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法西先生是受过药物锻练的,一般麻药、迷药、自白剂之类的东西撂不倒他,药量过重反而伤他,因此,以药物让他倒下的分寸很难拿揑,为了让医生能打针治病,可折伤不少弟兄!」查士在旁道,对她将主子比为兽类,大为不满。
「应该说,法西的意志力天下人间少有人能相比,他一心想见妳,那么任何事都挡不了他,病才稍见起色就连夜奔波,让一个单纯的感冒加重,也让他内心深处的阴霾爆发,他的意志力强悍到连我的力量都起不了作用。」明云轩轻晃着杯中红酒,问道:「如何?世界级的杀手对妳如此心系牵挂,有何感想?」
「几个大男人围剿一个小女子,你又有什么感想?」她反讥地问。
「这个嘛……」明云轩浅然挑眉,一笑的朝她举杯致意。「祝妳一夜好眠,顽皮的精灵小姐。」
「等、等一下!」看着一群人鱼贯离开,小栽就要跳起,查士的声传来。
「和栽小姐,这是巧楼,门口有我们斟小时的守卫,电梯、安全门和楼梯都有专人护守,安全上毫无问题,请您和法西先生安心入睡。」查士说完,打上夜灯,要关上房门前,想起什么似的补上最后一事。
「忘了提醒小姐,在法西先生醒来前,寝室中的电话是打不出去的,那就请小姐好好休息了,晚安。」
当房门关起后,小栽气得拚命擂床!
「可恶——可恶!巧楼!」摆明是警告她跳窗不可能。「安全没问题!」表示周遭滴水不漏到她插翅难飞就对了。「还有安心入睡!」呿!
「怎么不换你们来陪睡看看,几个大男人按住人打针就各个紧张成那模样,有没有想过我在车内面对的情况比你们可怕耶!」她扁着唇,嘟囔念着,「全都给我等着,尤其那个拆我台的『伪仙人』,不整倒你一回,我高见和栽的名字就让你画符当垃圾!」有够可恶!
不能离开寝室!她在寝室内就会听话吗?!太好笑了!
「坐在沙发看一夜电视,打地铺也行呀!」就是不会乖乖待在床上,怎么样!
高见和栽掀起棉被,拉开放在腰上的健臂,就要跳下床,耳边却不禁然浮现他在车上,疯狂抱住她时所喊的话。
★「妳的温度、妳的味道、妳的肉体,是唯一真实确定妳在我怀中的方法……」★
原想要下床的她,抿了抿唇。
「算了,反正我也困了。」再掀起棉被背对他躺下。
想了想,便又伸手往后探去,拉过他的手臂,放回她的腰上。
★「小栽,妳不会只是我的一则梦,妳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我怀中,妳好热、好热……」★
真讨厌,她干嘛想起这些,呕气的鼓鼓双颊,还是把身躯往后挪,直到贴上他的胸膛为止,躺没片刻,便转过身去,干脆面对那张因病而沉睡的俊颜。
高挺的鼻梁,深廓的眉目,虽因高烧而微蹙,呼吸也显得浊重,却少了往昔那份威胁的气息,连平日神态中隐隐透出的杀气,此刻也随着主人的深眠而暂敛。
端详片刻,小栽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脸,发现他真的动也不动后,不禁满意笑开。
「说真的,你这样子我喜欢多了,不会动不动就用那副可怕的表情压我,还动不动就对我勾起那种古井怨灵的寒笑,效,像现在这样,我们的相处会容易一点呢!」
知道他此刻真的完全无害后,她大感新鲜的调侃个够。
「嗯!小西西,你真的长得很好看呢!体格、身材、眼神,都是一流的,只是,你太像一股难以平衡的气,不但难捉摸,又难揣测,难怪你能跟小爸这么有交情,因为你们都是内心不平衡的变态者,连我每次跟你说话都会血气失衡。」双手伸出拍拍他的面颊。
「哟~~看你不说话,就知道你默认自己的错,正在反省自己了,很好,知错还要能改才行呢!」
呼呼,欺他完全不能响应的感觉真爽。
「唉!要认真说你这个人嘛……」她支着侧颜,定望着他,随即纤纤长指,闲散的描抚那俊逸英挺的轮廓。「很矛盾,以冰为动力,却发出焚身的火焰,既吓人又引人。」
一寒冰烈火相加的特质是法西给她的感觉,冰和火所进出的焰茫,很绚丽,却从来就不是能让人温暖的火焰,而是玉石俱焚的毁灭感!
「为什么你对我老是要以威胁和压迫来得逞,依那个『伪仙人』所说的,你被『不确定是否拥有我』的不安感围绕,我不了解为什么会这样,我很想找出原因,可是很难对你说明,因为,信任从来不存在你我之间。」
明云轩暗喻过,法西任何反应都起因于她的一切言行,两人的互动更从来不曾把一件事好好对焦,有这样的演变也不意外。
「难道真是我令他太不能信任了吗?」
虽然每当那双黄玉之瞳深凝住她时,她总褪不掉由内心升起的一股惧意,她无法好好面对他,无法看着那双眼而不害怕,每当法西对她的反应最后是沉重的闭上眼时,她知道他受伤了,莫名的心痛与难受马上揪住她,却不知如何主动去踏那一步来面对他,最后双方只能是……僵在那!
法西不懂她为何老是气得跳脚,觉得他的付出迟早会让她明白这份爱;问题是她更不懂,难道他不了解,当每一件事的答案都必须靠威胁才能达成时,压根是他内心不相信有人会爱他吧!
「你不会懂的,如果你只能这样对我,那我的内心你永远也不会懂……只会对我做尽那些事。」小栽闷嚷说着。「我想你一定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我对你这么跳脚,因为你总是以你的方式对我,但是……你的温柔如果能够用来了解、懂我一点,那么你对我做的事我就一点都不介意喔!」
看着他渐渐安稳沉睡的脸庞,呼吸也匀称起,她灵亮的大眼转了转,接着滑入被中,整个娇躯窝进那堵胸怀,主动环着他,就像他常爱紧搂她一样。
「告诉你喔!我对你的讨厌不会改变,谁教你做了这么多令我讨厌的事,可是……讨厌、喜欢和爱是会并存的呢!所以说,你不去懂女孩子的心,那你永远只听得懂讨厌了。」
面颊紧贴着他热烫的胸膛,听着胸口下的心音跳动,她拥紧的喃喃念着,「我讨厌你,真的、真的很讨厌你……」
他的胸怀很热,面容像被他赤热的体温染红,小栽却是笑着阖上眼,伴着他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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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然幽暗,远方的边际已现黎明前的灰蒙.
法西皱扭着眉,意识如浮出水面般,缓缓清醒,额际、鬓边传来些微刺痛,眼未睁,脑海便先闪进一幕幕的画面与声音!
★「小栽,妳在我怀中的——妳就在我怀中——别走、别离开——」
「法西……别、别动这么快……我……我不……」幽暗封闭的车厢内,泣诉般的娇啼在他身下求饶。
在强力的悍劲中,他封住她的哭喊,交缠的唇舌中她痛声讨饶,他毫不理会的加重猛烈冲刺,只想进到她狭窒的深处,紧裹着他的炙热,那是最能与她融为一体的感觉,最后,她的一切尖叫与舞动的手脚都被那颤栗的节奏吞灭!
当他将一切的热力都尽洒而出时,她哭泣的声才像传进他耳内。
「别哭,小栽……没事了……」吻着她的泪眼,在最后的意识模糊前,他不停的吻着她淌落不停的泪珠。
记得,从她开始不掩藏泪水,会在他怀中哭着声骂人之后,面对他,她就常哭给他看,无论真哭、假哭或气哭,他都会吮掉她的泪,开始轻哄她。★
这似真似假的画面,渐渐带起他清醒的意识,像要摆脱掉后脑那份沉重感,法西呻吟的抚按着额,当一个横来的力量撞上胸口时,他一痛的睁开眼,完全不讶异见到眼前的景况,一个睡相极差的小鬼!
高见和栽短裙大掀,修长双足,一脚跨放到他胸上,另一脚卷在被子内,上衣也撩卷起,露出细致的纤腰,被子早因她一夜扭扭动动的睡姿而滚到一边。
「过来,妳再不躺好要摔下床了。」
法西拿开小栽横搁到他胸上的手脚,拉过她头颅已经悬到床边的身躯,他已习惯,当她睡着后的睡相,只能用「豪放」形容。
平时她一乱动,他几乎闭着眼都能按回她的手脚,让她乖乖不造次的睡觉,这次自己无法顾着她,她的睡相果然精采。
「小家伙,别一大找就摆这种煽情睡相诱惑我。」法西拂开她盖脸的长发,揑揑她的脸颊,他叹,「妳这睡相真不知是得自谁的真传。」
调正好她的睡姿,边拉起棉被,却留意到她身上布满的痕迹,他皱眉,想起醒来前的那些梦境,难道,不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