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翔送回去了,他老姊受伤了。」柳清幽解释,「所以我们才都在外面。」
「喔。」柳清彻点点头,反应淡漠,「那我先回去了,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品逸盯著白色neo离去,看出柳清彻精神上的疲累,「他怎么了?」
其他人的回应是不明所以的耸肩,但柳清幽却和他交换了一个忧心的眼神。
第七章
她没死吗?
这是元易安醒来之後头一个想法,她认出这是她的房间。
「老姊。」元易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元易安转头,看见趴在床边,眼睛肿得难看,脸颊因为擦泪的关系而呈现一片殷红的他。
她眨眨眼,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口乾得紧,只能无声的说:「水。」
元易笙见状连忙去倒水来喂她喝,他吃力的扶起她,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然後笨拙的喂她喝水。
元易安一连喝了好几杯,也累坏了元易笙,只见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问:「老姊,你好一点了吗?」
她微牵唇角,点点头,「嗯。」
元易笙一颗高悬的心终於放下,他眼眶一热,吸吸鼻子,抱著元易安大哭起来,「我、我以为你……你要死了,我、我好怕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还对你那么凶……易笙是大坏蛋,不是乖小孩……」
元易安拍拍他的手,「老姊没事了,别哭,嗯?」
「对不起。」
元易笙哭哑的嗓音让她不用问,也知道他真的非常自责,「要我原谅你的话,就去煮点东西来孝敬你老姊,我肚子好饿。」她以著平常的语气说话。
元易笙看著她,重重一点头,小心的扶她躺下之後,便街下楼去。
元易安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举起手来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她觉得好了很多,照理说,她这样的伤少说也要一个月以上才会好,是不会一下子醒来就好了这么多的。
她半坐起身,拉开衣服,发现包扎好的伤口竟然没有渗血,她拆开绷带,伤口会痛,但没有流血,好得太快了吧?就算她有惊人的恢复力,也不可能这么快……谁救了她?用了什么方法?伤口没有缝起来耶!没有缝起来就……这怎么可能?
元易安听到元易笙的脚步声,遂迅速重新包扎好绷带躺下。
「香喷喷的小鱼粥来了。」他端著托盘,上头有一个还冒著烟的大碗。
元易安半坐起身,要他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易笙,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元易笙乖巧的坐在床沿,盯著脸色不再白得像僵尸的老姊。
「谁救了我?谁为我包扎的?」她轻问。
「季翔。」他没有戒心的说。
「季翔?」
「就是懒得开店的老板嘛。」元易笙捧著碗,吹著气,想吹凉一点再给她吃。
元易安不由分说的接过碗,放回托盘,「懒得开店的老板?」
「嗯。」他点点头。
「他是医生吗?」元易安制止他再去拿碗,「等会儿它就凉了,不必吹。」
「不是啊!」元易笙看著她,「老姊,你想问什么?」
「他不是医生怎么救我?」
元易笙想了想,「我不知道,哎呀!反正他救活你就好了,我才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对了,季翔说你的伤满重的,虽然已经做过处理,但还是得在床上静养十天左右,这十天内伤口会自然愈合,不要做任何激烈的运动,只要好好休养便行。」他一字不漏的背下季翔说的话。
元易安的心思没他这么单纯,她想起那天在婚纱店看见的那些人,「易笙,前些日子你不是去婚纱店拍照吗?他们有给你照片吗?」
「有啊,我一直想拿给你看,可是你不知道在忙什么,你想看是不是?」元易笙用他的小脑袋「叮」的一声,点亮了小灯泡。
她点点头。
「马上到。」元易笙冲去房间拿相本过来,并将相本搁在她的腿上。
「哪,这个是柳清幽和区品逸,伊恩和伊莎贝就是他们的小孩。」他指著照片一一解说,「这是苏凌风和于柔澄,恺群是他们家的。」最後,他指著季翔和彩绫的相片,「这就是季翔和彩绫,季绫就是他们的女儿。」
是他!那个白发、紫眸的男人,元易安直觉这个人不简单,单是气势,从照片就可以看出来,尤其是那双纯紫的眸子,让她很不舒服。区品逸和苏凌风夫妇在柳清彻的资料中都有,可就独独没有季翔和彩绫这对夫妇的资料。
「老姊,你该不会对季翔有兴趣吧?人家已经有老婆、孩子了耶。」元易笙看她看得这么专注,不禁糗她。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而已。」元易安回神,看元易笙这么喜欢他们,那个叫季翔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她决定将满腹疑惑丢弃,那不是她该烦心的问题。
「重头戏到了。」元易笙翻到一张只有两个人,而且都是男人,一大一小,小的是他,大的则是柳清彻。
照片上的柳清彻穿著跟易笙同一款式的黑色燕尾服,俐落的短发配上明朗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光芒四射,尤其是那双漾著笑意的眸子恍若两潭深渊。
易笙也是一脸笑容,两个人看起来还有点像……父子……父子?元易安笑出声,她在想什么啊!
完了、完了,她最近得上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常有一些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老姊,你在笑什么?」
元易安回过神,「没什么,你说什么重头戏到了?」
「当然是你老弟这个宇宙无敌小帅哥的照片,和另外一个宇宙无敌大帅哥的照片喽!」元易笙得意的说,他难得会这么称赞跟自己同性的人,平常在别人眼中的他自大得要命。
「嗯哼。」她庆幸自己还没吃下这碗粥。
「真的嘛!这个人叫柳清彻,是柳清幽的堂哥,今年三十岁,柳清集团的总裁,未婚,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体重……」他连珠炮似的话语让元易安打断。
「粥凉了,吃粥吧!」她拿起碗大块朵颐起来。
「老姊。」元易笙很不满意她随性的态度,「好,这些外在条件不谈,重要的是,他为人很好,很有幽默感,很得孩子缘,跟我是哥儿们……」
「元易笙,你真当你老姊我是没人要的老姑婆吗?」元易安哭笑不得的问,瞧他把柳清彻那个混球说得像完人一样。
「当然不是,可是,你也二十七岁了,难道你真的不想结婚,给我一个姊夫吗?」
现在这个老弟完全不见适才她醒来那副可怜的样子,现在的他,活像她老妈。
元易安轻叹口气,「你真的很想要一个姊夫?」
元易笙这下反倒泄气的垂下肩膀,小声的说:「我想要爸妈。」
她听到了,心一紧,摸摸他的头,「对不起。」
要是他得知一切真相之时,会是如何的景况?元易安发现自己懦弱得不愿去设想。
元易笙抬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只要快点给我一个姊夫就好了。」最好是彻,这话他没说出口,但热切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易笙,你真的很喜欢他吗?」元易安慎重的问。
「对啊!」他的答案是不假思索的点头。
「为什么?」元易安不禁问,她脑中浮现柳清彻的样子,若说易笙是温暖的光束,那他就是炽热的发光体,亮得可怕,尤其是她在电梯失控的时候……她摇摇头,这么丢睑的事不足以挂记。
「老姊?」元易笙关心的问,怎么老姊醒来後怪怪的,不是自顾自的笑,就是拚命摇头。
「啊。」元易安强自镇定的笑了下,「我觉得脖子酸酸的,所以……你知道的。」
元易笙就算不知道他也会点头,只因他不想刺激她。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你问我喜不喜欢彻。」
「那你……」
「喜欢,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元易笙加重语气,「跟喜欢老姊一样喜欢,而且没有理由,我就是很喜欢他,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跟和你在一起时是一样的。」
「哦?」元易安听完之後没有一丝表情的哦出声。
「老姊,」他看著她,「是不是伤口痛?」
「我没事,只是想睡觉了。」她安抚道。
元易笙这才松口气,「那你快睡吧,只要在睡前想一下我说的话就可以了,你受伤嘛。」
他端著见底的碗悄然阖上门。
元易安看著窗外出神,喃道:「跟喜欢我一样……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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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彻透过墨镜盯著大门深锁的绿萼,「没开门。」
一连好些天,他都没见元易安来,等不下去之余来到绿萼,结果仍吃了个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