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车凌空而起,伴随著倩妮的一声惨叫:“啊──”
不抱紧都不行,在倩妮以为机车要冲进河里的惊魂时刻,机车却因为那四粒大气囊 而平稳地落在河面上,只是在四周围溅起了一片煞是好看的水花!
杀手们并没有料到追一招,气急败坏之余,也只有束手无策,而河道两旁的路人则 还以为在拍电影表演特技,正纷纷驻足在拍手叫好!
乔谚又催了催油门,这一部“水上”摩托车以优美而惊险的姿势,飞快地穿过一道 又一道的桥梁底下,远远地只有倩妮受惊的尖叫声传来──
“施乔谚!我回头再宰了你──啊……”
比利时布鲁塞尔杜倩妮和施乔谚两人离开阿姆斯特丹之后,便搭乘一架喷射小专机 ,直接到邻近的比利时避一避,以甩脱掉遭人跟踪的可能性。
在布鲁塞尔市中心,两人住进了最豪华舒适的皇家温莎旅馆,倩妮起先有点不愿意 ,因为一间单人套房住一晚就索价一万三千五百元比利时法郎,但是乔谚也有他充分的 两点理由:一是这家旅馆距离机场只需要二十分钟,若是两人还需要逃命的话,会比较 方便一些;二是倩妮刚经历了一场“水陆”
惊魂追杀,乔谚认为有必要以舒适的落脚处来“补偿”、“安慰”她一下。
显得有些花容失色、披头散发、身上衣服沾满了臭河水的倩妮,在进入她住的套房 之前,还不忘消遣一下乔谚。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让我尝足了当国际间谍的瘾,要不 是本姑娘天生大胆……”
乔谚很“不解风情”地直直反唇相稽,“杜大胆姑娘,我可没叫你来跟淌这“浑水 ”,你那颗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逞英雄也不必这样呀!”
噢!气得她都要火冒三丈、头发冒烟了,这小子不但不感激她的“丰功伟业”, 竟然还这么不给她面子?
她气得直磨牙,两手交抱在胸前怒说:“对不起,我不是“雄”的,我也不必逞什 么强!”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再行动?”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他以前的“花名昭彰”,却又对她视若无睹、特别冷淡,让她不得 不“好奇”?因为在她知这他的情报头子身分之后,她又不得不对他产生一股崇拜敬仰 吗?
她当然不会这么承认,而且她也不是施乔谚老是左拥石抱那些“胸大无脑”的美女 之一……不过,在她内心的最深处,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感觉是不愿承认的?难道 说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哼!她又不是生来“倒贴”的,那不是太没个性了吗?凭 她的“姿色”
和“才华”,她“犯得著”去爱上一名花花公子吗?
倩妮的舌头打个转,乔谚却似笑非笑地辞住她片刻,然后接问:“因为什么?”
她摆出一副“老虎惘”的标准姿势,但是显然“演技”不是很炉火纯青,凶巴巴地 答道:“因为我又不是你的手下!耶,怪了,我爱上哪里去、爱做什么事,样样都要问 你报备吗?上厕所要不要?”
乔谚装得很天真无辜地邪笑,“上厕所不必报备啦,不过你该去洗个澡了,阿姆斯 特丹的河道污染可能挺严重的。”说完,他装模作样地皱皱鼻子,又举起自己的胳臂来 嗅一嗅。
“要你管!本姑娘高兴起来要三天不洗澡,又干你什么屁事?!”倩妮差点没气晕 。
乔谚退避一步,扪了扪风说:“啧啧啧!火气真大,差点都被你烧焦了!不过,借 问一下哦,你这么主动卖命去追查小丑旗的来源,是“呷饱太闲”没事干?还是你想表 现一下给我看?”
天哪!他讲话这么不会“拐弯”,连“修饰”一下也不会,这下子她真的变成“透 明人”了──所有心事似乎都被他著得一清二楚!
她霎时羞红了脸颊,连心跳都有些不规律,但是她又不擅于说谎,此时她只感到无 地自容,好像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一样!
他是在羞辱她吗?她到底是少生了一只眼睛,还是多长了一个鼻子,他为什么老是 以这种“目中无人”的可恶态度对待她?
她不争气的泪水流转在眼眸上,但是她强迫自己不在乔谚面前屈服落泪。她气得全 身颤抖地说:“施乔谚,如果你是一颗蛋,那你的名字就叫作“混蛋”!”
一说完,她摔门把自己关进套房里,也把乔谚关在门外,当自己一人时,她的泪水 开始扑簌簌地淌下……在门外的乔谚,这时才懊悔不已地不断用头去“撞壁”,每撞一 下,他就骂自己一句──
“你这混蛋!你这混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混蛋……”
大概边撞边骂了有五分钟之久,乔谚这才心情郁卒地回去在对面的套房,但是一颗 心却无法平复下来。
这下可好了,他真的把她气哭了,看她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他的心头上就好像有 一把锯刀在割。这么多年来,他以“花花公子”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为的是做为“ z”的伪装掩护,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让自己自由?
或者应该说,他什么时候方可以打开心房、让爱自由?他有资格去爱吗?
他,神秘的“z”,肩负维护世界和平、国际政商稳定的重责大任,一个一天二十 四小时、分分秒秒都要过得提心吊胆、出生入死的“东方组织”
首脑,他有资格去爱吗?
在很久以前,当他第一次在新加坡的杜家见到倩妮时,他就知道自己心中一根生钥 的弦,已经轻轻地被拨动,他只要去想一次倩妮的一颦一笑,那根弦就像被磨亮打蜡一 次一般……没错,他是“z”,不过他同样也是名凡夫俗子,一具血肉之躯,他有幢憬 幻想,也有期盼等待,当然他也像世界上其他亿万人口中的任何一个一样,他需要、而 且渴望爱情的滋润……但是他能够拥有爱情吗?如果他心仪爱慕的女孩,从此以后却必 须为他的出生入死担心受怕,那不是一件对她很不公平的事吗?
因为这样,他每次见到倩妮就刻意疏远、故意冷淡,但是这小妮子现在却又“无 惊死”地自动闯进来,这是今生命运?还是前世注定?
乔谚的心中隐隐悸动著,交错著内疚和矛盾的情绪,也许他不该再如此冷淡无情地 对待她……他再也坐不住,决定出门去买件礼物来向倩妮道歉……一个小时之后,乔谚 又回到旅馆,迟疑的在房间外面的走廊踱了好几圈,这才去敲倩妮的房门。
“倩妮,倩妮……”
“干什么?”
房门大刺刺地打开了,余怒未消的倩妮头发上包著浴巾,身上穿著旅馆供应的白色 长浴袍,站在门口狠狠地瞪著乔谚。
乔谚的目光不敢直砚著她,只把左手上的礼盒递出去,满怀愧疚地低“你的衣服弄 脏了……我替你买了一套衣服。”
所谓出手不打在微笑的老虎,更何况是一个满面自责愧疚的……超级大帅哥!
再说,倩妮也自知有错,她太低估了整个事件的危险性,太天真无邪地就闯进来扮 演福尔摩斯,要是她事先知会一下乔谚,也许就不会碰到今天这一连串惊险镜头!
她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了,接过礼盒时轻说一句:“谢谢你……”
他有时候挺“目中无人”,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满体贴细心的嘛,但是除了道谢之外 ,她一时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裔谚抬起眼来睥睨著她,似乎在“察言观色”,很谨慎小心地轻问:“你还在生我 的气吗?我知道我太无礼了,你骂得很对,我是一颗混蛋……”
这么一讨饶,倩妮被逗得噗笑出声,顿说:“知道就好。不过,我也有错!”
“那好,我们现在扯平了!我可以进来吗?”
哼!得寸进尺得还真快,她正想骂两句时,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突然伸出来 ,将一大束鲜艳怒放的红色玫瑰花举在她面前。
“偌,还有这个!”
她接过来凑在鼻尖下深吸一口淡淡的花香,其实也已经心花怒放,但是仍伶牙俐 齿地说:“干嘛呀?这么“老套”的招式:我有这么容易被收买吗?”
乔谚踱进房内,若无其事地说:“相信我,我从来没送过女孩子鲜花。”
“那你常常送女孩子衣服啰?”
不太像是话中带刺,反而比较像是话中带“醋”,乔谚的心里反而觉得有点窝心, 腼腆一笑说:“快去穿上,我带你出去吃晚饭!”
倩妮把玫瑰花往茶几上的骨董花瓶内一插,然后拿著礼盒走进浴室里去换衣服。
五分钟后,倩妮的脸红得跟“年柑”一样,穿了一袭墨绿色的连身纱裙走出来,羞 答答地说:“我必须承认,你对衣服的品味“够高尚”,而且……呃,而且很“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