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真只能和妹妹无奈对望,然后悄声退出母亲房问。
“妈就是这样,老顽固一个。”笑叹著,荻野薰突然又道:“刚才妈是怀疑阿昂和楚漾有什么对吧?那依哥看,阿昂和楚漾到底有没有什么?”
呃?“他们两个是常斗嘴,不过我倒觉得这两人的相处很搭轧……”他微顿地眯进她眼里的精光,“等一下,你该不会是──”
荻野薰猛点头,“虽然不知道阿昂和楚漾感情状况如何,但如果楚漾真有功夫底子,那么短期间内能帮阿昂的,或许只有她。”
程修真沉吟了下,“你说大哥到北海道谈生意,今天会回来?”
“应该中午就到。做什么?”
“我们需要他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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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下昏迷的楚漾,荻野鹰昂没到龙掠组,直接以电脑以及电话和龙掠组高层主管联络,处理一些悬宕著待他首肯的决策及提案。
正站在客房窗边和开发总长讲电话,裤管突然被咬动,瞥见“前科”犯小白的同时他警觉旋过身,果真就见原本睡卧床上的人儿已坐起身,张著大眼望著他。
“冰川总长,就照我刚才说的去办,再联络。”
操著纯正日语结束通话,荻野鹰昂走向床誧坐近她身边,轻声的问:“还好吗,头会不会痛?”
她没说话,神情有些飘忽。
“喂,”他心急的拍碰她的脸,“怎么了?说话呀!”还想吓他吗?
“我……是不是从高高的地方摔下来?”楚漾终于出声。
“是啊!差点被你吓死,哪有人像你说昏就昏?”望见她犹显迷茫的表情,他又问:“你不记得和我在道场过招的事?”
过招?她直望进他深黑眸底,“我醒来看见你,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从哪儿摔下来。”
果然被小叔说中了!她在道场瞬间苏醒的记忆,又消失了。
“真不知道该拿你这颗随时会出状况的脑袋怎么办?”他不禁没辙的轻推她眉心一下。“要不是我反应够快及时接住你,你今天的脑袋瓜子恐怕真要开花。”
现在才想起,打从跟她相识后就老处在被惊吓的情境中,到时他寿命若是减少,非向她讨要不可!
“看来我又闯祸了。”说得有点无辜,她突地拉住他手臂,“告诉你,我刚才作了个梦,虽然有点模糊,但是我有爸爸妈妈,而且好像还有姑姑和姑丈,只是,好像没有奶奶。”
嗯,又“好像”了,她失忆后标准的臆测说法。只不过她此时眼底的兴奋却教他莞尔,“这么平常的梦也值得你这样高兴?”
“至少这表示我不是只有一个人呀!”
嗳!那不过是梦,哪能就这样“表示”?但荻野鹰昂没反驳,不想她眼底的期望转为失落。
“还有哦,我的爸爸妈妈好像是警察。”
“警察?”这倒颇让他惊讶。
“我猜啦,因为在梦里好像是这样梦的,爸妈在教我练拳……啊!对了,”她低呼著又抓紧他一些,“我记起来了,在道场时我的脑子里仿佛也闪过有人指导练武的蒙眬画面,这么综合起来,我的父母可能真是警察,而且说不定我有很厉害的身手。”
“你的身手确实不凡,在道场时你和我交过手,只是你不记得了。”如果她是警察之女,那么有功夫就说得过去。
“我真的和你交过手?”她喃喃低语,而后不由沮丧的将头抵向他肩窝,“好可惜,我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情形。”
“这有什么好惋惜?你该庆幸你脑袋没摔破。”他好笑她的可惜,极为自然的轻抚她柔滑发丝。
“是吗?可是──”
脑子一顿,她连话都停住,然后猛地抬起头来,死命眨眼盯著他宽阔的肩膀。
“做什么?”瞧见她突兀的举动,他不觉也跟著瞟向自己的肩,哪里不对?
“啊!”她以一声莫名其妙的惊叫回应他。
“你……”还没问,就见她又慌慌张张的连连后退。
“我不是故意靠著你的,是你的肩膀刚好在那儿……”
“喂!”
“哇啊──”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好半晌,楚漾缓缓睁开紧闭的眼,心头漏跳好几拍。这张好看得像旷世奇作的俊颜,离她好近。
“你、你做什么?”问完,她脑后贴著的微软触感,让她陡然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在台湾,他好像也曾用手护住她差点撞上墙壁的头。
荻野鹰昂没说话,仍旧一只手按著墙壁,一只手护在她脑后地凝看她,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想吼人!
“好嘛,你没有要做什么,是我会错意了嘛。”望著他紧凝的浓眉,楚漾只得嗫嚅道歉。
“搞什么,没事乱叫又乱后退?”他忍住气的问。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靠在你肩上。”她莫名的感觉难为情又别扭啊!
“大惊小怪,我有跟你算帐吗?”他记得,她偎著他的感觉很宁馨。
她皱眉,“等你跟我算帐还得了?到时你又要咬人。”
“我会──咬你?”他眉柄抽挑。
“对呀,啊!”见他眉头又靠拢半分,她慌叫得伸手捂住双耳,记起他咬她耳朵的暧昧,脸颊发热的说:“两只耳朵你都咬过了,你不能再咬!而且我说过我不是故意靠著你,是你的肩膀刚好在……”
他的唇猛然覆住她所有声音。
这个胡涂虫够了吧!他什么时候说要咬她?老让他担心还老挑战他的耐性,他非得用一记长长的深吻惩罚她不可!
现在是……什么情形?她觉得头好昏,浑身好热,脑袋被托撑著,腰被紧扎著,鼻间全是炽热的魅人气息,身体软软的……
当他撤离她时,她直觉的大口呼吸,刚才她险些就喘不过气。
见状,荻野鹰昂不由缓开笑弧,笑里有独占她初吻的虚荣霸气,也有他不觉间流露出的怜惜。
“你!”喘完气,楚漾终于记起嗔瞪他。
“是你说耳朵不能咬,刚好你的嘴唇在我面前,我就‘咬’了。”他无赖的噙著笑,放肆的欣赏她酡红嫩颊的娇俏模样。
“你──”很想“你”个什么出来嗔骂他,可是他的注视不知为何让她心跳加速,连一句该有的娇喷都说不出来。
羞恼又慌窘的,她撇头指向静坐在地的小白,“有人欺负我你怎么可以不帮我?”亏她平日对它那么好。
“汪!”它马上对著荻野鹰昂汪叫一声,以示忠贞。
“想清楚再汪,这里是我家。”他眯眼睨向它。
尾巴摇了下,小白低吟一声,仿佛懂得处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似的,不再“汪”的趴下身子。
“哦,人家说一句你就不叫了?你是狗狗ㄟ!而且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这样怎么行……”
看著认真得十足孩子气地跟小白“晓以大义”,压根忘记人还在他怀里的她,荻野鹰昂始终笑笑的,突然发觉,这个麻烦精!还满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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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荻野鹰昂被程修真找了出去。“替楚漾作脑部针灸?!小叔有没有说错?”
“我这脸像在跟你开玩笑吗?”他的脸写著「慎重”两字。
荻野鹰昂浓眉更敛,“我不答应!管他老太婆搞的什么招亲,什么我妻子必须会武术的坚持,反正我不会搭理,更毋需将楚漾扯进来!”
“既然知道是你奶奶的坚持,你又如何能不搭理?近藤和浅井你到最后就是必须选一个……”
“我半个也不会选!”谁是近藤谁是浅井,与他何干!
“所以才要楚漾的帮忙,因为你奶奶已经允诺,只要楚漾的武术胜得过近藤瑶和浅井奈,结婚一事她就不逼你。”程修真好声好气的说。
荻野鹰昂仍然气凝眉问,“老太婆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事会牵扯到楚漾?”
“因为我无意间将楚漾在道场与你对打的事说出来,而妈潜意识里似乎有些怀疑楚漾对荻野家的企图,所以阴错阳差下,就演变成楚漾必须跟你奶奶挑选的孙媳妇人选作对决的情况。”
“可恶!”
带著怒气的脚尖往草皮一踢,一颗小石子滚落水池里,惊得里头鲤鱼四处奔窜。
“亏她还是荻野老当家,竟然怀疑一个脑袋时时要人看顾的小女人对荻野家有威胁?”
“别生气,其实这也算是个机会,只要楚漾能赢,妈就奈何不了你。”
“小叔说得轻松,帮楚漾作脑部针灸,好藉穴道的刺激力量让她暂时恢复记忆,进而恢复俐落身手?小叔找池里鲤鱼给清郎叔扎针试过?确定万无一失,没有任何后遗症?她不会像早上那样在打斗中突然昏厥,摔破脑袋?!”
没教迭串的逼问考住,程修真嘴角倒是噙著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很喜欢楚漾?”虽是疑问,语气却肯定。
荻野鹰昂猛然一震。他喜欢楚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