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凤凰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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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那嗓音带有魔力似的,酥麻的感觉沿着她的耳廓,一路滑下她的身躯,她偏过头,想避开他吹拂在她颈上的热气,一阵阵遭束缚的风儿自她掌心中窜出,急急在他俩之间飘摇拍打,破浪低首看了怀中在风里有些站不稳的她,懒懒地伸出一手将她圈拢在他的胸前,另一手则在她手腕缓缓施上一点力道。

  黑眸中的色泽加深了些许,「妳不是神,妳只是个女人,再不收敛点,信不信我折断妳的手?」

  不容得她质疑的刺骨疼痛,随即自她的掌腕间传来,飞帘忍着疼,顽抗地仰首与他恕目相对。

  「我喜欢妳的眼神。」放肆的眸光,像是巡视领地般地在她面上徘徊,感觉四周风势渐小后,他心满意足地抚上她的脸庞。

  觉得自己的手像快断了,他却还是不肯松手,飞帘有些没好气地狠狠地瞪着这个不守信诺的男人。

  「别急着恨我,在我愿放妳之前,妳还得在我身边待上好一阵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在她唇上点了点,他敛去了笑意回首朝远处扬声一唤,「力士,把东西拿来!」

  老早就捧着破浪指定的玩意的力士,见他终于玩够了,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晃至他们的面前,亲自替飞帘再次铐上。

  手上泛着银光色泽的手铐,任她再怎么施法也扯弄不开,飞帘瞥了瞥那张自信的脸庞,不满地问。

  「又是应景?」

  「我喜欢妳的自大。」破浪愉快地低笑,再徐徐向她澄清,「不过,这只是妳的新行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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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新行头还是不管用。

  他们似乎太低估她的破坏力了。

  以免她再次脱逃,无奈的力士只好祭出原始的老法子,下药、点穴,然后再请破浪择其一,看在她身子未复元的份上,破浪选了点穴,并加派了个人在她身边看着她。

  「张开嘴。」手拿着木匙的应天,在碗里舀了一匙粥后,举匙喂向她。

  略烫的热粥进口,飞帘再次被烫得皱眉,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在床边接受喂食的她,在应天下一匙又喂向她时,她还是选择张口把那些可喂饱她的热粥给咽下。

  「除了王爷外,我不曾服侍过任何人。」以木匙搅拌热粥的应天,有些不情愿地向她开口。

  「谢谢,抱歉委屈妳了。」虽然口舌都被烫得有点受不了,飞帘还是向这个一脸不是滋味的女人道谢。

  应天有些意外地瞧了她一眼,见她虽被故意恶整她的热粥烫得很惨,可她还是感谢地笑着,这让应天悬在空中的木匙停顿了好一会,半晌,应天状似敷衍地在上头吹了吹,再粗鲁地举匙喂向她。

  「快吃。」

  「谢谢妳救了我一命。」感觉这回入口的粥不那么烫口,飞帘更进一步感谢这个救命恩人。

  「妳可别搞错,是王爷想救妳所以我才救妳。」不习惯他人向她道谢的应天,颇不自在地对她端着一张冷脸。

  「我还是要向妳说声——」她很坚持,但还未说完的话却被应天下一匙已吹凉的粥给堵住。

  看着被应天愈喂愈快,差点赶不上应天速度的她,辛苦地把一整碗粥都吃光,倚站在门边的破浪,满意地出声。

  「很好,至少妳不会愚蠢的跟自己过不去。」他原先还以为她会同他玩绝食那套,没想到她还满合作的。

  「王爷。」没想到他会来此,一听到他的声音,应天立即欣喜地转过身,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笑容,立即被床上的飞帘给捕捉住。

  破浪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应天有些不愿地看着坐在床上不能动的飞帘一会,这才收拾起粥碗端出屋外。

  飞帘若有所思地回想着方才应天的神情,这时取代应天的破浪已坐至她的身畔。

  「说说妳与海道之事。」虽然那天听她与那个神子所说的话,让他知道她是自己要离开海道,但至今他仍不知她与海道之间是发生了何事,才会使得她不惜离开她守护了多年的海道。

  飞帘直觉的反应即是别过眼,不多看这个囚住她的牢头一分。

  「说。」他将不能动的她脸庞转向他,同时语气亦加重了些。

  她有些没好气地问:「以你的身分,从没人对你说个不宇吗?」这人怎对她的私事那么好奇?不想说不可以吗?

  「从没有。」他理所当然地绕高了两眉,「妳呢?以妳的身分,从没人强迫过妳吗?」

  「从没有。」除去精神上的不算,现实里,的确没人敢勉强她做任何事。

  他莞尔一笑,「那咱们可说是旗鼓相当了。」

  就是因为原本是旗鼓相当,所以现在沦为囚犯的她才不想看到他这张嚣张的脸……不过似很久没进食的她,在刚吃饱了一顿后,现在她的胃暖烘烘的,整个人也懒洋洋的,她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再杠上一回。

  「你留我无用,我不会为帝国做任何事。」为免接下来在她能够成功逃离这里前,将会与这男人相处很久,她决定把话说在前头,省得他有任何幻想,或是又拿海道的事来烦她。

  「别太抬举自己,谁要妳多事?」破浪不以为然地哼了哼,见她唇角有颗米粒,他取来桌上的手巾为她拭去。

  她默然看着他那令她出乎意外的动作。

  「我亦不会为海道再做任何事。」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她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上。

  他两肩一耸,「那是妳的问题,我管不着。」

  解不开的迷思令她一头雾水,「你留着我究竟想做什么?」既不杀了她以绝后患,也不想招降她,那他干嘛花那么大的工夫救她?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瞧了她好一会,出口的答案,在他低沉的嗓音下,听来很暧昧。

  「我说过,我喜欢妳的眼神。」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有些负气,「你若高兴,可把我的眼挖出慢慢观赏。」

  想起她在洞穴内,他欲杀她时也是一副不怕死的神情,破浪不禁要问:「妳很不在乎妳自己?」

  「这是我的问题,你管不着。」总觉得他俩在各问各的、各答各的,吃饱了饭眼皮有些沉的飞帘,放弃再与这个沟通不良的男人对谈。

  「可我对妳很感兴趣。」他的两眼不客气地将她全部扫视一回,「从头到脚,都有兴趣。」

  对于他那露骨的目光,她有些反感,半晌,她忽地睁大了眼眸,纳看着这个原本还把她当成件物品不断打量的男人,下一刻突然倾身至她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了一会后,将视线锁在她方才被粥烫得有些泛红的唇上,而后侧首在那上头轻点舔一下。

  在他一脸回味地退开时,两耳泛红,脑际轰轰作响的飞帘,愣愣地看着这个兴致一来就对她偷香的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她试着平定下大乱的心绪,和那股仍存在她唇上的触感。

  「尝味道。」他笑笑地看着她方才还存在眼眉问的睡意,在这刻已消失无踪。

  「对个不能动弹的女人做这种事?你了不起。」她愈想愈不甘心,也忘光了方才她还在心底提醒自己别又跟他杠上。

  他摆出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妳似乎以激怒我为乐?」

  「别太自以为是了。」她翻了记白眼,开始有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只学法却没学过半点武功,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妳倔起脾气的模样,我也喜欢。」他放肆地一笑,伸手将她往床里头挪一点后,与她并肩坐在一块,再拉来她的两手仔细地打量着。

  「走开。」左边的身子与他温热的身子靠在一块,明明天气很冷,她却觉得异常地燥热。

  「我喜欢妳的开口。」他瞥她一眼,干脆拉过她侧坐在他身上,「因我就等着做些妳不愿的事。」

  被迫坐在他身上,别扭又不自在的飞帘,紧抿着唇,暗暗在心记下他专门与她作对的性格。他看着她兀自暗生闷气的表情,很得意地将她压按至胸前让她靠着,而后将两手枕在自己的脑后。

  贝耳贴在他胸前,所听到的都是他自在的呼息声,与沉稳的心跳,这并没有让与他肢体接触的飞帘镇定下来,反而更让她坐立难安,她试着去忽略这具在冬日里温暖了她的身子,和那片在衣衫微敞,她只要张开眼就看得见的胸膛。

  过了很久,他突然问。

  「为什么哭?」

  「什么?」被他天外飞来的问题一问,她愣在他怀中。

  他眼中抹上了一份回忆,「妳哭过。」救了她的第一晚,她哭了好久,哭得是那么伤心哀切,好象心都碎了一般。

  「我没有。」没有记忆的她立即否认。

  「妳很希望有人能留在妳身边?」被奉为风神的她,身边难道都没个人能陪着她,所以才会让她在无意识中说出那种是谁都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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