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吧!”说真的,孩子带在身边,她什么事也做不了,反正又不是见不著了,就让曾母帮她带吧!
在彼此共识之下,他们暂时分居。曾母有孙万事不管,即使小两口已冷了感情,她也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乖孙在不在她身边。
林月葵找著一份会计工作,是一家公司的帐务小姐,也许历经怀孕生子,整个人看起来更添加一分成熟与妩媚。
温雪莉来找过曾元汉。
“元汉,你们分手了?”她老早算计在适当时间出现,好摆脱嫌疑。
“你消息这么灵通?”曾元汉正对自己做调适,以前重心全放在工作及恋爱上,现在一有婚姻,反而调整不了步履,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不趁这一段空窗期尽快理出头绪力挽狂澜,万一期限到了,自己没个主张,还拿什么与她谈判?
“她不适合你的。”
“适不适合我最清楚,不用你操心。对了,你怎么来了?”她已消失好一阵子,怎么又在这节骨眼出现?
“我一直无法忘怀你。”
“我们已无瓜葛,你趁早死了心吧!”他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才抽身,别再走回头路。
“元汉,你对她不是真心的吧?”
“她是个好女人。”曾元汉这才发现,若以她们两人做比较,他的月葵虽称不上绝世超级大美女,不过她是很内敛且不虚华的女人,不像雪莉。
他与雪莉交往了十年,光首饰、附属品,他就不知在这上面刷去多少钱了;而月葵,他们在一起也一年多,却连个戒指也只是结婚、订婚用的才购买,她也不曾向他开口要个什么。光这一点他就很欣慰,她是与众不同的。
“我也很不错,不是吗?”温雪莉可不甘心他只称赞林月葵一个人。在她心目中,林月葵只是一朵平凡随处可见的野地向日葵,不出色、也不高贵,她凭什么与她温雪莉这朵唐代国花——艳冠群芳的牡丹相媲美呢?又凭什么可以让人赞美她是个好女人?
“你是不差,只是我们的世界距离太远了,根本没交集。若强求在一块,对你对我都是痛苦,不是吗?”曾元汉今天决定非要她死了这条心,以前为了她,牺牲掉自己的兴趣,现在脱离了她,不再委屈自己,那是一件多么自在的事,第二,是她爱出风头了,什么事都要争第一,无论衣服、首饰,甚至是男友也必须与她同出一辙,若他不肯,她又吵又闹扰得他不得安宁,直到投降为止,这一点实在令他难以认同。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风格,他才不要像个傀儡般任人摆布。
“不会啊!我不会觉得我们在一块会痛苦。”
“你不会,我会。”
“元汉,给我机会,我爱你。”
“雪莉——”
他的语气开始软化了,温雪莉立刻乘胜追击。
“元汉,我会改,你给我机会吧!”
她一求情,他便坚持不了,心开始动摇了。他是个念旧的人,哪禁得起她苦苦哀求?
“可是——”
“不用可是什么,元汉,我们还是很契合的不是吗?”
曾元汉左思右想,雪莉是骄纵了点,她又没做错什么,他也没理由这么不给情面,好歹他们也同床共枕过,算了算了,若月葵不肯与他续缘,他再强求也没用,再说他本来就和雪莉在一块,也是因为这个变数才会娶月葵,若雪莉真心要改,他实在没理由不接受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他与月葵的婚姻又前途未卜……“我现在和月葵在法律上仍是合法夫妻。”
“你们还没办手续?”
“还没,我三心二意的。”
“元汉,果断点,不合就一拍两散,干嘛拖拖拉拉的?”温雪莉怕他再与林月葵复合。若这会儿不叫他快刀斩乱麻,他们一定会再勾搭上的,不行,要想想法子逼他快作决定,以除后患。
“毕竟她是我儿子的妈,我怎么切断与她的情分呢?”
“孩子?我可以为你生!我们若在一起,就不要那个孩子了嘛!”
她这话若不说出口,或许他还会傻呼呼地接受她,可是她一说出这话,曾元汉如当头棒喝似惊醒过来,她这个女人还是改不了本性。
“雪莉,你先回去,待会我还有工作。”
他突来的转变令温雪莉错愕不已,怎么会这样?剧本不该这样演的呀!
“元汉,我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你怎么——”
“你没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只是我突然想到下午还有一件案子要交,怕来不及,你先回去吧!”
“真的是这样?”
“别疑心了,你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我再call你。”
“不,不用了,我有事会call你。”曾元汉领教过她的call人功夫了,她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只要她高兴,清晨、凌晨大伙应该蒙头睡大觉的时间,她也能兴致勃勃地扰人清眠,比阎王催人命更恐怖!他可不想成为她的调剂手。
第七章
林月葵自从恢复暂时的单身生活后,人也如吃了什么神药似的神采奕奕。
“月葵,今天下班咱们一起去happy一下。”同事许惠惠见她少有交际,便邀她一块出去逍遥。
“去哪?”她也渐渐与人熟络,不再是生涩又背负重担的林月葵了。
“去万象。”
“不要啦!人很杂,我不敢。”她是知道大伙很疯,只是上舞厅对她这个保守内向的人来说,还是过于刺激。
“那去KTV唱歌如何?”
“好吧!”她们一票六、七个女人一起全上“天王巨星”唱歌。
而曾元汉的工作室成员也约今晚在天王巨星KTV聚会,由于今晚是周末夜,前来作乐的客人也多,因而她们必须在大厅等候空包厢。
曾元汉一进门即看到她,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如黑暗中的一点星光,他不自主朝她走去。
“月葵!”原本三三两两在聊天,经他这么一叫出名来,其他五、六个人皆往声音来源瞧去。
“元汉,你怎么在这?”林月葵对他们会在此碰面感到惊讶。
“请工作室的员工出来唱歌,你呢?”
“和同事一块出来玩的。”
“你过得好不好?”
“不错。焕宇他好不好?”她只在乎、只关心儿子的近况。她出来也两个多月了,偶尔会见个面,只是那也只是短暂的一天、两天,没办法,谁叫他们培养不出感情,才会今日各分东西。
“你们不是才见过面吗?”
“是没错,可是那好像很久的事了。”他们没有大多时间聊天,一会女服务生已来带她们进入包厢,她知道他一直盯著她看,只是她回不了头。
她的沉默引来同事的关切。
“他是谁?”
“我老公。”她还考虑该怎么说起他们相识的由来。怕知道内幕的人会笑她为了钱不顾廉耻及品德,说他只是个朋友又担心谎言揭穿后难做人,干脆真假各半。
“也不早说,若知道了,就两队人马合起来,也可以省省包厢费,他们也不用再等十五分钟,我去叫他们进来。”许惠惠心想,既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尤其他又是个赏心悦目的英俊小生,即使吃不到,看得到也可以过过干瘾。
“不要了,我们现在分居中,这样会很尬尴的。”
“真可惜,他的人看起来很不错。他出轨了是不?”许惠惠心想若说是林月葵犯错,打死她也不会相信,那么一定是他做错事。
“没有,只是个性不合。”
“月葵,轮到你了。”
“喔!好。”她点了一首万芳的歌——就值得了爱。
千里的路若是只能陪你风雪一程握你的手前尘后路我都不问就值得了爱就值得了等就算从此你我红尘两分我不怨缘分我只愿你能记住陪了你天涯的人……一曲结束,得来不少的掌声。
“原来你的歌声不赖嘛!”
“对嘛!以前大伙出来你又不唱,这么好的歌喉全‘暗杠’起来,下一次没机会再说你不会唱了。”
一人一句,说得她直摆手说——“是你们不嫌我像牛在哭的歌喉,还说什么我‘暗杠’!”她著实不好意思得紧。以前家计重、生活不好,也没多余的时间可以培养兴趣,也不知自己的歌喉能否入人耳,随口哼哼倒是常有,不过这种有听众的场合还是头一回。
“好啦!下一次别再假了啦!”被调侃了好一会,大伙才肯放过她。
她在半途突然往外走出去。
“你去哪?”许惠惠拉住她问。
“出去透透气,一会就进来。”她交代了同事才出去。
也许他们也算有缘,林月葵走到长廊,曾元汉也恰巧出来抽烟。
“月葵!”他见她由包厢中出来便叫住她。
“你怎么在这?没进去唱歌?”
“出来抽口烟,你呢?”
“透透气。”他们对谈的口吻好似朋友般,一点也没夫妻的亲密样。
“结束后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他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