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杀意转化为爱意,想至此,他重拾自信的笑逐颜开。
「彻?」
元易笙的声音将柳清彻拉回现实,迎上他询问的眼神,柳清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是的,我喜欢你老姊。」
不敢置信的咧嘴笑,元易笙还没兴奋的叫出声,他的嘴就让柳清彻捂住,并将食指置於嘴上,做个噤声的手势。
元易笙连忙点头,但他的笑容不改,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他颤著声音低唤一声,「姊夫,我老姊就交给你了。」
依他和彻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确信彻是个可以给老姊聿福,也给他幸福的人,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定做。
柳清彻看透了元易笙心中强烈的希冀,疼惜的给他一个拥抱,而元易笙则像溺水之人紧捉著浮木般,回抱著柳清彻。
「对了,我们要先想个办法让你可以天天来我家。」
「什么办法?」柳清彻看著没一会儿又恢复活力的元易笙。
「就……」元易笙灵眸一转,要柳清彻附耳过来,「老姊早上起来的时候是头脑最不清醒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扰乱她的心思。」
元易笙这小子出卖亲人倒是出卖得挺高兴的,柳清彻很庆串自己先跟他培养了感情,否则,光是要让小安软化已属不易,还得面对他的敌意,那可真是会疲於奔命。
第八章
「不要,我……对不起,我要的……只有他一个人,对不起……伤了你们,我……的目的……只有他,我不是故意……要在这儿……」元易安喃喃自语著,睡梦中的她极不安稳的呻吟著,额上冒出冷汗,泪自紧闭的眼角滑落,消失在鬓间,「救我,我……不想孤……单的……」
她陷溺梦魇的哭喊著、求救著,她不要死,谁救她?好冷……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温柔的覆上她冒著冷汗的额头,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说些她听不清楚的话,可是他低沉清澈的嗓音,却让她觉得好安心好安心,谁呢?她的记忆中有谁是这样的呢?
一波黑浪袭来,这次将她带入安静无起伏的梦境,她安心的躲入梦裏,伴著的是那个人的声音,像催眠曲。
是以,元易安也没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唤出,「彻……」
柳清彻讶异的望著已经平静下来的元易安,缓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他轻吻下她的唇瓣,纵使是无意识,他也很高兴她在梦中喊的是他的名字。
指尖轻碰她光洁的额角,心疼於她为梦魇所困,这个梦看来跟她害怕电梯有一定的关连,但不要紧,这辈子,她是别想逃出他的心房外,他会像今天一样一直守护著她。
他守在她身边,无视於时间的流逝,直到天亮,他也浑然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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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人说睡一觉醒来,所有的事都会恢复它原有的模样的?她想杀了那个说这句话的人。
元易安一睁眼,就见柳清彻的笑脸闯进她的视界中。
「你醒了?」
元易安的回应是马上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小心的睁开眼,见柳清彻还在,「啊!」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想後退,但他两只手压在棉被上,等於是压在她身上,她连动都有问题。
「早安。」柳清彻露出一个朝阳般光明的笑容,显然她忘了昨夜她作恶梦的事。
「你怎么还在这儿?」元易安用看小偷般的眼神看著他。
「哦,昨天我就在这儿啦,小安你还抱著我睡著了呢!」他一脸陶醉的说。
「谁……谁抱著你,是你抱著我。」元易安吞吐的反驳,她人格不容他污蔑。
「可是我记得的是你抱著我睡觉,我本来是要走的,可是你硬是不让我走,所以我只好留下来。」柳清彻愈说,声音愈低,到最後已经是一副好像元易安把他怎么了的小媳妇儿样。
看柳清彻的脸色,她好像真的把他怎么了,可是,她明明就记得……
「你……」元易安「你」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对,事实就如你想像的。」柳清彻突然把脸凑近她的脸,睁著无辜的黑亮眸子,猛点头赞同她的想法。
「事实?」元易安被惊醒的脑子有一半是停止运作的,她呐呐的重复。
「嗯,事实就是你抱著我睡觉,不让我走。」柳清彻一字一句的「教导」。
「你骗人。」元易安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你走,滚离我家远一点,永远不要踏进来,等我伤好了你就准备等死吧!」她气势不足的恚駡,而她駡到最後,看见柳清彻委屈的脸竟然有歉意,天!她竟然觉得自己刚刚駡他駡得理由很不充足。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你只要给我一百万美金的遮羞费,我就走。」柳清彻的嘴脸一转而为踞傲的讨债者。
「一百万美金?」元易安惊吼,她对他做了什么,要给他一百万美金的遮羞费?
「对,一百万美金,现钞,不连号。」柳清彻学著电影上歹徒说话的方式,正经的说。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转变至此。
「老姊,你就承认吧!」元易笙突然街进来,一脸希望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跪坐在她床边。
「易笙?」承认什么?元易安搞不清状况。
「你强『抱』了彻,我看见了。」元易笙「羞耻」的低头。
「我强暴他!」元易安这下再也冷静不了的尖声大叫,「易笙,不要开我玩笑。」她正经严肃的警告。
「可是老姊,你不是常常教我做人要诚实吗?怎么我说实话你要否认呢?」元易笙执起她的手,「老姊,没关系,人总会在意识不清之下犯下一些错误,但是清醒之後做补救工作就好了,老姊,你就负责吧!」
「负……负责?」元易安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头脑,此刻完全冷静不了,「沸腾」得不得了。
「对。」元易笙握紧她的手,「老姊,你就跟彻结婚以示负责吧,不然,我们哪儿来的一百万美金,而且是现钞不连号给人家?」
这是梦,对,这是梦,元易安头痛的抚额,她作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只要……
「小安,你怎么了?」柳清彻见元易安抚额闭眼,关心溢於言表的拉下她的手,以他的手抚上她的额替她量体温,然後双手捧著她的脸,关心的问:「怎么了?你觉得怎么样,头疼吗?」
元易安「沸腾」不已的脑袋,这下更是高达沸点,柳清彻发什么神经?她……他……这、这太匪夷所思了,她是要杀他的人啊!怎么他会有这种表情出现呢?
「小安?」
「老姊?」
他们俩对望一眼,会不会他们演得太好,她受不了打击?
元易安略带惊慌的眸子,来回望著同是关怀的望著自己的柳清彻和元易笙,「我很好。」只是需要时间去面对完全变动的「今天」,她话才出口,就受了两个男人紧紧的抱拥,「你们……」
元易安不明缘由,但百感交集,他们的拥抱让她倍感温馨,心一柔,她也伸手环抱住他们。
「老姊,让彻来家裏教我做暑假作业好不好?」元易笙拉拉她的衣袖问。
元易安瞄眼在她一恢复冷静就推开他,离自己远远的柳清彻,後者没有任何表示,「我教你就好了。」
「不行啦!」元易笙鼓起腮帮子,「老姊要好好养伤才行,而且我的暑假作业不是你会做的。」
「哦?」她哪会不知道老弟在打什么算盘,她和柳清彻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完全没有可能,她实在是很想直截了当的告诉老弟别作白日梦,但她难得见他跟人这么好,而且柳清彻也快死了。
元易安一愣,为柳清彻扰要被她杀死的事实感到难过,难过?她像甩掉瘟疫一样甩掉这个念头。
有点不对劲,在她无知觉的情况下,有些事情改变了,但什么事,她尚未得知,可是这样的改变让她怯步。
「嗯,暑假作业要我们做的作业都是要到户外去的耶,老姊受伤不可以下床,怎么陪我?」元易笙嘟著嘴说,他硬是要拗到老姊答应做可以来他们家不可。
「哦。」易笙说的也有道理,她现在的确没什么行动能力,但是……元易安低头望著元易笙盼望的小脸,让他跟柳清彻相处最後—段时间也好,「好吧。」
「耶!万岁!」元易笙高举双手喊万岁。
「可是,柳清彻不可以接近我。」她不想跟柳清彻的牵扯愈来愈深,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啊?」元易笙垮下脸,才要再次为柳清彻争取,但他已先开口。
「可以。」
「彻!」元易笙慌乱的叫,但柳清彻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说的。」元易安不知怎的,听他这么一说,竟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