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儿子傻呼呼的,一听有孩子,就照单全收,来路不明的也要得笑呵呵,只怕当了乌龟都不知;加上他又有几个钱,人长得英俊,倒贴的都有,不怕没这种货色使计硬栽赃。
“妈,你放心,焕宇是原装进口,保证不是水货。”
“这么肯定?”
“他是试管的,能不肯定吗?”
“儿子,你不行是不是?怎么还要用试管的,原来是我错怪了雪莉,我还以为她有问题,还训了她一顿。”
“妈,她是有问题没错。”
“怎么说?”
“她不肯生孩子;我只好借助别人的子宫。”
“借腹生子?”
“嗯。月葵是我借腹生子的对象。”
“那她怎么没离开?”
“我和雪莉吹了,小孩没人照顾,她又无依无靠,很自然的。”
“你这样问题很多的,我马上过去你那。”
“妈,有必要这么急吗?”
“当然有必要,我的金孙耶!”
曾母如坐火箭筒似,咻——马上抵达现场。
“妈,这么快,你时速多少?”
“不多,一百多一点点。”
他才不信只有一百多一点点,她今天这趟出门,肯定接了不少红单,闯红灯啦、超速啦,加上不当超车、违规左右转铁定是有的事。
曾母虽已六十多一点,可是先天优越环境,加上后天的富裕生活,岁月的痕迹一点也占不了她的便宜,想偷偷盗垒也不行。
“你是月葵?”
曾母一眼即看出她的出身铁定寒酸,不过呢,他们家有的是钱,不需要再来个富裕千金来增加财富,这一点她将就一下就通过了;第二眼又看出,她真的很单纯,将来她们婆媳之间一定好相处,为什么呢?她既然可以领教她的精神训话又一句不吭,这种功夫了得,她喜欢;第三眼她又看出,月葵是包会生的女孩,葫芦腰——哎哟,光那个臀部,生他八个、十个一定没问题!经她鉴定过后,她举双手同意林月葵进曾家大门。
“曾太太,我是。”林月葵已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了。她这人唯一优点是定力够,唯一缺点也是定力够,这话怎么说呢?她可以让人足足数落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句也不吭,可是她却无法在别人数落她之后予以反击,因为她自认她静静地做事,只要对得起自己,她也不在乎别人拿什么眼光看她,故她与生俱来就是吃亏的命格。
“元汉,依我的意见,反正你已恢复单身了,不如让月葵入曾家,名正言顺的也比较好。”
“妈,我们又没感情基础。”他不知那异样感受是否算是情意萌生。
“感情基础?你看你和雪——呃……”
“她知道,无所谓的。”
“喔!你们在一起也那么久了,还不是吹了?你也不小了,三十五、六了——”
“妈!是三十四。”
“好,好,三十四,三十四也不小了,再让你谈个十年恋爱好了,都四十四了。
元汉,你若一辈子在谈恋情,我不就——不过,现在也不算抱孙无望了,我的金孙呢?在哪?让我看看他。”曾母这才发现她来这么久也不见他口中的“儿子”的行踪。
“月葵,去抱小宇出来。”
“好。”她转身入婴儿室,抱出开心得手舞足蹈的曾焕宇来。
“来、来,我看看。”曾母一接过手,心花全开了。金孙、金孙,她盼了好久了,她这么一接手,此行目标全忘了,连训话及谏言也全飞出九霄云外了,金孙重要。
他们一见曾母重心全往曾焕宇身上去了,可以确信以后不会再有人听她精神训话,更不用再当强迫性的听众——解脱了。
“对了,我决定让月葵进门,你看著办。”
“妈,太专制了吧?”
“没有议价空间,快一点办。”哇!这下子赶鸭子上架。
曾母亲自出马决定之事,是没有说NO的机会了,他们只有乖乖受封的分了。
第五章
洪培利在接获通知后,应邀参加他们小型又简单的婚礼;只有一句话可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心爱的人结婚,新郎不是我”,唉!
临结婚前一刻——“月葵,你爱他吗?”
“不爱。”
“不爱,你还肯嫁他?”
“为了焕宇。”
“给他,你可以再生的。”洪培利怎么也不相信,他这辈子头一回对女孩生怜惜之心,她竟琵琶别抱了。
“他的血中有我的血,割舍不了。”
“你很认命。不过若是你后悔了,可以来找我,我随时欢迎你。”
“最好不要,我不玩任何冒险游戏。”她坐在新娘休息室等待吉时,洪培利是利用空档进来找她的。
其实他们的谈话内容,在门外的曾元汉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们一直不知道罢了!曾元汉将此事埋在心中,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是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也是他儿子的母亲,他谁也不想去伤害。
□
曾母将孙子带回家去,给了他们半个月的蜜月期,当然最大的目的是希望他们再接再厉,继续增产报家。
新婚夜,她第一次见到他房内的布置。他的房间出乎意外的温馨,浅黄灯光打在床中央,一张好大好大的床,一组同色系的沙发置于房间另一侧。
卸下粉彩的她又恢复素净的一张脸,头发上的发胶也冲掉了,她不爱外来的非自然沾染她的秀发及面容,除了稍稍上点唇色外。她的梳妆台上只有一瓶面霜,其它空无一物。
她很紧张。对她而言,这仍是初夜。
他由浴室出来,身上只有一条浴巾。严冬对他们而言,只是外面世界才有,房间的暖气令她躁热,不,应该说他的肉体也是促使她温度急剧上升的原因。
“你不换上睡衣?”
“换睡衣?”
“你们女人不就是爱那种罗曼蒂克吗?”
“有吗?”
“噢!你不是她。”
他无心的一句话令她的心灵受创,不过她并没有显现出来,所以他并不知。
他记得,雪莉很注重营造这类气氛,娇艳的花束、柔和的灯光,焦距全在大床上;性感的内衣、诱人的睡衣,莫不令男人亢奋,不过她很酷爱野艳刺鼻的香水味充斥,也许长久时间的浸浴,他面对这种只是淡淡的体香,反而有点不习惯。
“我们上床吧!”
他一开口,她公式化地脱衣解衫,他见她这么僵硬化的动作,忍不住说她一句。
“我们是在makelove,又不是在召妓。”
“那我该怎么做?”
“要先接吻,再来——”他住嘴,这太勉强了,仿佛在办一件有程序的公事般,有步骤一、步骤二。
“我忘了,你没经验。”
“我们继续,还是停止?”
“当然继续,我是正常男人。”
他觉得他像在召妓;而她认为她正在卖春,只是结果相同——生儿育女。
日子倒平淡过去,不过刚出国回来的温雪莉在得知这种情况之下可平不了气!
他们竟背著她——结婚了?!
“元汉,你为什么背著我结婚了?”
她那浓厚的香水味又席卷了他的工作室。大老远已有工作人员说——“温小姐又来了。”果然不出所料,香水味随后而来的真的是她温大小姐。
“温小姐——”接待小姐企图拦阻她。
她甩也不甩,气冲冲直捣老板的工作室。
“温小姐——”
背后尽是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我就说嘛!她根本配不上老板。”
“她太高傲了。”
“又没风度,骄傲过人。”
一人一句,拼拼凑凑,总结论她是一无是处的女人。
“你还是知道了。”曾元汉淡淡地道。
“你不过是为了激我罢了!是不是,你说啊!”
“雪莉,我们散了。”
“散了?没有,我们没有散!”
“你面对现实,OK?”
“面对现实?元汉,我们在一块十年了耶!不说别的,在床上我们也是很契合的,Why?你为什么要挑她?她有我妩媚吗?她有我美艳吗?”
说实在,月葵一点也比不上她,不过他不能三心两意了,一切成了定局,他不该再贪恋她了。
“雪莉,不光床上契合,生活上也必须融洽,我打不入你的世界。”这也是他的无奈。她爱疯、爱动,他配合不上。他要静,要一个家庭;她既陪不了他,也给不了他。
他一直去迁就她,久了也会累的,他要重新开始,可是对像绝不是她,不过月葵就说不定了,给月葵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生活。
“我会改。”
“改了十年了,不,我不会强人所难,你可以自由地飞翔。”
“不,我习惯你了,我不要再换。”温雪莉紧紧抱住曾元汉,她相信他仍逃不了她的柔情攻势,只要用点心就可以。
“雪莉,太迟了。”
“不,不,和她分手吧!”
“这事是我妈主张的。”
他将责任全推给母亲,希望温雪莉会因而死了这条心,别再来纠缠他了。
“伯母?”
“那更好办,我找伯母去,她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