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笙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容,原本忐忑的心情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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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间独立别墅前停下,柳清彻清清喉咙不让自己的笑意出闸,他指指那道虚掩的门,「就在那儿。」
元易安观察了下四周的形势,发现这儿很偏僻,她用眼角瞄他一眼,「不下车?」
柳清彻好一会儿才搞清楚,她是在问自己跟不跟著下车,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
元易安眸底有著一闪而逝的快意舆哀伤,她没有看他迳自开门下车,走向那扇虚掩的门。
柳清彻迫不及待的下车,望著她没有戒心的走向那扇门,期待的吁口气,等著看她出糗的模样。
她按了门铃,久久,末见人来应门,遂转头望向柳清彻,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後约莫十步的地方,朝她颔首。
「怎么会没人在呢?开门进去看看吧。」他「紧张」的建议。
元易安轻推门板,搁置於门上头的水桶马上掉下来,她以一个後空翻躲过。
柳清彻危险的眯起眼,瞄见在她後空翻时,扔掉手中的勿忘我,代之的是一把小巧的银色掌心雷。
他眼明脚快的躲过她趁落地之际的攻击,趴在地上,滚到惟一的屏障车子那儿。
元易安此刻的表情完全变了个人,冷冽得无法想像,但冰眸深处却藏著一抹哀伤,她毫不留情的扫射车子,可惜掌心雷没多大作用,子弹用尽,她只好自腰际取出另一把狙击手枪。
「出来。」她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命令。
柳清彻自驾驶座下取出一把手枪暗藏在腰际,举双手做投降状,缓慢的下车,背对著她站得笔直。
「站出来,慢慢的转向我。」
他照做,俊脸上仍有笑意,「哎呀!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种景况。」
「闭嘴。」元易安冷冷的眯起眸子,命令道。
他很乖的闭上嘴,还把唇抿起来。
「遗言。」她拉下保险,漠然而哀愁的望著柳清彻丝毫不在意的脸庞。
「谁想要杀我呢?」他扬起嘴角,黑眸却了无笑意,他偏头以放肆的眸光游移在元易安的身材上,「而且派的还是这么一个美人儿,想得真是周到,我一定得……」
他话还没说完,元易安就示威性的朝他脚边开了好几枪。
「别说废话。」她冷酷的说著,「遗言。」
柳清彻突然哀叹一声,元易安以为他终於要说出他的遗言,结果,这么一秒的放松,便让他扭转了颓势。
只见他迅速移动到她眼前,扑倒她,距离近到她根本来不及开枪,整个人就这么被压倒在地,元易安抬头望进柳清彻那双清寒瞳眸,死命的挣扎著要起身,但是他强势的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不停的喘著气,死瞪著他。
不该这么大意!不该因为优势在手就放松,不该因为事前过於高估他的能力,实际行动时见著他这么「肉脚」就低估他,不该给他时间说遗言,太多的不该造成了她惟一一次机会的失败,元易安无法不懊悔。
柳清彻盯著她,缓慢的坐起身,正好坐在她的肚子上,有力的双腿夹著她的臀部,让她无法自由的动下半身,手中的枪正指著她的额头,眸子与她相对,另一只空著的手则优闲的拿走她还握在手中的枪,将弹匣退出,丢到一旁,然後摸出一堆藏在她身上的武器。
「哇!」柳清彻赞叹,「没想到这么曼妙的身材可以藏住那么多致命武器,你知道吗?这是我最佩服你们杀手的一点,全身上下都可以藏武器。」
他倏地俯下身,放大的俊脸陡然呈现在她眼前不到几寸的地方,泛著温热的手指轻触她的颈子,绕到颈背。
元易安觉得他手的温度很高,几乎要融化她的颈子,可是不带感情的触摸,只在她的颈子上留下沁人骨节的寒冷。
他的视线一直未离开元易安的脸,她只能力持镇定的回看他,不让他瞧出端倪。
柳清彻像找到宝藏似的扬起眉,搁在她颈背的乎抬高,一把小巧精致的刀子亮晃晃的安置於他的指缝。
元易安望著那把她最後的利器,燃著冷火的眸子对上他的,「要杀要剐随便你,别想羞辱我。」
「咱们可爱的杀手小姐原来自尊心强烈呵!」柳清彻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妖异笑容,揶揄道。
元易安怒视著柳清彻,恨透他的逍遥,原本他们的角色该是对调的,但这次的失手也代表著她的一切全毁了。
她不甘心!她努力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要脱离这个圈子,跟易笙过平静的生活,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她内心的起伏浮上她善於掩饰的瞳子,柳清彻竟发起痴来。
他不该心软的,面对一个杀手,他怎能因为她眼底浮现的一些不确定的虚幻情绪而动摇呢?但那一瞬间,他的的确确是看清了她眸裏的不甘心与哀戚。
「谁买通你来杀我的?」他试著忽略心头那股突然升起的怜悯。
元易安拒绝回答,但柳清彻双腿一夹,她痛得差点呻吟出声,皱著眉,冷眸满是憎恨,低冷的声音犹如从石缝中蹦出,「买主的目的我们向来不干涉。」
「哦?」他发出很不以为然的口吻。
「不然你想怎么样?」元易安克制不住的大吼,她无法冷静,只要一想到她多年的努力全毁在柳清彻身上,她就冷静不了,直想支解他。
柳清彻再次一愣,造回她情绪的波动更明显了,他凝视著她,扣下扳机,缓自她身上退开。
元易安愕然的半撑起身子,谨戒的盯著他。
她望著他收好那些武器,然後枪口指著她,「起来。」
元易安戒备的注视著柳清彻,他绕到车子的後车厢,取出一捆绳子,俐落的捆住她的手脚,再揽腰将她抱起,丢人後座,自己才坐上驾驶座。
元易安直望著柳清彻,她不知道他这么大费周章绑她做什么?
「别耍花样,到了绿萼我自然会将你松绑。」
他要送她回绿萼?!元易安睁大的眸子说明了她的讶异。
柳清彻从後照镜盯著她,「我很遗憾我没办法杀了你,但是下一次你再让我碰到,我就不知道是不是会像今天一样心软放你走。」
元易安别过在镜中舆他相接的视线,不语。
直到车子停在绿萼门前,在柳清彻解开她时,她才低声道:「放了我,是你最大的一个错误。」
柳清彻只是耸耸肩。
她结冻的黑眸直视他,「下一次,我不会再失败。」
这等於是要他做好万全准备等她来杀他,柳清彻微扬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今天放走了一个危及他生命,而且将来还会继续危及他生命的人,真不知是幸或是不幸。
凝视著元易安离去的背影,在街灯的照射下更显黯淡的身影,那抹清凉的冷酷突然在他心中泛起一阵薄薄的,无以名状的心绪。
他甩甩头,这回还真让那个半仙说中了,煞星果真上门了!
第四章
「哈哈哈……」
柳清彻一进店门就听见一个不属於几个小鬼头的笑声传来,他望向声源,一个身著国小制服,大概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和那群小鬼玩得不亦乐乎。
季翔首先发现到柳清彻的归来,他那双紫眸在柳清彻身上绕了一圈,柳清彻则朝他比了个X手势,他只是微笑了下,并在柳清彻坐上吧台前的座椅时,适时的给柳清彻一杯漾著香味的黑咖啡。
柳清彻轻笑,「季翔,你真的……非常特别。」季翔不用读心术就可以知道他内心的波动。
「不要太称赞我,彩绫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季翔保持微笑,擦著杯子。
「彻,回来啦!」柳清幽坐到柳清彻身边,沉静的笑著。
「你们在等我?」柳清彻看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过了伊恩和伊莎贝上床的时间。
「不知道你上哪儿去了,分公司的人说你中午就离开,有点担心你又迷路。」柳清幽那张几乎和柳清彻一模一样的柔净脸儿漾著一丝打量,缓缓的道:「你不太对劲。」
别看做年近三十,但还是一副孩子心重的模样,而这只是他选择面对人生的态度,真正的他是个复杂的综合体,说不定比她丈夫品逸还冷酷无清,他看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使他只愿以笑容来示人,在他那张笑脸背後藏著的是一颗比别人还要敏感上好几倍的心,常常在人家发现他真正的心绪之前,他已成功的掩盖住自己那一瞬间浮动的心绪。
也因为这样,她对於他今天不对劲的原因十分感兴趣,但她不是习惯逼迫的人,她会等他自动告知。
柳清彻错愕的回视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容颜。
「我猜对了。」柳清幽只丢下短短四字就离开,对著那群玩得忘了时间的小家伙们拍拍手,「是时候回家了。」她笑望著他们一个个意犹未尽的小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