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现在不能吃那些,生病还是吃些清淡的食物吧!」
「不要!」她拗上。「我就要吃刚刚说的那些。」连着三天很「清淡」的饮食,她受够了!
「不行!」
「那我不吃了!」哼!「早、午、晚三餐都不用拿给我了,我什么都不想吃!」她闹脾气的喊,一撇唇,侧过身去。
「希望这不是在告诉我,妳要绝食?」
「是,我就是这意思,不给我想吃的,我、就、绝、食!」她忿忿的回首,一字字的切齿。
「好吧!」不再多说的法西直接拿起电话,直接拨给属下,以为他低头了,却听他开口说的是,「查士,等会见连络道恩医生,请他待会儿带三天份的营养点滴,小姐需要。」
「喂、喂、喂!」小栽霍地睁开眼,拉住他的手腕。「我好端端的,没事要那么多点滴干什么?」
「妳抱定反抗到底,硬要玩绝食这一套,既然如此,只好吊点滴维持妳的小命!」
「你……就不能想个更好的方法吗?」用这种烂方法,小栽努力压抑眉角与唇梢的抽搐。
「这种事情不用方法,只需给妳一个教训,顺着妳只会造成妳的得意忘形,只好让妳吃一次苦头,才知道收敛!」
「你要……给我教训……」对这个除了自由外,明明事事随她任性骄纵的男人听说出的话,小栽讶启红唇的愣睁着眼。「你要我……饿死!」
「饿不死的,」法西不改那双深锁凝视的眼瞳,温柔抚着她嫩红的面颊与唇瓣,出口的话却十足十的毫无柔情可言。「以女性的体型和体力,再加上妳向来的娇生惯养,在不脱水的情况下,绝食两天差不多就投降了,除非妳想发挥毅力进行这种无聊的坚持。」他冷静、客观,仔细的分析道。
「呜——」她忽咬着唇逸出哽咽,拚着力量想推开俯在身上的男人!「走开啦!」
「小栽?」怎么突然又整个人激动起来。
「原来你不是要饿死我——你是要气死我——」推不开,干脆改为捶打!「你这野兽男人、恶魔代言人,只会威胁的浑蛋,奸淫掳掠都让你一个人做尽了,对我摧残的不够,现在还要用饿死和气死的手段对付我——」
「为什么总爱将我对妳的好意乱安罪名!」法西捉住她的双腕,紧盯她满脸的愤色!
「好意!」真是令人想哭的好意,一张小脸气绷的怒喊,「我都要绝食了,你竟然还说要给我一个教训,要我吃苦头,这是什么好意,我可真看不懂!」
高见和栽抽回手,揉着差点要气哭的眼角,或许因为生病,让她对任何事都感到无助,连不在他眼前轻易示泪的坚持都几乎打破。
「硬要绝食的是妳,怕妳身体承受不住,只好先做预防。」这还能有恶意吗?
「你可以给我任何我想吃的食物,那么我的绝食、你的预防统统用不着!」
「我答应这件事妳就会快乐?」
「对!」美眸瞅高,倔扁着唇。
「会让妳的病马上好转?」
「这个……至少会让我愉快一点,或许心情愉快,我的身体就会好多了。」
「这样,」他漫应搭调,黄玉眼瞳直直望定她,忽绽出微笑问:「这么说,若顺妳的心意,送上一顿香辣好餐,妳就没病了?」
「这怎么可能。」干嘛一直强调马上病好、马上没病这几句话。「我想,我、我身体要好,大概再、再十来天左右才会好一点.」见他直视的瞳采又凝湛出那抹令人一颤的危险,小栽慌道:「只、只是一点喔!你、你不要再对我……乱来喔!否则我、我可能会一病不起。」
「听起来,妳满能自己控制病情的。」他兴味的挑眉,掀唇的笑又是平时那抹慵懒与莫测。「何时好一点点和几天会好,都这么了如指掌?」
「有……有吗?我只是随、随口说,咳……咳咳……」小栽忽难受的垂首咳着,「头、头忽然又疼起来了,一定是又发烧了,我想……」话还没说完,下颚就被抬起。
「昨天已经痊愈,今天又病倒,仔细想想不但突然,还令人讶异,病到如此虚弱的人,怎么嗓门气劲这么好?」原以为真是自己让她累到因虚弱而病倒,导致身体抵抗力变差,现在看来……
「妳这病还真是收放自如呀!」
锁住她开始发慌又瞠大的美眸,法西的眸光犀锐起。
「我……我……」慧黠大眼眨了眨,接着轻捂着额角,技巧的别过头,先退开握住下颚的大掌,看似虚弱的躺回枕中,却不敢将脸埋到枕头中,她明白此时再有任何「背」对他的动作,法西态度马上强硬起,现在她得小心谨慎的面对他的起疑。
「唉……」揉着太阳穴,她仿佛难受的轻闭上眼,逸出的声一如早先的虚音,「都是你……让我气到忘了……自己还在生病,不能激动,哎、哎哟!我的头……痛得更厉害了……都是你啦……」
片刻的沉默后,终于传来柔声一唤,「小栽。」
「什么事?」睁开的水眸轻漾泽光,可人的娇颜带着嗔意又无助的望着他,撩人心疼的方法,她向来对人用得很上手。
「我很想顺着妳继续玩这场幼稚的游戏,但妳这可怜的模样,勾人欲望大起,再玩下去,我怕结果不如妳想象,唉!怎么办好?」抚着嫣红嫩颊,他也感无奈的问。
「你走开啦——」老羞成怒的声再度喊出她最常对他吼的!
「不。」对她每回计谋失败便有的反应,法西早习以为常,不当回事的继续漫抚她的发与温嫩的脸蛋。
「走开——你走开——」她再次拚命的想推开那堵强硬的胸膛。「我就是爱玩幼稚游戏——怎么样——如果不是你太可恶了——谁想这样呀……」
有别于她的激动,法西气定神闲的噙着那副轻懒淡笑,握住她的手腕道:「乖一点,既然病才刚好,再激动对身体不好。」
「我……我要回……古家,我想小爸、姑姑……还有爷爷和奶奶……我要回古家……」
「办不到!」对那几近哭求的娇颜,他只是吻了吻被握在掌中的小手,摇头道。
「你——浑蛋!」怒火枫起,骂声再出。「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阴魂不散——自作多情的讨厌鬼——」
既然装病没用,小栽另一只自由的手紧握成拳,愤然打上那堵结实身躯,结结实实的用出力道,一拳又一拳的,毫无嬉闹之意。
法西淡敛着神色,动也不动的任她发泄;奋捶的拳打到累,最后痛的是自己!
小栽收回手,紧紧抿咬唇,噙着红眶泪眼,她怕这时一开口,脆弱会淹没自己!
从被迫与他在一起后,她死撑住自己仅余的骄傲,因为气他动辄威胁的手段,更恼他原是好意的事,也非得以霸道威逼手段来完成,火得她干脆事事与他做对到底!
连着几天的病,此刻沮丧的忧郁浓浓笼罩小栽。
「你一点都不好……说什么爱我,骗人的……我内心的想法你没有一样懂,唔……」硬生生哽回差点夺眶的泪意,不让泪水滑下。
法西健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横抱起,拥着她坐在床畔。
「别伤害自己。」拇指抚上她紧咬到发红快出血的唇瓣,轻吻烙上她的额际。
小栽松开唇瓣,吸哽的呜咽声不禁逸出,一如平常,不想让他见到眼泪,她别过头将面容埋入他胸膛。
「在古家……当我生病时,谁不哄着我吃药,奶奶会亲自下厨煮任何我想吃的,爷爷……会在床边说故事给我听,烈华姑姑陪伴我整夜,小爸……小爸不但会亲自喂我吃药,还会要厨子把任何我要吃的,弄到我能吃,你、你却准备让我……吊点滴……」哭诉的声满腹委屈。「我不要在这里……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妳希望我怎么做呢?」
「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真正要的……你不会给我,你只想……伤害我……」出口的声已是啜泣。
「不,我只想爱妳。」
「我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她低泣喊着,双手却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蜷伏在他怀中。
「我知道。」
大掌抚着紧埋胸怀的螓首,向来慵懒淡冷的俊挺面庞,此刻的神态是温柔的垂眸凝笑,只想着,她会在他怀中哭着声骂人了。
「先生,小姐的药和您吩咐的东西送来了。」门外,女侍敲着门,在得到许可后,端着托盘进来。
「我不要点滴!」一听到送东西进来,小栽马上抬头高喊。
「点滴?」女侍一脸的莫名。「小姐,这不是点滴,这是先生早先吩咐的柠檬汁。」
「柠檬汁!」小脸来到法西的肩头,只见托盘上除了药,便是一杯淡白色的果汁。
「无冰块的柠檬汁,虽无法如妳所愿,最冰凉的饮料,也够了,适合现在的妳喝。」法西边拿起电话,边以下颚指着果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