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揪出凶手。”司徒黄魅目露凶光,语气非常坚定。
“若洁霜愿意告诉你是谁干的话。”司徒黑魔将唇抿成一直线。“她现在还好吧?”
“不好,一点都不好。”司徒黄魅纠紧眉心。“她不愿醒来。”
“不愿醒来?”
“是的,她把心封闭起来,也把灵魂一并锁住。医生说她的外伤没什么,只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怎么会?”
“我试著说话给她听,但一点用也没。我是回家拿完衣服再顺道来通知你一声,待会还得赶回去。”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司徒黑魔问。
这消息太教人心痛了,谁会忍心去伤害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他瞧得出黄魅非常非常忿怒,一向温文儒雅的他,几时目露凶光过?为了洁霜,这是有生以来头一回。
对他而言,同年纪的洁霜是伙伴,也曾经希望是伴侣;但对黄魅而言,小了他足足七岁的洁霜便只是女孩了,那种令人渴望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女孩。
司徒黄魅摇摇头。
“去了也没用。”
“至少我也可以跟她说说话。”
“我看算了,你还是快找个人来暂代洁霜的工作,她近期内可能无法回公司。”
“嗯,我会找别部门的秘书来代职一阵子,直到洁霜康复——身体和心理。”
司徒黄魅低下头沉默了,他祈祷不会太长。
“大致上就这样。”
语毕,司徒黄魅转身准备赶回医院,却赫然瞥见司徒黑魔摆在桌上的一张人事资料,是林洁霜的。
他毫不考虑抽起来看了一遍,教他疑惑的是,为何她的家族栏上是空白一片?
而白纸上娟秀的字迹却依稀勾起他脑海深处某一丝记忆,但它闪得太快;让他来不及捉住。
皱眉……甩头……再甩头——他放弃勉强去回忆了,这没什么道理,自认识林洁霜后,他其实没什么机会看她写字的。
还是快回医院吧。
将资料还给司徒黑魔,司徒黄魅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不去跟大哥说一声?”
“不必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会多回家的,刚才我也跟小妈保证过了。”
“那就好,有什么状况的话随时通知我。”
“会的。”
※ ※ ※
刻不容缓地赶回医院,司徒黄魅直奔林洁霜的病房,不料打开门,映入眼中的竟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司徒黄魅愣了一晌,旎即慌乱地兜起圈子——人呢!?人呢!?人上哪去了!?她在昏迷中,能上哪去?会上哪去?
急忙按下呼叫铃,待护士赶了过来,司徒黄魅指著病床问:“人呢?你们把她弄哪去了?”
两名护士面面相觑,也慌了起来。
“没有啊,她不是一直在这儿的吗?”一位护士嗫嚅道。
“对啊,早上来巡房时,她还在的呀。”另一位小声地说。
“你们的意思是她失踪了,平空不见了,而你们却不晓得!?她昏迷著耶,怎么可能会不见?”司徒黄魅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口气失了平日的温文。
“我……我们……”护士支吾著,然后茅塞顿开般低叫:“啊,对了,医师只是说不知道她何时会醒,并没有说她永远不会醒呀。”
“对、对。”另一位忙点头附和。
“你们的意思是,她醒了?”
“应该是啦。虽然这样不符合规定,但她可能自己跑回家躲起来了,毕竟遭受这种……如果是我,大概也会不想见人。”
司徒黄魅才不管她会怎么样,他此刻的一颗心全因林洁霜清醒的可能性而欢欣鼓舞。
“先生,既然林小姐她擅自提前出院了,那得请你先去缴费处结帐哦。”
见他脸色逐渐平缓,两位小护士皆松了口气。这些天下来,护士群们见如此英俊斯文、温柔痴情的男人日以继夜守在病床旁的情景,莫不感动或心疼;今日这么凶的他虽让人有些害怕,但更突显他的深情……哇,如果身边也有个这样的男人,死也无憾了!她们不约而同偷偷地想。
至于人不见了算她们失职,但反正还没人知道嘛,而这位先生凑巧来了,干脆叫他快快结帐,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病人没事已出院去了。
“知道了。”司徒黄魅旋身迅速跑了出去,他迫不及待要去寻找林洁霜。
她会去哪呢?她能去哪呢?
司徒黄魅第一个揣测当然是林洁霜的家,但他在门外按了老半天的门铃,却没人来应门,他只好往第二个可能的地点前去。
第三次了,沿途的街景不禁勾起他甜美的回忆,头一回是充当林洁霜的一夜情人去参加她爸爸的生日;第二回则是去接她母亲,而且是在三更半夜。现在,他是去接她的。他要告诉她他的心意,让她明白不管如何,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爱她、保护她,他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再也不和她分开。
当他发现病床上是空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他再也不能允许自己失去她。
停好车,司徒黄魅站在矮墙外往里面眺望,发现有个影子走过,他才伸手按门铃——“谁呀?”高分贝的嗓音传了出来,接著林母出现,一见著是他即热络地喊:“哎哟,是黄先生呀。”
司徒黄魅有礼地颔首。
“咦?小霜呢?”材母往他身头探脑。
这一问,倒叫司徒黄魅瞠大了眼。
“她没回来?”
“没有啊。发生什么事?来,进来说,快。”林母将他拉进屋里。
“司徒黄魅凝著一张脸,坐定后,他思忖著如何开口……“伯母,我想这件事也许还是让您知道一下比较好,洁霜她……被欺侮了。”
林母一听,果然骇住了!
“什么!?被谁给欺侮!?”
“不知道,我还没找到凶手。”司徒黄魅无奈地摇摇头。“她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今早我回家办点事,回医院后她就不见了,我之前去她家找过,可是没人应门,我以为现在的她特别需要母亲的安抚,应该会可这儿找您,没想到……”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林母捶了他一下,忍不住涕泪纵横地喊:“我的小霜啊——”
“伯母,您先别难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回小霜呀。您知道她可能还会去哪吗?”司徒黄魅冷静地说。
“我哪会知道?她国中一毕业就不告而别,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多年。几个月前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买了间房子要我搬去跟她一起生活,但我不放心我们家老头子所以才没答应。上回你来接我,我本来打算不再回来了,可是隔天又担心老头子不晓得有没有饭吃,只好又回来。我有留言叫她有空多回家坐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就最不喜欢这个家;上次她爸爸生日,我是拜托好久她才肯回来的,结果一见面又吵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父女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小霜她都交了些什么朋友,怎么办?”林母毫无头绪地说了一堆。
但司徒黄魅可捉出了重点。
如此蠊来,似乎可以解释为何林洁霜会空著那个家族栏了,主要原因来自她爸爸。
“伯母,洁霜是在自己家里被欺负的,歹徒不仅强暴了她,还把她捆起来打得浑身是伤。我是推测,我来接您那天,洁霜应该有打副备用钥匙给您吧,会不会您遗失了而被谁给捡走?”司徒黄魅提出旁敲。
“没有,我没有弄丢那副钥匙,就那一天——”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你说小霜什么时候给人欺侮的?”
“三天前的晚上,就是忽然下起大雨那一天。”司徒黄魅急于知晓她的想法。
林母眼瞪若牛铃,浑身发抖,继而跳起来指著房间边走边破口大骂:“夭寿哦!没天伦啊!你这死老头、杀千刀的!你给我起来!”
“疯婆子,你在做什么?”林父吃疼地喊叫。
“你还敢问我!?杀千刀的你啊!那天你跟我拿小霜家里的钥匙去做了什么?”
“我哪有?不就是去看看她。”
“你骗人!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是要自己承认还是我说出来给你听?”
“承认什么啊?你在发什么神经?”
“小霜呀!你的亲生女儿!被人给欺侮了!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敢动,你是不是人啊你?还把她打得浑身是伤昏迷了三天,现在人失踪了:你这爸爸是怎么当的啊你?”
听到房里原本有些模糊的对话到林母声嘶力竭的控诉,司徒黄魅终于听出了端倪。他忍不住冲进了房里瞪著林父,眸里进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似要将前方的野兽碎尸万段!
“喂,你懂不懂礼貌?你是谁啊?干嘛随便跑进人家家里?快走,不然我报警捉你!”林父出言威胁。
“你忘了吗?他是小霜的男朋友,找凶手来的。”林母提醒他,用冷透了的语调。
这样的丈夫真的教她寒了心。
林父当然记得他,他恨死他了!这个敢抢他女儿的男人!但池才不会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