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柳清彻低叫,语间的焦躁让元易安抱住他。
「彻,别任性。」元易安很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安抚他,因为他了解当杀手不像当警察那样容易抛除,杀手一旦犯了错,就得接受处罚,何况她犯的不只这样。
「总之你说什么我都不听。」柳清彻恨恨的瞪著那三个男人,好像他们是地狱的使者,要前来索走元易安的命一样。
此时他们看到柳清彻拉元易安要走,也跟著起身来到他们面前。
品逸、凌风、柳清幽因认出喜而震惊的起身,季翔则迎上妻子疑惑的眸光,无奈的摇摇头。
「康川博新?!」
喜挑眉笑了下,「很讶异你们还认得我,不过,我不是来找你们的。」他转向让柳清彻拉到身後护著的元易安,「易安?」
柳清彻冷冷的瞪著喜,「你休想。」
「彻。」元易安抱住柳清彻,不让过於激动的他出手,「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怒和乐相望一叹。
「柳清彻,你知不知道……」
「乐。」元易安警告的看著怒,要他别乱说话。
怒轻叹口气,改口道:「柳清彻,易安如同我们的妹妹,没理由妹妹要出嫁,做哥哥的却不能送别吧?」
「彻。」元易安拉拉柳清彻固执的衣袖。
柳清彻怀疑的看著他们,再看看元易安,拗不过她,只好道:「别耍花样。」
喜摊摊手,「没武器是不能变出什么花样的。」他笑了笑,朝元易安伸手,元易安则拍拍柳清彻的手,要他放心,也伸手握住喜的。
喜拉著她转身离去,怒和乐也跟在後面。
「彻,易安怎么认识康川博新的?」凌风讶异的问,他以为易安只是附近花坊绿萼的老板娘兼易笙的姊姊。
柳清彻没有回答,发直的眼神直望著元易安跟他们上车,然後车子不知道驶到哪儿去,早在一答应让她跟他们走之时,他就已经後悔。
柳清幽拍拍他的肩,品逸则替他回答凌风的问题,「易安是喜、怒、哀、乐中的哀,我想,除了康川博新之外,另外两个男人应该就是怒和乐。」
「什么?!」凌风显然对知内情而不告知的品逸和柳清幽感到不爽。
柳清幽给了他一个「不要」的眼神,凌风再看看柳清彻的情况,怒气尽消。
第十章
偌大的会议室中,只有元易安和一名坐在主席位上的男人。
未久,那男人轻叹一口气,「你确定?」语间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他从小看著她长大,早将她当女儿一般,现在却因为组织的规定不得不这么做。
她点点头,「头儿,我让你失望了。」
头儿摇首,「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才对。」
「不,头儿,你这么做是必要的。」元易安吞下心头刚泛起的酸涩,了解这个方法风险与安全的百分比是90%对10%,她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要确保彻和易笙的安全,就只有这个方法。」她笑了下,「如果我要光明正大的离开组织,也只有这个方法,不是吗?」
头儿易感的擦擦眼,「也对、也对。唉!我从没想过你到後来竟然会……」
「头儿,我一直很尊敬你。」元易安低道,「也一直拿你当父亲。」
他欣慰的笑了,「这些个底下人中,就你们四个最得我心,而你是我最担心的一个,如果那个柳清彻真值得你这样做,我是不会反对的,只是你真能肯定他会为了你直捣到此?」
元易安点点头,「我相信他。」
头儿见状也只好点点头,「现在你们四个都退出了,我一个老头儿怪寂寞的。」
「那你也该是退休的时候了。」元易安诚心的说,她一直不爱,更不赞同用这种方法赚钱,而她不也希望自己在乎的人中有一个留在这儿。
「我会考虑的。」头儿笑了笑,这哪能说放就放,「你走吧!你一出这个门,就代表你已经脱离了本组织,但是由於你最後一个任务失败,你必须付出代价以补偿本组织的损失,所以哀,你得喝下『眠之茱丽叶』。」
眠之茱丽叶,喝下会呈现昏睡状态,三天之後若拿不到解药「罗蜜欧之吻」,就会永远长眠。
元易安没有惧色,只是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靥,「我知道了。」
望著她离去的背影,头儿在心中默祷柳清彻会争气。
元易安一出会议室,怒、乐和喜全凑了上来。
她镇定的对他们说:「眠之茱丽叶。」
「很好。」乐点点头,「这是个考验你和柳清彻的好时机。」
他们三个人本来就看柳清彻不太顺眼,竟敢对他们那么不礼貌,要不是元易安,他们还不屑跟他打交道呢!
「你有绝对的把握柳清彻可以拿到罗蜜欧之吻吗?」喜轻问,由於家族的关系,他对柳清家虽然没有厌恶到非要置他们於死地不可,但是,没有好感也是真的。
「放心,他非得到不可。」怒搭上乐的肩,给喜使个眼色,「我们会暗中给予协助的。」
元易安轻笑,「谢谢。」
三人同时摸摸她的头。
「别这样说。」喜微笑,「虽然对他不是很有好感,但是为了你,我会试著喜欢他的。」
「别理阿新。」乐握住元易安的手,美丽的脸上堆满笑意,「我想你穿婚纱的模样,一定会很好看的。」
怒不语,但从他的眼神中,元易安也能明白他想说什么,她给他们三个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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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元易安在柳清彻怀裏清醒过来,她半坐起身,低头凝望著沉睡中的他,喝下—瓶透明的药水。
她低首轻吻下他的额头,柳清彻闭著眼睛笑了,他张开眼,看见她的脸就在眼前,他的笑容更大,「吻醒我做什么?」
「有事情告诉你。」元易安眸光深情难懂。
「什么事?」柳清彻见她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最近他一直相当不安,因为小安并未告诉他,那天跟康川博新他们谈话的结论,她不说,他也不好问,结果一颗心就悬在那儿。
元易安抚平他皱起的眉,「别皱眉,不好看。」说完,轻轻在他眉宇间印下一吻,「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柳清彻闻言冷下俊颜,「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他拉她入怀,「是不是他们不放过你?」
「我想光明正大的脱离组织,就像阿新、京和景那样,你了解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牵累,对不对?」元易安轻道,「所以……」
「所以你要杀了我?」柳清彻低头打趣的道,但眼神很认真。
「不,杀了你我也不用活了。」元易安轻捶他一下,在他怀裏找个舒适的位置,平静的接受药效。
柳清彻的眼神由认真转为戏谵,捉住她的手凑近唇边。
「我们组织有一条非常久远的规定,一旦杀手无法完成最後一件任务,有三个选择,第一个,接受组织的惩治,从头开始;第二个,从此过著被组织追杀的生活;第三个,喝下毒药,在限时内找出解药,如果找到解药的话,杀手的名字就被除名,就当杀手已经完成最後一个任务般的脱离组织。」元易安安适的阖眼。
柳清彻沉默的等她说完,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所以,你喝了毒药?」他问出口才觉胸臆一塞,抱著元易安的手臂无意识的加重力道,有种她的体温渐渐下降的错觉。
元易安用尽最後一丝理智轻道:「我喝下的药叫做眠之茱丽叶,你要找到罗蜜欧之吻,三天……」她的意识缈远,陷入深沉的睡眠。
「小安?」柳清彻没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连忙低头,惊慌的发现她已经睡著了,他皱起眉,「小安,你别吓我……」他吻著元易安,想吻醒她,但她仍是睡著。
柳清彻霎时觉得天地好像都在旋转,一股火气街上脑门,他愤怒的摇著元易安,「该死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跟我商量就私自作决定,你怎么可以,元易安,你醒醒,你该死的给我醒过来!」他摇到最後,紧紧将她拥入怀,冷柔的身子还似平常,可是人却如死了般。
「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小安,你太过分了……」他将睑埋进她的颈窝,声音也由大吼到低喃。
「彻?」元易笙敲敲门,他被柳清彻的声音吵醒了。
三更半夜的,就听彻一个人在大叫,他担心是不是老姊跟做起了什么争执,可是没听到老姊的声音,担忧之余,他才前来一探究竟。
柳清彻如梦初醒,听见元易笙的声音,他清清喉咙才道:「没事,你回去睡吧!」
「真的没事吗?」元易笙不放心的问,彻的大吼大叫可是响遍整幢屋子。
「对,没事,去睡吧!」柳清彻尽量不让颤抖的声音泄漏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