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菱菱不懂,“短期进修不是一直是你最大的梦想吗?”
“哎呀呀!笨菱菱,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沈彤眼中亮着梦幻,“那个梦想现在已然被别的东西取代了嘛!”
“别的东西?”菱菱心头一跳,“一个男人”
沈彤点点头,吃吃笑起。
“你说的不会是沐玄思吧!”见好友再度点头,酡红了脸,菱菱长声一叹,“沈彤,别怪我泼你冷水,这男人并不容易对付。”
“瞧你说的,”沈彤笑,“感情是一种甜蜜的连系,魂牵梦萦的那种,又不是对仗沙场要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对付不对付的,我偶尔会打手机传简讯给他,还约他出去吃饭看过电影,他从没拒绝,每次出去,不管我说什么,他都是笑意盈盈。”
是呀!菱菱心底轻哼,笑又不用钱,这男人向来就爱笑得很。
“噢!菱菱,你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性感,很像布莱德彼特的那种,看似纯真却又性感得引人遐思……”沈彤软瘫在椅中抱紧椅垫似乎遐思着怀中正是她所爱恋的男子,“我每晚都希望能梦见他,每刻的呼吸都是为了思念他……”
菱菱摸摸沈彤额头,“不是诓你,沈彤,你可能生病了。”
“菱菱!”沈彤拨开菱菱的手,“有病的是你,你和周子鑫那种不愠不火的恋情也真亏你一走七年,就从没见你为他做过什么疯狂的举止,你到底跟他上过床没有?”见菱菱烧红脸啐她一声,沈彤哼了声,“别怪做好友的没提醒你,婚前不先试试,婚后不包退的,夫妻闺房不合是导致离婚的最大原因。”
见菱菱朝她扮个鬼脸,沈彤摇摇头,“听不听由你,反正你们都快结婚了,先试一试又不犯法,你不听是你的事,我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情,在我不在的这三个月里,帮我盯着沐玄思,别让别的女人乘虚而人。”
“如果他今年三岁,我可以答应你,因为那只是换尿布泡奶的小事情,”菱菱横她一眼,“可他现在是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恕我无能为力,你总不能叫我拿把枪整天跟在他身边,看见有异物入侵时就开枪扫射吧? ”
沈彤一笑,还未说话,婚纱店小姐已抱着满怀礼服踱进来,还包括那件沈彤极力推荐、菱菱拼命摇头,裸露至腰际的白纱礼服。
这天是星期日,婚纱店里人来人往,店里几个小姐跑上跑下,沈彤的爸爸在这家婚纱店有二分之一的股权,算是半个老板,沈小姐的朋友自属贵客,沈彤一来便包下整层三楼,不让别的客人上来,这会儿地上满是沈彤帮菱菱挑的礼服。
“瞧瞧你,多幸运,让你一套套试个够。”沈彤雀跃得像是自己要当新娘子。
“谢了,我没那么大的兴致,等子鑫到了再穿吧!”菱菱不起劲。
“懒虫!”沈彤可不由她,一把捉起菱菱,并将那套她看上的镂空白纱礼服塞进她手中,连人带衣推人大大的更衣室,“别套可以先搁着,这套是这个月才从欧洲进来的最新款式,要不是你是我的朋友,哼!再多的钱也穿不到,你试了就会知道有多美,就不会在意它有多露了。”
菱菱叹口气,看着更衣室的门在眼前合上,除了配合,她似乎无技可施,衣服太贴身,她卸尽原有贴身衣物才能穿上。
一身雪纺镂空纱衣,看着镜子,菱菱有片刻失神,双手托起及肩发丝绾成发髻,她对镜中的自己浅笑,她几乎要认不出这个美丽而带点儿魅惑的女子是自己了,沈彤果然有眼光,菱菱微侧过身,镜中反射出她光裸几近臀部的背脊纤腰,肤嫩似雪,肌软似冰,凹凸有致的曲线柔美坚挺地起伏着,这真的是她吗?菱菱看傻了眼,心头微微起疑。
和子鑫在一起时,她永远是一袭T恤加牛仔裤,脚伤后她舍弃以往最爱的马靴加短裙,她一直认定自己是男孩子气的,和玄思去趟台东回来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女人——是个可以让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
“如果我是新郎,我不会许你穿这件衣服在人前走动,”熟悉的男人嗓音带着调侃在她身后响起,“真要穿也只能在我房里,真要露也只许在我眼前!”
菱菱回过头看着斜倚在更衣室门口的沐玄思,双颊轰地烧起,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毫无知觉?
在菱菱兀自傻愣无法反应之际,沐玄思缓缓踱过来,高大的身躯使得原本宽敞的更衣室显得狭隘,他眼中燃炽而熟悉的火焰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小狐狸,你真是美得令人屏息。”他倾身便往她唇上印下。
“别这样!”菱菱急急回过神逃离他身边躲在另一头,亮睁的一双大眼紧张地往外探着,“随时有人会进来!”
“如果你指的是沈彤,”沐玄思耸耸肩,对她的逃离不以为意,“方才我在楼下看到她,她要我告诉你,她临时接到上头指派的重要访谈任务,她要我……”他笑得诡异,“多陪陪你!”
该死的沈彤,菱菱心底咒骂,每次重要关头她就有事,沈彤要的男人在她眼前,这女人干嘛不自个儿来盯紧。
“子鑫待会儿要过来,”菱菱戒备着神情,“谢谢你,我不用人陪。”
“是吗?”沐玄思无所谓地笑,“可是我会来这里就是受了周大哥的托付,你没带手机,他联络不上你,他临时有个手术不能赶来,托我来帮他看顾未婚妻。”
菱菱睁大眼睛,有些无法消化他的言语,子鑫这个笨蛋,这就像是牧羊犬雇请狼来帮看守绵羊一样愚不可及。
对于子鑫当日突然起意求婚,菱菱至今摸不着头绪,她那日原是满怀歉意由台东归来,见了子鑫,他却连一句责怪或怀疑的话都没有,菱菱不解,如果不是怀疑她和玄思之间有暧昧,他那日那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依然当你是惟一”的话语又是所为何来?
“他不但请我来陪你,”沐玄思耸耸肩,“他还邀我当伴郎!”
菱菱瞪大眼,依玄思的个性,他只可能会是头“狼”而绝非伴“郎”,周子鑫真是头猪!
“你答应了?”菱菱没好气地问。
“当然,”沐玄思苦笑,“依我们的交情和周大哥的盛情,我怎么能拒绝?若不亲眼看着你嫁给他,我又怎会死心,好了,办正事吧!”
“正事”菱菱傻眼。
“你眼前这堆衣服呀!沈彤要我帮你、周子鑫要我陪你,所以我得尽责地帮你试衣裳。”
“你做梦!”菱菱下意识护住胸口,“婚纱店里多的是小姐可以帮我,还有,”她起疑,“方才她们怎么会放你进来?”
“我告诉她们我是新郎,她们就把我推进来,还直恭喜我有个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你撒谎!”
“我没撒谎,是她们断章取义。”沐玄思浅笑,“我说的是我是新郎的朋友,她们只听前头就把我推进来,菱菱,时间有限,楼下还有不少未来新娘子在等着,这样吧,我先过滤一下省得浪费时间,”他蹲身在地上一堆礼服中翻拣着,“紫色不适合你,公主袖太土气,这件太暴露我不许,我的小狐狸适合的是银色和白色系列的毛皮,喔,对不起,我说的是衣服。”
“沐玄思!”菱菱气恼地吼,“我没时间跟你玩,你别闹了!”
“菱菱!”他站起身叹口气,“为何你总认定我只是在游戏?为何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有关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是游戏,不过……”他敛起原来的一本正经,笑了,“斗牛、骑马打仗和桥牌除外,那些就真的只是游戏了,脱吧!反正,”他眼神亮着讥诮,“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裸着身子的样子。”
“沐玄思!”菱菱轻吼,急急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见,“你胡说。”
“我没胡说,是你记忆力太差,睡意沉沉时做的事情,清醒后全然忘记,你能忘,我却不能,”他挨近菱菱身旁,她还想逃,却让他擒住双手往后抵在墙上不得动弹,他轻哼了声,“我喜欢那时候的纪菱菱,没你现在这么多顾忌,那才是你藏在身体里的真正面目,那天你瞌睡连连倒在我身上,我只得抱你回你房间,原意是要放下你就离开的,你却缠紧我颈项不放,嗲着声音不许我走,你说不换睡衣你睡不舒服。”
“骗人!”菱菱微微青白了脸,却被他的话语勾起片段回忆。
“我有没有骗人,你自己心底有数,”沐玄思在菱菱耳畔低语,温热气息引发她一阵颤抖,“那天你就是这样伏在我耳旁撒娇吹气细语,你说……”
“‘玄思!帮我脱衣服,不然不准离开!’”他轻叹口气,“你那模样真是只货真价实的小狐狸,叫我如何逃脱得去,我顺你的意思帮你脱下T恤短裤和你那件旁边绣了个史努比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