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只是听管家说她中午出门还没回去,不放心才打个电话问问看,现在确定她没事就好了,你们慢慢聊,没有关系。”
在卉盈的身后,韩宜臻被人携着嘴巴押上车,韩宜臻一直挣扎,一直想叫卉盈,但是卉盈正在讲电话,什么都不知道。
“哦,好。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有事的。”
“那拜托你了,谢谢。”
“哪里,你不要这么客气……是,是,我知道了,你放心。”
两个大男人押着韩宜臻上了车,车子扬尘而去,但卉盈仍不自知,还径自陶醉在方藤峻低沉的嗓音里不能自拔。
“天啊,宜臻的老公不但人长得帅,连声音都好听得不得了。死丫头,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突然,她想起来,韩宜臻离开有好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回来?
“厕所塞车吗?还是她在厕所里睡着了?”
她站起来,到洗手间找人,但进去里面才发现,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她愣了一下,随即恐慌的冲出洗手间。她跑去问了柜台人员,但是柜台人员摇头说,她刚刚在厨房,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宜臻人跑哪去了?”
她跑到附近的商家、街道,甚至百货公司去找人,但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人。糟了,宜臻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如果被绑架……
“我的天,绑架?”卉盈惊叫一声,吓得脸都发白了。
她以颤抖的手回拨宜臻的行动电话。
“你好,我是方藤峻。”
“方先生,不好了,宜臻不见了!”
韩宜臻这会正站在方宅大厅,怒瞪着方之辅。
“你好卑鄙,竟然绑架我?”她可一点都不怕,方家她又不是没来过,算起来这还是她的婆家咧!“其实何必那么麻烦,如果被人家知道了,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吗?爸爸想见我,打个电话,媳妇我就回来了,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小人才用绑架的黑道手法。
方之辅阴沉着脸,面对窗外。
“听说最近一支广告是你的Idea?”
“对。”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神气的一件事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掉过头去。
“没想到你也这么能干。”
他是不是错了?当初他是不是该把韩宜臻配给琮毅,如果有她待在琮毅身边辅助他的话,今天或许他就不用希冀方藤峻再回十方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呀?都不说话,怪可怕的,她最怕阴险的人了。
“你绑我回来,是想要胁藤峻吗?”
方之辅不说话,韩宜臻只好自个说自个的。
“藤峻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就算你绑了我也没有用,我看你还是赶快放我走吧,要不然等一下藤峻找不到我,报了警,到时候就很难看了,我想你也不希望上社会版头条吧?”
方之辅转过身来,走到沙发坐下,气定神闲的说:
“阿峻做事情不会那么莽撞,他一定猜得到是我邀请媳妇回来家里坐一坐。来吧,你坐下。”
韩宜臻当真一屁股坐下。
“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邀请?哼,派两个黑道大哥把我架回来,这也算邀请?”韩宜臻哼了一声。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韩宜臻紧张的看向方之辅,方之辅闻声不动,管家很快的由内室跑出来接电话。
“喂,这里是……”
“老爷呢?快叫老爷听电话!”是何欢急促的声音。
“哦,是。”管家放下电话,看向方之辅。“老爷,是二夫人打回来的,她好像有急事找您。”
听到不是自己的老公,韩宜臻失望的靠向沙发。
方之辅看了她一眼,起身接起电话。“什么事?”
“老爷,不好了!”何欢在电话那头先哭了起来。“琮毅看错人了,那个人今天一早卷款潜逃出境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方之辅眉头蹙了起来。“看错什么人,什么人卷款潜逃,你慢慢说,给我说清楚!”
“就是琮毅那个同学,上个月升财务长的那个许景生,他跟琮毅说了一个投资案,保证一定会赚大钱,所以……所以琮毅就答应用公司的名义向五家银行质押连贷,准备大力扩展,结果……结果被骗了!那个许景生是个大骗子,是个坏蛋,他掏空所有的资金,潜逃了!”
“什……什么?!方之辅一阵心脏紧绷,他抓着胸口,喘着大气。“你说……掏空什么?!”
“掏……掏空公司所有的资金!”
韩宜臻奇怪的回过头去,看着方之辅揪着心口的模样不对,立即起身奔了过去。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
见他说不出话来,她立刻抓起电话,急问:“出了什么事?”
“我……我……”方之辅一时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爸爸!爸爸!”
何欢在电话里头听见韩宜臻大声的喊叫,害怕地赶紧挂上了电话。
“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快点!”韩宜臻朝管家大吼,方之辅倒下来时,正巧压住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好疼……
“宜臻?!”这时方藤峻及时赶到,奔进大门。
“老公——”她觉得肚子愈来愈疼,但还是忍着痛,指着方之辅说:“快来看看爸爸,刚刚他不晓得接到什么电话,人昏过去了!”
“爸爸!”
方藤峻一看见方之辅苍白的脸色,马上打开抽屉取出药先喂他眼下,然后飞快的抱着他冲出门外,上了车,疾驰而去。
韩宜臻勉强的要站起来,谁知才碰到桌沿,便连站也站不住地倒了下去。
“啊!”管家见状大叫一声,所有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她,刚巧这时候救护车赶来了,很快的就把她送上救护车,一起进医院了。
韩宜臻在病床上醒来,她先是纳闷的看一看四周,想起了她在方家昏倒的事情,连忙紧张的按着肚子。
“放心,已经没事了。”坐在一旁的方藤峻出声道。
韩宜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何止担心?”他握住她的手。“你把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为什么那时肚子疼不马上告诉我?”“因为当时爸爸很危险……对了,爸爸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他握紧她的手。“轻微的中风,还好急救的快。”他吻她的手,“我要你记得一件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
“这话好自私哦!”她笑了出来,将两人紧握的手拉到她的唇边,深深的吻住。“还好孩子还在,否则我真的会哭死。”
“你比孩子更重要。”
真的吗?在他心中,她真是如此的重要,比养育他的父亲,甚至比亲骨肉还要重要吗?她感动的快哭了,其实当时他抱起方之辅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他是不关心她的……好傻,她真的好傻!
“别哭。”他拭去她的泪。“怎么我好像常常看见你哭的样子?要是咱们的儿子像你一样爱哭,那就惨了。”
她抹着泪,破涕为笑。
“什么呀,你怎么知道我生的是儿子?哦……你重男轻女!”
“我巴不得你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又讨人喜欢的女儿,可惜,刚刚医生宣布了,是个儿子。”他笑说,压低头靠近她的耳朵又补了一句:“不过,没关系,要女儿不怕没机会,我们再努力就是。”
“哎呀,你真的好讨厌哦!”
她作势打他,病房内笑声不断。
方之辅做梦也想不到,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最后竟然反遭人算计,这是不是就叫因果循环,现世报?
他现在躺在床上,眼歪嘴斜,一手一脚不便,连小便都要特护帮忙,权威完全丧尽。
他让人服侍了一辈子,照理说,他现在生病了,理应有很多人围绕病床前才是,但这一阵子,除了方藤峻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探视他。
听说琮毅受不了突然面临破产的压力,终日埋在酒堆中,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而何欢则是早逃了,他身上没钱了,她没法再捞到什么,不走人,难道留下来准备当菲佣?
“啊……啊!”方之辅抖着手没办法把一杯水对准嘴巴,倒的衣服都湿了。
特护送换洗的衣服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生气的把水杯抢过来,怒斥:“喝水不要用倒的,要用吸管,你看你的手抖成那样,怎么喝水?”
方之辅垂下头来,神情相当落寞。
“你和谁说话?”方藤峻推门进来,刚巧听见。
“方先生,对不起,我是……是……”
“你明天不用来了。”他挥挥手,摒退她。
“啊,方先生,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方之辅努力的移动手去拉方藤峻的袖子,他听到方藤峻要辞退特护好像很着急。
方藤峻了解方之辅现在没有丝毫的安全感,虽然特护态度不好,总还有人服侍,万一连特护都辞退了,他连要小便都困难了。
可怜!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对我爸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