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地以浴血的身躯再去压下发射筒的预备按钮,剩余的十枚毒针飞出,有六枚直接刺中她,其余四枚飞向渡宇。
隐在角落的一个人影冷冷地望着这一幕--这女人真笨!这么沉住不住气。笨!
「渡宇!」雪雩奋不顾身地街过去。
「殿下,小心!」夏珞馨一把推开雪雩,身如流星地直奔过去,一枚毒针射中她的胸前,她猝然倒下。
渡宇在半空中回转一圈,将毫发未损的女王放下来。
「渡宇!渡宇!你竟舍身来救我?」女王热泪盈眶地抓住他。
「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怎么样?」
「母亲,我很好。」渡宇安抚饱受惊吓的女王,匆匆地奔向躺在地上的夏珞馨……夏珞茵躺在另一头,形同自杀的她身上全是毒针,已当场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珞馨!」渡宇抱起脸色迅速泛青的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何要替我挡那一针?」
「对不起……」珞馨的唇也变成青紫,血流不止的她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道:
「在我死前,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殿下,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与无知所对你造成的伤害……」
最后一滴血色自她的脸上褪去,夏珞馨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珞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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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雪雩在渡宇的房间等他,连日的无眠与疲惫令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浓浓的倦意与睡意袭上来,她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
渡宇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雪雩的伏案熟睡状。
他关门的手立刻放轻力道,卸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雪雩瘦小的肩头上。
「啊?」虽然渡宇尽量放轻,但雪雩立刻醒了。
「渡宇哥,你终于回来了。」
「雪雩,」他心疼地拥住纤瘦的她。
「这么晚了怎不回房歇息?还在这等我,想小歇一下也该到床上去睡呀。趴在这里万一又着凉了怎么办?」
「我担心你嘛,一定要等你回来我才能安心地去睡。」雪雩抬起清丽无瑕的小脸,担忧地问:
「珞馨的情形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她终于脱离危险期了。」渡宇一脸的欣喜:
「她一中毒针,我就立刻喂她吃下竹云老人给我们的解药,再加上这几天,我和彦宇轮流输真气给她后,方才她终于醒过来。目前的脉搏和心跳很平稳,虽然身子还很虚弱,但只要细心调养就无大碍了。」
「真的,」雪雩好高兴,站起来就要往外街,「我立刻去看看她。」
「雪雩。」渡宇笑着拉住她。
「珞馨方脱离险境,这会儿彦宇正陪着她,两人是情话绵绵你侬我侬,你现在去方便吗?」
「啊?」雪雩的俏脸瞬间布满红霞。
「说的也是,我真是太冒失了。这……我还是明天再去看珞馨好了。那,渡宇哥,我也回房去休息了。」
「不急。」渡宇的嗓音异常沙哑低沉,他舒服地躺着,反手一拉,轻轻松松地将娉婷的雪雩拉回自己怀里,安置在他腿上,灼灼黑眸灿烂勾魂地盯着她:
「我要你在这陪我。」
雪雩颊上醉人的红云一路沿烧到耳根,她羞得手足无措,大气也不敢喘地轻声道:
「可是……你不是很累了吗?我不该再留在这里吵你。」
她的娇躯紧紧抵住他宽阔伟岸的胸膛,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粗犷雄健的男性气魄强悍地袭来,雪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每次偎在他身边,她就觉自己特别的纤细,特别的渺小……几乎要融入他那刚强伟烈的霸气中。
这种感觉,是昏乱的、前所未有的!羞怯紧张中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雩……」他炽热撩人的唇由她雪白的额头滑下来,一路焚烧到她挺秀的鼻,漾着嫣红的粉颊。意外的,他竟发现她在发抖。
「雩,你在发抖?」他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脸。
「别怕我,雩,我不会伤害你,你是如此纯洁美好,我绝不会唐突地侵犯你。」
「不,我怕的,并不是你会侵犯我……」雪雩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楚楚可怜地凝视他。
「我只怕,只怕有一天会失去你,渡宇……你知道吗?当夏珞茵的毒针向你飞去的那一剎那,我有多惊恐?多害怕?恨不得当场死去……宇,你不可以有事,答应我,你曾允诺过要好好地保护我一辈子的,你绝不可以有事!」
她是如此地凄楚无助,豆大的珠泪缓缓地滑下眼眶。
「雩,傻女孩……」渡宇捧起她湿濡的小脸疯狂而缠绵地吻着。
「小傻瓜,我给你的爱还不够吗?呵护还不够多吗?你怎会如此地没安全感,相信我,我是你一生一世的骑士!永远为你而战。」
他怜惜地吻去她滚烫的泪水,两人额头相抵,激情的唇瓣紧紧相贴着。他霸道地吞噬她的樱唇,将她的娇喘及嘤咛一并淹没,惊心动魄的狂吻化为最温煦轻柔的微风,甜蜜地抚慰她,温暖了她……令人晕眩的甘甜与强烈热流狂冲入她的四肢百骸中,直冲入她的心房!
当他的喘息越来越浓重急促时,他强迫自己放开她……柔若无骨的佳人在抱……
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任何事。
「雩,」他眷恋地轻抚她如云的秀发,熠熠晶亮的黑眸盛满他对她的千情狂爱,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我终于向母亲和彦宇证明自己的清白。接下来,我要马不停蹄地赶到雪藏天湖去取得千鹫宝刀;再带你前往冰田中的芦之泉,彻底治好你的寒毒。」
「你刚耗费那么大的真气治好珞馨,先休息几天再说。」雪雩偎在他雄健的怀抱中,小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画圆圈,轻轻地道:
「其实,不管我的寒毒能不能治好,我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都没有关系。我已经了无遗憾,很满足了。真的!渡宇,从小,我就知道自己的体质异于常人……根本不敢奢望将来的事,能遇见你,我真的真的好感谢上苍,祂让我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遇见你,是我十八年的生命中最幸运且最美好的事,有这一段梦幻般的日子就够了。」
「雪雩!」渡宇愤怒地抓住她的手。
「我不许你说这么消极的话,你所拥有的,不仅是目前,这只是刚开始而已。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岁月要一起携手走过,我还要以一生一世来疼你。」
他的誓言是如此铿锵有力,一字一句深深地打入雪雩心底,在泪眼迷蒙中,她颤抖地伸出手与他紧紧交握着,两颗澎湃汹涌的心相互撞击。早在相遇之初,便有一条无形的线,紧紧地捆绑他俩,他的狂爱、他的意志、他的热情早一寸寸地融入她的眼、她的发、她的骨血中……化为一体,永远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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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阳殿内。
千鹫女王坐在龙椅上,百感交集地望着他那器宇卓绝的儿子--渡宇。
「明天就要走了吗?」女王失神地问:
「这么快,我看雪雩的身子也还很弱,不多留在宫中调养些日子吗?」
渡宇已详详细细地将事情的真相向女王禀告,包括:雪雩根本不是千鹫国的圣女,她是为了救逃走的梅茹心而甘心代她来到千驽岛上,事实上雪雩来自中原。
「母亲,请恕孩儿不孝,无法长侍您的身边尽孝道。」渡宇道:
「因雪雩体内的寒毒越来越加严重,再拖下去十分不利。所以,孩儿明日一早便打算带雪雩启程,先赴雪藏天湖取得千鹫宝刀后;再直奔寒月山脉的芦之泉,治好她的寒毒。」
女王已答应了--只要千鹫宝刀重回皇宫,她立刻废除活人祭祀的制度。
「孩子,这两年,苦了你了。」女王心疼且愧疚地望着渡宇。
「原谅母亲……是我不好,竟误信奸人而误会了你,害你在外四处漂泊。」
「不,母亲,请别这么说。」渡宇诚挚地道:
「发生那件事时,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对我十分不利。而母亲贵为一国之尊,秉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原则,您给我的处罚是合情合理的,孩儿不曾怨过您。」
「但,你才是皇太子呀!渡宇,你应该明白娘有多器重你,我一直想将辛辛苦苦经营的国家交给你,娘相信你的睿智英明,一定可将我千鹫国治理得更加富强,更蓬勃发展。渡宇,治好雪雩的病后你就回来吧,娘要将王位传给你……这也是彦宇的期望,他亦希望由你来接掌王位。」
「不,母亲。」渡宇坚定地笑:
「彦宇饱读诗书,本性宽厚温和。他一定会是个不可多得的仁君,请恕孩儿不孝,孩儿一点也不想接掌王位……我只希望能和雪雩放诸四海,优游于山林之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