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任性,我只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她摇摇头。“你连为什么坚持要我采访你的答案都说不出来。”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褚天廉疲惫的揉著眉心,放下餐巾,步出餐厅,两名保镖立刻紧随在侧。
站在餐厅外,他梭巡胡蝶的身影。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忘记不好的事对她来说是幸运的,就算她忘记他也不要紧,她潜意识里仍是爱著他的,她永远是他的,这就行了。
他的心思全在胡蝶身上,冷不防的,一团粉红身影投进他的怀里,将他搂个密实。
“你没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绮罗不停推开想拉开自己的保镖,紧抱著褚天廉不放。
她自他怀里抬起激动得满脸泪痕的脸蛋,“真的是你......我为你流了许多眼泪......你知道吗......你现在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她酸楚的将脸再次埋进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褚天廉讶异的看著她,却没有推开她,任她的眼泪沾湿他的衣衫。
他以为她该恨他入骨,毕竟他一手摧毁她父亲的事业王国,改变她的世界与生活。
她消瘦了许多,想到或许因为他的原因,他不禁泛起同情心。
因为胡蝶,他深深了解她的心情,说起来,他们是一样的。
褚天廉不带感情的拉开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问完,他随即摇头;,“算了,进去餐厅再说。”
他对一名保镖使了个眼色,交代他去守护胡蝶后,便转身又踏进餐厅里。
绮罗又哭又笑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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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就看见平泽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坐在客厅的矮桌上,视一旁的沙发为无物,神情怪异。
胡蝶将自己的情绪放到一旁,拍拍他的肩膀。
“平泽,你怎么了?”她担心的问。
他满脸罕见的无助与茫然,“芝蜜要生了,我送她到医院去。”他魂不守舍的喃道。
胡蝶大吃一惊。“芝蜜要生了?!那你不在医院里照顾她你回来家里做什么?”她丢下皮包对他咆哮,急得团团转。这傻大个儿!
现在她该做什么?天呀!
“我回家来拿东西,我要帮芝蜜整理东西带到医院去,可是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他已经吓呆了。
他可以徒手面对持枪歹徒,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对付十几个人的围攻,就算要他浴血奋战,他的眉头也绝不会皱一下。
但芝蜜突然阵痛了起来,他就被她的尖叫与哀嚎给吓住了!神智不清,连要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先前的预习全白费了。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收拾!”胡蝶二话不说的往他们的房间冲去。
她拿出个大包包,打开芝蜜他们的衣柜,选了几件衣服塞进包包里,丢进一包卫生纸,扔进一堆东西后,又抓过一把椅子站上去,将衣柜上层的棉被被给拖了下来。
一张薄纸随著棉被的移动而缓缓的飘落在地上。
胡蝶将棉被往床上一丢,跳下椅子,弯身拾起地上的纸张,不经意的打开来。
她还以为是张普通的纸张,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是。死亡契约”四个大字,她不禁倒抽了口冷气,不可思议的看著自己亲笔签下的名字。
真的有死亡契约这件事?原来葛海青说的是真的?那么,她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是真的了?
她当机立断的将契约书胡乱塞进口袋里,拖起大包包,将棉被夹在腋下,匆忙的奔出房间。
平泽还站在客厅发呆,她将棉被塞进他怀里,硬将他给拖出
家门,连门也不锁的招了辆计程车坐上后,绝尘而去。
到达医院后,稍微恢复过来的平泽终于想起老婆要生的事,下了车后抱著棉被一马当先的冲进医院里。
胡蝶急急忙忙的付了车资后,跑进医院里已看不见他的影子。
她忍著气,扛著大包包到服务处询问叶芝蜜的生产情况,护士小姐帮她查了后,她才知道叶芝蜜已经被推进产房,于是她又扛著大包包按电梯上五楼,这才看到抱著棉被,呆立在产房前的平泽。
气喘吁吁的将包包放下,她拉过他坐在等候室里,发现他整件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医院空调不停运送著,但他的冷汗还是不断自额上滑落。
胡蝶没有心情安慰他,她拿出口袋里的契约来,出神的看著。
“你见过这张纸吗?”她递给他看。
平泽只是呆滞的望了一眼,又对那两扇产房大门发起呆来。
胡蝶只得又胡乱的将之揉成一团放回口袋里,看来只有等芝蜜生完后再问她了。
若这契约书是她的,为什么会放在芝蜜的衣柜里,还被压在棉被下,显然是不想让她看见,应该也不打算还给她。
先是爱德蒙,现在又是芝蜜,他们到底瞒了她什么事?为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她杀了人吗?还是生过牢?
叶芝蜜生产的过程很顺利,进产房后不到两个小时,小宝宝就出生了。
平泽跟胡蝶站在特别为产妇家属们装设与产房相连接的电视设备前,注视著护士将小宝宝擦干身的模样,比对一双小手小脚,小宝宝哭得非常卖力。
看著那好小好小,属于叶芝蜜的小婴儿,胡蝶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回头看平泽,发现他粗犷刚硬的脸颊上早流下两条泪河,眼泪正不停的往下滴。
接著叶芝蜜被推出来,她整个人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汗湿透顶,因生产而耗费大量体力与元气的关系,她的脸上毫无血色。
平泽冲上前去抱住她,闷闷的流著眼泪,叶芝蜜虚弱的举起手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接下来放在保温箱里的小宝宝被推出来,让他们看了一眼后就推进婴儿室,而叶芝蜜则被送进坐月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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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蜜,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护士将小宝宝抱回育婴室之后,胡蝶立刻问道,她将死亡契约摊在叶芝蜜面前,目光紧盯著她。
她已经忍了一天了,昨天芝蜜看起来是那么的累,她再怎么渴望知道答案,也无法在那时候去烦扰她。
但今天不一样,芝蜜的脸颊恢复了些许红润,甚至能指挥护士将她的儿子抱来给她看。
看到那张应该压在棉被下藏好的契约书纸张,叶芝蜜那抹好不容易浮现的红晕马上又消失无踪。
该死!她就知道应该将这张纸给烧掉的,不该因为那是褚天廉的遗物又一时心软的留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躺在病床上,她目光飘忽,力持镇定。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在你放棉被的衣柜下找到的,上面还有我的签名!”胡蝶生气了,“你们为什么都要瞒我?为什么褚天廉要拿这张纸给我签?他希望我死掉吗?”
“你怎么知道这是褚天廉拿给你签的?”叶芝蜜不假思索的问话脱口而出,难道她想起什么了?
胡蝶的心往下一沉。
叶芝蜜看著她的眼中满是同情。“你就是为了小蝉签的。”
算了,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褚天廉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当时你因为求取存仙蕈而四处碰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你决定到平家对面的公园去进行堵人计划,没想到平家的存仙蕈早就被分配光了,那时褚天廉在平家当保母,当他说只要你签了那张死亡契约,他就保证会提供存仙蕈时,你毫不犹豫的就签了,而他也做到了他的承诺,开始供给存仙蕈。”
她将这些事简单的交代一遍。
“还有呢?”胡蝶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的失忆不是因为中暑,对不对?”
“胡蝶,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怕你承受不了,想起当时你躺在医院里的样子,我真的很害怕事情会再度重演。”
“我承受得了!”胡蝶深吸了口气。“你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是褚天廉拿给我签的?”她顿时涌起被背叛与受伤害的痛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在见到爱德蒙的时候不跟我说呢?你以前见过他的,是不是?只不过他以前叫褚天廉,现在是爱德蒙,但他们是同一个人,对不对?”
知道被套出话的叶芝蜜,心里懊悔不已。“胡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明白的!”
真奇怪,怎么变成她在帮褚天廉说话了呢?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她明明是反对最激烈的那一个!
“我真不敢相信,我被他设计签了死亡契约,你居然还在帮别人说话?!”胡蝶生气的将手里的契约书揉成一团紧握在手里。
“我不是帮他说话,而是当初那契约书是你自愿签的!”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那时我为小蝉的病忙得要死,怎么可能还会去签这种鬼契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