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雪雩惊呼,整个人无力地倒下来。
「雪雩?」站在桌边的渡宇见状疾冲过来:
「你怎么了?」
好难过……好难过……快不能呼吸了。雪雩激烈地喘气,勉强地挤出声音:
「有毒……这烛台是百日樱所做的。」她随即昏过去。
百日樱?河豹门的迷香?渡宇大惊……刘大婶为什么会有河豹门的独门迷香?
「雪雩!一他紧抓着她,可恶……匆促间他想自闭要穴,但四肢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一片天旋地转,他的头好重好重,眼前一黑……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缓缓走进来,朗声大笑:
「哈哈哈,易昭,做得好。我会将这事呈报少帮主,他定会好好地嘉奖你。」
「多谢分舵主。」刘大婶--不,本名为易诱的中年女子冷冷地望着昏迷在地的一对男女,露出最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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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豹门的分舵主--易豪,步入牢房。
「怎么样?他招了没?」
「分舵主,任凭我们如何严刑拷打,凌渡宇就是不肯说出千鹫宝刀的下落。」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易豪望着刚被打昏过去的凌渡宇,他的两只手臂高举过头,分别绑在石柱上,散乱的黑发披泄在赤裸的上半身,身上满是一条条怵目惊心的鞭痕,几无一寸完整的肌肤,血丝缓缓地由伤口渗出。
「鞭子给我。」
「是。」
接过血迹斑斑的粗鞭,易豪再下令:
「把他给我泼醒!」
一桶冷水直直泼向昏迷的渡宇,他一苏醒过来,易豪也狠狠地挥下鞭子。
「凌渡宇!说!千鹫宝刀究竟在哪蟹?」
凌乱的黑发横在渡宇脸上,犀利阴沉的鹰眸射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剑芒,他冷峻地怒喝:
「又来了一只河豹门的走狗?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我!」
长鞭在握的易豪竟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好可怕!他几乎被凌渡宇那威严猛烈的气魄震得说不出话来。不可思议……虽然他已是阶下囚……浑身被绑。但,他竟觉得他像一头暂被困的猛狮,在下一秒钟就会挣脱铁链,狂扑上来咬碎他。
这男人就是有那不怒而威的王者之风。
易豪勉强定定心神纔道:
「姓凌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千鹫宝刀究竟藏在哪里?」
渡宇冷漠地闭上眼睛,他没有和禽兽说话的习惯。
「你……」易豪气得浑身发抖,他……他那倨傲尊贵的气焰竟让他觉得自己不过像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凌渡宇!」老羞成怒的易豪大吼:
「本大爷在问你话你敢不回答,你找死!」
他发狂地高举皮鞭,「啪、啪、啪」,狠狠地狂抽下去。
一直打到双手发软,易豪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吼着:
「你说不说?」
渡宇的身上伤痕累累,皮开肉绽。但他冷冽不驯的剑眉皱也不皱,黑眸燃烧着熊熊烈火,剽悍而危险地喝道:
「放开我--否则,我会要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垫猛逼人的杀气,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瞬间将易豪劈成两半。
易豪的手一抖,皮鞭竟不听话地滑落在地。
「易舵主?」他的手下疑惑地将皮鞭拾起来答他。
「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
「我……我没事。」惊觉自己的失态,易豪勉强控制住连连发抖的双腿。这时,他的手下--易雄趋前,在他耳边低声献计:
「易舵主,依小的看,这样下去也不是方法。咱们什么酷刑都试过了,这凌渡宇还是不漏半点口风。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他毕竟是千驽国的太子,少帮主交代过--问出宝刀下落就好,别惹出事端。不如,把那个风雪雩押过来,少帮主曾说过,凌渡宇唯一的弱点就是风雪雩,咱们可拿她要胁。」
易豪一听也有道理,再说……他也不敢再和凌渡宇对峙下去。
「好,去将她带过来。」
当雪雩由另一座牢房被押来时,看到的就是……布满伤痕,鲜血直流的渡宇。
「渡宇!」她痛彻心肺的悲喊:
「放开他!你们竟敢这样对他?放开他!」
「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易雄挥手就刮下一巴掌,雪雩嫩白的脸颊立刻肿起一大片。
「不准伤她!」渡宇发出惊天动地的虎吼,整颗心激烈地抽痛。糟!雪雩的脸色不对,苍白地太反常,难道她的寒毒又快发作了?
被渡宇那暴戾万钧地一吼,易豪再也摆不出任何威风,连大气也不敢喘。
「舵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吧,让他们知道反抗的下场。」急于抢功劳的易雄突然举起弯刀,狠狠地朝渡宇挥下。
「不!」在雪雩绝望的尖叫中,弯刀划过渡宇肩头,喷出大量鲜血。
「易雄?你……」易豪也吓呆了,血腥味……血腥味让他不由自主地连打冷颤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来。
「你们竟敢伤他?你们--」雪雩疯狂地挣脱左右的人扑上来,嘶吼:
「下地狱去!」
巨大汹猛的怒焰将她的力量全数进出,凌厉骇人的青光在她眼底乱窜。
「雪雩,不要!」渡宇不顾喷出鲜血的伤口,焦急地喝道,不,他不要她再耗费真气运用迷魂大法!
愤怒欲狂的雪雩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竟伤了渡宇,刺伤渡宇?全得死!
「啊!啊!」凄厉无比地嚎叫连连响起,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已一个个四肢扭曲,筋脉爆裂地倒下。
「渡宇!」雪雩抢过一把弯刀冲过来,迅速地斩断铐住他的铁链,泪水已决堤而出。
「你的伤……」
他的肩头被割出一大伤口,鲜血直冒。雪雩慌忙地由袖中取出金创药倒在伤口上,再撕破衣服将伤口绑起来。
她的泪珠一颗颗地掉下来。
「雪雩……」渡宇心疼地捧起她的脸。
「别哭,我没事。只是小伤,让我看看你,寒毒又发作了是不是?你不该为了我而运出迷魂大法。」
「他们全该死……死一千次、一百次都不够!竟敢这样伤你?」眼看鲜血仍继续渗出来,雪雩肝肠寸断地痛哭。
「我没事的,」渡宇忍着痛楚抓住她。
「我们快走,外面一定还有他们的同党。先逃出去再说。」
「等一下。」雪雩突然推开他,抓起弯刀又冲向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易雄,也就是刺伤渡宇的人,弯刀的银光一闪,雪雩发狂地「啪、啪、啪」就狂划下好几刀。
在这之前,她一直是温婉、弱不禁风的风雪雩;别说杀人,连刀都没拿过。但这禽兽--这这禽兽竟将渡宇伤成这样!她要亲手杀了他,要他付出最惨烈的代价,要他痛苦无比地死去。
「雪雩,」渡宇抓住她,「够了,他已经死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冲出地牢后,有另一批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奔过来:
「站住,别想走。」
雪雩眸中冷芒再起。
「不,雪雩,这交给我。」渡宇立刻将她藏到自己的背后,她的身体已够虚弱了,他绝不会再让她运用迷魂大法。
渡宇抓着自地牢拾出的长剑当武器,虽然右肩受到重创,但他的攻势依旧锐不可挡,十来个河豹门狗徒一拥而上,渡宇沉着冷峻地应战,青光闪耀间,招式凌厉急劲如鬼魅。
只听得「铮、铮、铮」的刀剑撞击声和惨叫声,河豹门的走狗纷纷败阵而退。
眼看另一个方向又冲过来更多的人,但渡宇没时间再和他们厮缠下去了,他的右肩一直在流血……而且雪雩的温度越来越低,她的寒毒发作了。
情急之下,渡宇狂冲向受伤倒地的人,以闪电之速席卷他们的刀器后,十几把利刃擎在手上。在第二批人攻上来时运用内力猝然射出所有的刀剑,剎那之间,有如天女散花般寒光四射、兵刀齐飞。
「哇!我的眼睛!」
趁他们乱成一团时,渡宇抱着雪雩,身子往上一拨,如黄鹤冲霄般迅速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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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他们来到冰天雪地的寒月山谷。
站在半坡上,放眼过去全是一片银白世界。雪,冰封了整遍无垠大地。
他们尚未接近冰田,却已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冰田传来的噬人寒意。冷……无法想象的刺骨冰冷,相信一踏人冰田便足以将人冻为冰柱,无怪四周寸草不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像。
而那神奇的芦之泉便在冰田中央,很奇怪地,在冰封雪地之中竟有一股源源热气不断向上冒升,蒸汽冒至半空后,因接触四周冰冷的气流而凝为冰屑,纷纷坠下。
洒下来的晶白冰屑,随风飘扬着,有如一场迷离绝美的雪之舞,在银白大地中,款款飞扬,幻化千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