大笑,冷不防一个箭步上前,摘掉苏夷士用来遮丑的帽子,故意大声嚷嚷:“哗!大家快来看,好迷人的光头帅哥呀!”
“哪里光头了?这叫两分头。”苏夷士笑著摸摸头上新冒的短草。一把抢回帽子,煞有介事的理顺发根,然后才把帽子戴回来,动作相当惹笑,“这可是我举世无双的性感装备,要是被少不更事的小女孩看见,会害他们相思成灾的,怎么能轻易示人呢?”
“是啊是啊!”昭媚在一旁火上加油地说,“昨天我第一眼见到我的新性感帅哥,果然如他所愿,被电出两道鼻血来了,好激烈哦!”
〞现在你承认我是冠绝古今的美男子了吧?〞苏夷士笑出一口白牙,在黝黑的皮肤衬托下,白牙亮闪闪的,显得春风得意,就像一只开屏的雄孔雀。
〞当然承认,完全没有异议。\"昭媚很夸张地附和他,还回头〞警告〞香莹,“你闪远一点,香香,别让我的性感帅哥发出的电波扫到,轻则发晕,重则心碎,不是开玩笑的,别再靠近一步。”
香莹笑得无法回嘴。齐彦刚好加入他们谈笑的行列,他负责与联谊会会馆的工作人员交涉,任务圆满达成,一走近就把手挂到苏夷士肩上,埋坦荡愉快的说:“运河兄弟,恭喜呀!居然能够完整无缺地从中心回来,走!先灌一大杯啤酒庆祝一下再说。”
“有没有搞错?”昭媚瞪著眼睛,“在这种高级地方喝啤酒,太没格调了!至少也该点马汀尼、曼哈顿,或者是香香近来最喜欢的红粉佳人。”
“算了!我是基于工作需要,不得不学著喝酒,养点酒量。”香莹连忙拒绝,“不要害我,让我好好游个五百公尺比较实际些。”
“五百公尺?野心真不小。”齐彦挑高眉毛惊叹。
“而且游蝶式,想不想跟我较量一下?”香莹微昂下巴,眼里有挑战的笑意。
昭媚立刻向齐彦作简报。
“香香高中时代,在游泳校队待过,女子混合式接力赛,她就负责蝶式,还帮我们学校拿不定期北区冠军。”
齐彦不太能置信的睁大双眼,上上下下打量香莹。
“看不出来,你一点也不像游泳选手。”
“因为我不像那些优秀的女泳健将那么雄壮,你是这个意思吧?”
“人要长到那副德性,我可不敢招惹你。”
“哎!什么叫做招惹?喜欢就说喜欢,中意就上,老是这样似有若夫的闷骚,烦不烦呀?”苏夷士打了齐彦一掌毫不客气地取笑他。
“人家对我没意思,一看见我就要发飙,教我怎么追呀?”齐彦无辜地摊开手,好像全是香莹的错。
“这就是你不对了!香香。”苏夷士老气横秋地教训著,“你嫌弃我们齐公子哪一点呢?他很忙的,而且不随便搞儿女私情,你不让他追,他后面可有一大票女人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倒退贴他,别以为齐彦整天闲著没事干,可以陪在你身边虚度青春。”
“哟!你说话真实在。”昭媚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苏夷士,“可是你好像应该自动把嘴巴缝起来了。”
“不要怪他,阿媚。”香莹非常大方坦然地说:“苏夷士又没有说错,齐彦是大忙人,我本来就没有机会常常见到他。”
齐彦很惊讶她竟然会这么说,而且言下之意,又有点希望他经常出现在她眼前的意思,忍不住笑著说:“我无论多忙,一定找得到时间让你请客的——真是抱歉了,天不从人愿,我那些硕士班的同学,好像没有人考试分数比人高。”
香莹愣了一秒,老天!他真的以榜首的成绩考进研究所,这个人……签上说他选出牡丹第一枝,真的连神明都赞许他才能出众。
“香香,你赌输了!快找时间请客。”昭媚幸灾乐祸地拍手大叫:“最好是今明两天苏夷士还在家,我跟他正好去当陪客。”
“不要闹了!少去打扰他们小两口。”苏夷士一把拉过昭媚,故意快步往前走,把齐彦和香莹抛在身后。香莹看著齐彦,他穿著一件米白的休闲服,浅褐色的百慕达短裤,踩著一双咖啡色的运动凉鞋,笑容跟平常一样不在乎。
真奇怪!他已经两三个星期没有出现在豫东家的餐桌上,而香莹几天前才幻想过他的身体,现在跟他面对面,他似乎完全不像她印象里的那个人,他还是很漂亮,漂亮得足以让人心慌意乱,可是他缺乏一点什么……大概是他的态度不对,完全不是香莹要的深情专注,甚至他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受到重视,他总有几分忽略她。
“你这么看我,是不是表示你很想念我?”
“最近你很忙是吗?好久没到家里吃饭了!”香莹用反问的方式回答了他的问题,“牧蓉姊说的不错,你是家里的胡椒粉,少了你,每道菜都没有味道了。”
齐彦又是一阵讶异,不觉挑起眉毛,可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一样轻描淡写,“研究所刚开课,我忙著找教授、找书,又因为盛情难却,接下关渡两幢别墅的室内设计,只好在路上奔波劳神。”
“噢!”香莹微低著头,看地上碎石铺排的小径。
“你呢?新进员工的教育训练应该结束了吧?专心上班,是不是比较轻松愉快呢?”
突然间,香莹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强忍著,可是那种感觉好难受,她终于忍不住伸手拉住齐彦的左手臂——唉!一碰触到他的身体,她就觉得好多了,为了想让自己摆脱想哭的感觉,顾不得齐彦、昭媚和苏夷士会怎么想,她就这样投入齐彦怀里,主动用手环抱他的腰,脸颊紧紧贴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上。
苏夷士和昭媚继续在前方走著,两人都没有回头,并不知道香莹会做出这么奇异的举动。齐彦本人更是受宠若惊,一时呆住了,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露出笑容,轻拍香莹的背,柔声说:“好了1你的委屈长压力我都了解,刚踏入现实的社会,本来就不容易适应,慢慢来,不要著急,你服务的公司规模很大,制度健全,员工素质都很高,你只好依循公司训练的方式,认真工作,一定能够发挥潜力,一展长才,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