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耍酷摆摆架子,那还叫青少年吗?」简直叫小老头。
「你这样就很好了。」好友们从她背後搂著她,脸颊相亲。「我们就爱你原来的样子。」
她知道。可是亲耳听到这样的肯定,她还是忍不住在笑容中滚下泪珠,觉得既糗又感动,很开心又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感触特别多。
还好她今天享有当新娘子的特权,无论哭、无论笑,都能得到大家无条件的接纳,和丰丰富富的祝福。
直到李维祈一脸凶煞地槌门而入。
休息室内的每个人都被他狰狞隐忍的怒容吓到,也都因他随即呆愣的神情感到好笑。大家完全可以了解他突兀的转变,也暗爽可以一窥号称业界铁血少主的傻样。
「维祈?」晓淑被他反常的德行慌到。「怎么了?你没有跟爸打起来吧?」
「你们慢慢串,我们先去外面忙啰。」
姊姊妹妹们嘻哈聒噪地喧闹离去,替他俩清场。
「晓淑,千万记得!」门扉带上之前不忘急急补吼一句。「不可以碰乱了头发,我才刚帮你定型好的!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
沉寂下来的休息室,气氛浓郁,害她尴尬得扭扭捏捏。
干嘛这样瞪她啊……他不能眼神再温柔一点吗?
「维祈。」咳,喉咙突然好乾。「你要不要坐下……」
「你干嘛不跟我说爸买房子的事?」
「啊?」
「他刚说他买了我们新家的上面那层楼。」可以天天把女婿踏在他脚下。
「我不知道啊。」爸什么时候买的?「我只听他最近直唠叨著要找个退休独居的小房子,原来的家就留给哥以後成家立业用。」
结果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迁居到小两口头顶上。
「你不觉得爸有点疼你疼过头了?」他兴师问罪地汊腰眯眼,踱到安坐椅上的艳姬跟前。
她开始不爽。「爸疼我有什么不对?起码有个人会为我申冤、讨公道。而且他公事再忙,都还会抽空听我讲话、陪我聊天。哪像你,自从接手家里的事业,就开始懒得跟我联络!」
就连今天女方负责的婚礼及茶会都是爸一手包办、投入到底,他这个新郎却像个大少,只会凉凉旁观,啥都不管。
「你当我是死人吗?没事跟你纯聊天就可以很满足?!」
凶什么嘛。「可是我有很多事要跟你商量啊。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就处理不来,而是我想听你的意见,我们两个一起作决定,不然我们两个结婚是结假的吗?再说,我想跟你说话、听听你的声音也不行吗?就算我们已经没话可讲了,我们也可以聊天气啊。」
超想撞墙……他在她理直气壮的申诉中,颓然长叹。
「难怪希安把你尊为梦幻少女。」暗暗虔诚供奉,仰慕不已。
娇颜微皱。她不是怀疑希安,而是不管什么好话,只要一经过维祈的嘴巴就很难分出是褒是贬。
「我从十年前就一直被他嘀咕到现在,说我老用自己的现实去解读你的梦幻。不管是约会啦、最重要的东西啦、烦恼啦、期待啦、未来啦什么有的没的,有时我真怀疑你其实是异次元来的寄居生物。」
「呃……」怎么突然扯到那么深奥的领域去?「就圣经神学的观点来看,我们的确是这暂时世界的寄居者,将来都会回到永恒的天家……」
「你到底在讲什么?」
「那不然你在讲什么?」
看她认真的傻样,他受不了地重重垂下脑袋,半晌不说话。
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干扰他伟大的哲理思考。
「晓淑,我想做。」
「这边还有椅子。」尽管坐。
他深知她还是没搞懂。「我打从返台回来找你那天起,满脑子想的就是把你剥光,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因为我实在已经囤积太久了。晓淑,这就是男人。」天生猪头。
娇颜轰地炸红,羞到舌头打结。
「我们乾脆落跑吧,什么都不管了。」反正已经礼成。「不管是帛琉、马尔地夫、布几纳法索、卢安达或伊拉克,我们直接去,两个人逃得远远的。」
听起来是很美,可是有点荒腔走板。卢安达和伊拉克好像都还在战乱流离状态……
「你(精神状况)还好吧?」
「我快疯了。」
「你不要吓我!」她惊慌倾扶在她跟前蹲下呻吟的大男孩。「你是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你不知道你今天很美吗?」
突来的温柔赞美,在她心中产生了相当於核弹爆炸的强劲威力,几乎毙命。
今天有许多许多的人称赞她、惊艳於她净丽尊贵的出阁之美,圣洁明亮如身上的白纱。不只今天,从小以来,一直都有人称赞她、喜爱她,但这一切全都抵不过他的一句感叹。
维祈说她很美。
她太震撼、太满足、太欢喜、太感动、太陶醉,以致疏忽了跪在她座前的俊容笑得多阴险。
「小猪,我们逃走吧。」
「好……呃,不行。晚上还有你家主办的饭店婚宴……」
「我等不了那么久,走啦。」
「不行,那样……不好。」
咈咈咈,她已经红到快变成烤乳猪了。「那我们赶快结束这场茶会,在晚宴之前还有好一段时间,我们可以躲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两个人玩游戏。」
「可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忙,中途不可能……」
「好啦,走啦。」他一直贴在她丰润的小嘴上咕哝,边吮边催。「你管他们会怎么想。结婚是我们俩的事,干嘛还得负责取悦他们?」
「不……不可以。」她神智恍惚地被他热烈舌吻了好一阵子,两人都没空发表意见。
久久之後,她才想起下文。
「我们必须要……走完今天所有的行程,而且我也希望能得到双方亲朋好友的祝呜、祝……」
後续意见全在他嘴巴里。
太可爱了。想到解决掉今天一天的漫长程序後,他可以怎样尽情饱览她的胴体、抚摸这身丰满性感的细嫩,他就已兀自刚硬,昂然灼烈。
他为她扭转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观念,过著像修士一般的自虐生涯。但是一想到她,就涌起难以言喻的安慰。她值得他付出这一切代价,他甘愿。
我要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
她给他的东西太美好、太珍贵,只可惜他当时只想到很低层次的肉欲,她却给了他一颗心。
多少次,他独自翻阅著她写给他的日记,懊恼著自己对这份细腻情怀曾有的粗鲁对待。他只会拿以往对付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付她,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他才领悟到她不是别的女人。
那时他们都太年轻,她不懂得防备,他不懂得珍惜,更拙於回应。
今天他终於满足了。
当年俯躺在他腿上、披散著娇丽长发的昏眩少女,轻轻蜷握他手指的柔弱少女,这一刻成了他最美丽的新娘。
「晓淑,要准备拍团体照啰。」
门外提醒的叩响,惊瞠了她的双眼,这才领悟到现在是什么场面。
滚开!还在她嘴巴里面搅和个什么劲儿?!
他迳自沉醉地继续深吮,浓烈纠缠,离不开她的柔润。
「晓淑?」连叩几声,愈发狐疑。「晓淑,你在里面吗?」
「我在!」她才推开他的大脸急吼一句,下一秒又被他吻回去,忘我地品尝。
小粉拳软噗噗地连续火爆攻击,虽然打不过大怪兽,至少可以聊表严正抗议。
「那晓淑你快点准备,大家已经分好梯次要跟你们拍团体照了。」
好。但是……先等她踹开这只吸血鬼!
这混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动了手脚,平肩连袖的礼服连同内衣,竟都被他褪到腰上,全然裸裎的上身被他双手摸得彻彻底底。蛮横的巨掌不住拧揉沉重的丰乳,贪婪享受那份细腻饱满。
「你闹够了没?滚出去啦!」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硬被小手推开。柔软的十指全巴在他脸上阻挡,令他不爽,狠狠地朝她颈窝吻上去,重重吮得她叽哇乱叫。
「好痛!干什么啦?!」
「晓淑?」门外紧张。「怎么了?」
「没事没事!」
他悠哉地再舔噬两下,手指又滚动了她的乳头好—阵子,才满意地收口站起,转身一拉衣装,恢复英挺。
「我出去处置他们,你在这里慢慢整理自己吧。」
少来了!她七手八脚地急急挽救歪扭凌乱的礼服。「维祈,不要跟爸吵架!你就让著他一点,我也好帮你说话。」
她不知道背著她准备开门出去的他是什么表情,但她莫名其妙地知道,那个背影表示著欢喜。
「你会帮著我说话?」
「不然咧?」她不帮他还帮谁?「可是你不能对爸不礼貌,那样我们两个就只有乖乖挨骂的份。」
嗯哼。听她左一句我们、右一句我们,不管什么事都黏在一起看待的感觉,还不坏。
「知道了,我不跟他吵就是。」
门扉合上的刹那,她有著说不出的幸福惊喜。那么专断蛮横的维祈,竟然为了她而温驯,顺从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