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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宫--那是她回忆最多的地方,她记得她几乎死去,她记得她的王在这里为她施展最强大的回复咒文疗伤……灵宫……她在这里接受夏茵王的爱,她在这里成为夏茵王的王妃,而夏茵王在这里接受她的拥有与信任……这个宫殿似乎是夏茵城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是的,它旧了、老了、脏了,四处长满杂草,连那长长高高的阶梯上、大殿门口也不例外,但它仿佛因为她与王的爱情,而艰钜地在历史洪流中生存下来。

  葛丹仪无依地停在门口,望著幽暗的里头,她似乎檬陇看见了当时她与夏茵王甜蜜的“爱的仪式”……她开始流泪。

  她夺门而出,向她心中最深的内疚与懊悔奔驰而去。

  这可是一场梦?

  眼前呈现的一座小建筑,这将劫掠她更多的心痛、更多的自责、更多的泪!

  葛丹仪跪在那昔日的伤心之地哭泣。这里,她心爱的王染血、受虐、死亡的地方……她没有救她的王……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当时来……当蜜西儿--葛丹仪的前世,带著她的父亲与一队军队回到这个夏茵帝国的灵宫时,她拖著疲累的身体,缓缓步向位于灵宫后,囚禁著她那浑身是伤的王的那栋杂物间,她满怀的希望与期待,但她疲于奔命所交换来的,是她心爱的王的尸骸。

  她的王……美丽高贵的王……被划开了咽喉,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与血流,殷红著那冰冷的地板,也殷红了她的心……她记得她抱著那微温的尸体痛哭,他真的……就这么被杀害了,就这么离开了她……杀害夏茵王的那个军官就是自认是她丈夫的男人--昆西,当他著见她抱著夏茵王的尸骸痛哭时,他得意非凡。

  她终究没来得及教了她的王吧?

  她竟不知耻地和番鬼相爱,到头来还不是得回来做他昆西的妻子?

  他冷酷又不屑地嘲弄她,还在她的面前狰狞的笑著,向她阐述他和他的官兵们如何的轻侮、蹂躏她心爱的王,他兴奋发狂笑著说,可惜没有机会让她亲眼目睹所有的经过。

  她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抢了站在一旁父亲身上的军用短刀,朝著正引喉高讽的昆西刺去,那高亢的笑声转变成尖锐的惨叫声。

  她一刺再刺,泪流满面,挟带著满怀破碎的心,与那无处发泄的恨意,一刺再刺。

  她想不起来究竟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几刀,直至她被几个人狠狠且粗暴地架开,那名叫昆西的军官早已血肉模糊。

  之后,她如何度过她接下来孤独的一生呢?

  她没有记忆。

  葛丹仪跪在那里好一会儿,她像是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啜拉到无声的流泪,那不可思议的记忆溃决似地涌现,她努力地搜寻记忆中夏茵王的模样……她的心一阵酸溜!

  就如昆西所言,她真的只记忆著那些悲惨的影像!她的王死得如此凄惨的模样。这些记忆无情地撕扯著她的心,令她心痛莫名、肝肠痛断……是她害死夏茵王的!她伏地接受她心里对自己的控诉。

  第十二章

  就在她沉浸于回忆中之际,几个人经过这个小建筑的门前。

  “喂!有女人在哭啊!”

  “谁啊?”

  葛丹仪自回忆中惊醒,她变得有些杯弓蛇影,她急著拭泪,慌忙起身。

  “啊?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文化保护者吗?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呢?”

  葛丹仪隐约记得这三个人,那正是先前因为要前往切割灵宫前神殿大墙时,遭受到人群的抗议,起了冲突的那些英国人在邻国雇用的工人。

  “东方来的葛丹仪小姐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人踏了进来,其余约两个都先后跟进。

  “葛丹仪小姐真是浪漫啊!”另一个嘲笑说。

  “是啊!不但为了事不关己的遗迹在奔走抗议,甚至不惜与我们起冲突,现在又在这个荒废的神殿里一个人哭泣,想必是寂寞无聊的关系?”第三个人也说了。

  “是不是我们没办法拆墙,你就没好戏看?”

  “你额头上的伤还好吗?想必还挺痛的?”

  “你们!”葛丹仪发现他们已经将入口堵住了,有些慌张起来。

  “我们来陪陪你,解解闷……”三人都笑起来了。

  葛丹仪不回答,她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好说的,自从上次的抗议纷争之后,这群人也不晓得为什么知道了她的名字。

  她朝著他们走去,冷冷地说:“我要出去了!请让开!”

  “喔?我们还没玩呢!你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们多无聊啊?”

  其中一人说完,伸过手来抓住葛丹仪的手,葛丹仪急速甩开他,可是他很快地又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你……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葛丹仪不但猛烈地挣扎,还伸起脚来端他,另外两个人却扳住她的脚,啊呀一下,她就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了。

  “你们……再不放开我,我要叫了!”葛丹仪尖叫著。

  “要我放开你?笑话!现在你叫也没有用,因为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你若不介意让人看好戏,尽管叫便是!”

  “是啊!给你一点教训瞧瞧,叫你以后闲事少管!”

  他们大笑起来,其中压著她的,伸手就将她的T恤往上拉扯,葛丹仪听见一阵布料撕裂声,按著感觉到他们的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胸脯上游走起来。

  葛丹仪大叫起来,最后这三人受不了,拿出方巾将她的嘴塞住。葛丹仪就要急得哭了,门口却出现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可以请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三人一惊,看见门口的逆光处,站著一个牵著马的人,他们都诧异著为什么没听见马蹄声接近呢?

  “你……“沙约”人?少管闲事!你……”

  这个青年无视对方的狰狞的吼叫,冷冷地说:“我们这个地方也是有律法的,千万则因为你们来自大国,便无视我们国家的法律。”

  “我们只是和这小姐玩耍,触犯了什么法律啊!”压著葛丹仪的那个人大吼。

  “是啊!我们和这个小姐是旧识,你少管闲事!”

  “我看不是吧?”这个人的声音仍旧冷漠:“在我们国家强暴妇女是唯一死罪,相不相信我现在依法可以将你们就地正法?”

  三人中的两个对望了一下,然后笑著起身,走向门口的这位青年,说:“就地正法?我们倒要看看你怎么将我们就地正法?小子!”

  “单枪匹马的,也敢在这里嚣张?”

  说完两人朝青年出拳了。

  “快将这烦人的小子解决了,这妞长得很标致呢!别让人家等太久……”压著葛丹仪的那个人笑著说。

  夹杂著哀叫声的打斗一下子就停止了,葛丹仪心里一沉,而压著她的男人高兴地叫了叫,在身后的脚步声踏入门内时转头说了:“真快!那小子我死嘛!三两下就摆平了……”

  可是当他看清楚走到自己身后的人时,那脸色就像看见魔鬼一般充满惊异。走进来的是那名青年,而他的两名同伴却在门外哀号地爬起来,然后一颠一跛地逃了。

  青年向前伸出单手抓住这第三人的衣领,丝毫不费力地将他自葛丹仪身上拉开,然后甩向一旁。

  这可将刚刚这位不可一世的浑球吓得屁滚尿流。怎么可能,这体型著似瘦削的青年,不但三两下就摆平了他的两个魁梧的同伴,竟然还这样毫不费力地将身材简直快到他两倍的浑球甩到一旁?

  “你的同伴一个鼻歪了、胸前的肋骨可能断了一很,另一个掉了起码两颗牙,你想来个什么样的花样?”青年冷漠地望著倒著爬出门口的这个工人说。

  “我们……”

  “我们是开玩笑的,哈……”

  “小兄弟别生气,我们……真的只是跟她开玩笑的。”

  这几个人这才慌得满头大汗,急急忙他地颠颠著脚步跑掉了。

  年轻人将马牵到一旁的断柱,他将马系著,便脱下长袖衬衫,走进小屋里,为止低头饮泣的葛丹仪披上。

  “你没事吧?”这个人的声音此时温柔好听,与先前的冷漠大相迳庭。

  “嗯……谢谢……你……”葛丹仪赶紧穿上他的衣服,拭了拭泪。

  “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的?现在不是观光的时候,要我送你回去你住的地方吗?”

  “啊……不用了……我的朋友应该快来了。”

  葛丹仪抬起头想看一眼这个及时救了她的人,可是当她望向他时才知道,这个人很君子地背向著她,等她换好衣服。

  看著它的背影,葛丹仪心里突然有一种熟稔的感觉。

  他挺高的,大约一八七公分到一九O公分之间,长及腰部的黑发下,裸著的上身修长结实,他穿著一条合身的泛白牛仔裤,一双帅气的军靴。

  葛丹仪突然将眼前这个人和她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叠了。

  她起身冲过去,将眼前这个人用力调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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