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生又紧跟过来,呼吸声急促了不少。
“折腾了一夜,你怎么还有心情?”
伟生已解开皮带脱掉长裤,他身上只剩一件昂贵、透明的蚕丝紧内裤。
“怎么会没心情?画被偷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这种免费的宣传上哪里找?反正 我有保险赔偿金可拿,要是画找回来了,那我可就更发了!”
禾珊从衣柜中取出睡袍,口气冷淡地说:“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还有你啊!”
伟生嘻皮笑脸地踱近过来,一手抢去禾珊的睡袍,他唯一覆掩住的身体已起了亢奋 变化,如箭在弓地涨满了情欲狂潮。
“我说过不要嘛!”
伟生紧抱住她,又一阵狂吻。
“你最近怎么愈来愈冷淡?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都到哪里去了?你不怕我存货太多 ,跑去外面寻花问柳?”
禾珊无助地挣扎著,无奈伟生孔武有力的双臂仍死命不放地搂住她。
“那你去呀,我又没挡你!”
“怎么?你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又管不著!”
伟生欲火焚身地在她胸前一阵乱钻;抬起眼,眼中却有一道寒光刺射出。
“你不吃醋,我可会吃醋!今天整个晚上,我看江寄鸿那小子两眼都离不开你,而 你也老是跟他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没看见?”
禾珊胸中充满屈辱,还有愤怒。
“伟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伟生朝她邪气地一笑,猥亵地说:“你自己应该很明白吧?再说,你要是能勾搭上 江寄鸿这种国际闻名的人物,我小作牺牲是无所谓的!”
禾珊伸出一手,盛怒地想往伟生脸上掴去,无奈却被伟生紧紧抓在半空中。
“唐伟生,你不是人!”
“怎么啦?生气了?你生气起来真是美绝天仙,更加激起我的性趣,你骂我不是人 没关系,只要我能行人道就好了,噢,禾珊,来呀……”
伟主已意乱情迷地将自己身体在禾珊身上厮磨,两手又如虎似狼地强力扯撕著她的 内衣。
“放开我!放开我……”
禾珊已无助地泪流满面,她痛苦地仰天嘶吼著。
“你愈挣扎,我愈带劲!夫妻行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还是像个小处女一样 ?”
伟主已扯破丁禾珊的内衣,他狂暴而粗野地迫使她往地毡上倒下去,禾珊的反抗毫 不起作用。
“噢,禾珊,我的宝贝……”
他在情急之下,便用身体强压住禾珊,然后空出一手将自己腰际薄如蝉翼的性感内 裤扯得稀烂。
禾珊在他的高大身躯压制下,嘶声哭喊起来||“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求你,我月信来了,不要……”
“你骗我好几次了,别想再推辞!”
伟生用嘴将禾珊的紧闭双唇堵住,狂热地吸吮著,一面又强迫禾珊的身体张开,他 急促又猛然地进入她体内。
禾珊发不出半句话,只从伟生堵上的嘴里发出呜嗯的痛苦抗议,但是伟生已如出柙 的野兽,一心只想让自己的兽欲得到解脱。
他动作加狂加剧,很快地便达到奔泄的顶峰;当他发出一声巨吼,翻身躺在一旁喘 息时,禾珊屈辱不已地啜泣起来。
“好了嘛!禾珊,你知道我爱你!”
伟生一面喘气、一面看著弓著身子哭泣的禾珊,他突然感到下体上一片黏湿,伸手 一摸,竟是一滩鲜血。
“这次你倒没骗我!”
禾珊的凄厉哭声充斥在房内四个角落。
伟生摇了摇她,漫不在乎地说:“好啦,算我不够体贴行不行?我是小狗、我是猪 ,这样高兴了吧?”
禾珊突然反转过身来,朝躺在她身旁地上的伟生,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忿恨地骂道 :“唐伟生!你变态!你不是人!”
伟生遭到这突来的袭击,脸色顿然狰狞恼怒起来。
“嘿,你敢打我?!”
“我打你?我甚至想杀了你!”
“你说什么?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我喜欢性爱交欢,这有什么不对?你是我老婆, 我想干什么,你就得听我的!别跟我装得冷若冰霜的样子,你愈不想要,我愈想要,我 管你什么月信?!”
伟生猝然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地又翻压在她身上,仍处在亢奋状态的伟生,再一次 进入了她!
禾珊已不再挣扎,她的心死如槁灰,只任伟生在她身上蹂躏,她的哀恸已没有任何 言语可以形容。
她把脸别过去,紧紧地、痛苦地闭起双眼,两涓不绝的泪水如泉涌溢下,无声地滴 落在地毡上。
第四章
离开唐家别墅,江寄鸿搭上计程车,直接回到士林的居处。
一夜的心,因突破撩拨紊乱的心湖激荡,而兀自噬痛怆桑著。
他的未来,可能要因这一夜的邂逅,而永远自食苦果、万劫不复了。
禾珊,楚禾珊,你究竟是个具有何种魔力的女子?
在它那柔若无骨的轻盈身躯中,竟蛰藏了这么多哀怨忧伤,还有一份令人不敢轻渎 的坚韧执拗!
她那柔弱款款的俪影,清中带愁的粉颜娇容,她的神情沉静而冷漠,她的心事不经 意地透露在那双水灵熠亮的黑眸中,这些印象,全涨满在寄鸿的脑海里。
她那逼人的灵气背后,究竟藏了多少伤痕?
她那轻吐如莲气的交浅言深话语,就像一把把利斧一般,重重地砍在他心头上!
不能再想了,然而他一次次地向自己投降。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家中,母亲和蓓雅都已睡了,他却了无睡意,只因胸中满溢著情 愫思潮。
他带著一股近乎兴奋的心情,蹑声踱入了小画室,他取出画架开始组合著,然后又 取出一块固定在木框上的画布;他把画布架好,然后沉思了起来。
他想集中注意力,但是禾珊的影像却挥之不去!
他在成堆的行李箱中翻找,然后取出一盒幻灯片,他搜寻著,最后找到了他想要的 一片。
他从柜子上取下一台小型的幻灯机,把电源插上后,他的手指有些微颤地把那片幻 灯片放人,于是那幅“月光夜宴”便打在白色的画布上,重现在他眼前。
他端详著那逼真的画面,就像原画正在他眼前,他开始在调色盘上挤著颜料管,又 倒入了松香油调合著,然后用一把刷子开始将颜色刷上背景。
须臾,他又停顿下来。
他无法停止禾珊的形影在脑海中浮现,她的一颦一笑竟都已刻成记忆!
房门外有了些动静,不久江母睡眼惺忪地推门而入。
“寄鸿,你刚回来啊?”
他放下调色盘,走向母亲说:“妈,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事……你还不睡啊?”
寄鸿掩不住内心澎湃激荡的心情,兴奋得像一名小男孩地说:“我想画一幅画:”
江母爱怜地望著儿子,轻责地说:“刚回来没几天,怎么不多休息-下,又要开始 作画?”
寄鸿扶著母亲,陪她往房门外走去。
“妈,你快去睡嘛!不要管我了。”
在卧房门口,他看了正熟睡中的蓓雅一眼,然后轻轻带上门,又回到画室里。
望著画布上的“月光夜宴”投影,他不觉又怔忡了片刻。
现在只要他看一眼这幅画,不知怎地,那画中的女人就要幻化成禾珊的影像!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抬起调色盘,又开始作画。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就像走进一座 神圣的殿堂一般。
夜嚣俱寂,只有画笔接触画布上色时的沙沙声。
群星在夜空中移走,窗外的月亮又逐渐隐失。
当寄鸿作画中途停下来伸个懒腰时,不知何时,东方天空己泛起了白光。
***
“月光夜宴”在唐家别墅宴会宾客眼前离奇失窃,当这件消息在报纸媒体上披露之 后,著实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江寄鸿自法返台,有关他与法籍妻子离婚的新闻都还没冷却下来,现在又加上这件 名画失窃案,他顿时成为各种媒体争相采访报导的风云人物。
神通广大的新闻记者们,日夜在寄鸿的新居公寓门口守候,只要寄鸿一踏出门外, 摄影镁光灯便闪个不停。
记者们千篇一律的问话是:“江先生,据闻那幅画失窃时,您也在现场,请问您对 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寄鸿做著极度的忍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表示有人比唐伟生还要喜爱那幅画 。”
“那有关你离婚的传闻呢?”
“那是我的私事!”
“您身价不凡,请间您付了多少赡养费?”
寄鸿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我说过,那是我的私事!”
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的记者,又趋前逼问:“请问您回台后有新作吗?”
寄鸿苦笑地损记者们一句:“你们每天这样紧迫盯人我怎么有心情作画?”
后来寄鸿干脆深居简出,对外界的一切传闻臆测,一概以“无可奉告”的态度应付 。
新闻事件兀自像滚雪球一般,愈滚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