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渭雪闻到一股好闲的味道,那是属于男人的清新气息,她感激的抬起头,“谢谢……啊?”
严牧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不客气。”
虽然四周有人跑来跑去,大叫着文件柜倒了之类的,不过于渭雪的注意力只在严牧身上,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他,心跳怦怦,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没事吧?”严牧问,将双手从她肩上放开,见她可以自己保持平衡,安心的对她露出笑容。
于渭雪几乎看呆了,那笑容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她从没见过那么阳光、那么灿烂的笑,看着严牧退到三步外,她突然觉得好失望,好像被他抛弃一样。
“我没事。”她看看自己并没有异样,突然想到上次的事情,“上次……谢谢你。对了,我要还你长裤的钱。”
于渭雪尴尬得不敢看他,急忙从口袋里拿出钱包。
“不用了。”严牧淡淡的说,眼角、唇际皆微微带着笑意。
“啊?”于渭雪顿任,“可是……”
看着她眨着眼睛、一脸困惑,目光与他对上,随即低下头,还羞红了脸,严牧神情变得温和,“麻烦似乎一天到晚跟着你。”
这……这是什么话?于渭雪气愤的鼓起双顿,想抗议,却发现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可怜兮兮的说,扁着嘴,觉得好委屈。
“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你好像不行。”严牧继续说,摇摇头,深邃的眼眸专注的凝视于渭雪。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种……让人遐想的话、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她。于渭雪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小脑袋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他是什么意思?她呆呆的与他对望,看着他英俊的脸庞,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一口气硬在喉头。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她想太多了?可是怎么听都觉得有点暧昧、有点让人抱着希望。
他是不是……也对她……
“那个……”于渭雪好不容易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
“你……”严牧也同时发话。
两个人眨眨眼,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先说。”于渭雪点点头,心情很复杂,勇气也消失了大半。
严牧摇头,表情很温柔,“你先说。”
不要用这种表情看她啦,好像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好像就算一辈子这样看着她也不会腻似的,她会……她会沉溺下去的,他知不知道啊?于渭雪心跳急促,觉得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了,天地万物也都化为乌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那你愿意当那个人吗?”沉默的三分钟过去,于渭雪突然脱口而出,心跳快得都能感觉心脏正强力撞击着胸腔。
严牧微愣,“那个人?”
于渭雪很想撞墙,她居然说出来了!说出来就算了,严牧居然不懂她的意思?!要她详细解释等于是要她的命,从来没有对男人示好过,她再没勇气继续“说明”下去。
“没事,当我没说吧。”她无奈的低下头,抿紧唇。
怎料,严牧看着她,回想刚刚的对话,竟缓缓露出笑容——
“我很乐意。”
第三章
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你好像不行……
这晚,于渭雪醒来,整个人沉浸在悸动不已的喜悦中。她又梦到那天的情景了,严牧带着笑容对她这么说。
对于渭雪来说,这是最甜蜜的回忆,也是交往以来,严牧对她说过唯一一句称得上“情话”的话。
她打开昏黄色调的造型灯,叹了一口气,视线转向身旁空的床铺,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二点了,严牧怎么还没回来呢?
于渭雪想到他从上星期就天天晚归,原因是分公司最近有个大企划案要忙,她也懒得抗议了,因为严牧从来没有不忙的时候,只是,他也从未这么晚还没回家。
刚想打手机给他,听到客厅有声音,心想是严牧回来了。她穿上薄外套,赤脚走到客厅,见到他一脸疲惫的样子,觉得很心疼。
“先去洗澡吧,衣服我帮你拿好了。”于渭雪接过他手上的公事包,摸摸他的脸,轻声说。
严牧抱歉的望着她,“小雪,你不用等我的,明天你也要上班……”
“别说傻话了,赶快去洗澡。”于渭雪洋怒,凶巴巴的说,一路把他推进浴室。
在严牧洗澡的这段时间,她到厨房为他冲了杯热可可,天气已经转凉,喝点热的东西可以暖和身体并且垫垫胃。
把热可可拿到客厅,于渭雪坐下来等他,环视两人共同的家。
这二十坪的公寓,原本就是她的住处,交往一年后,因为觉得严牧每天花两小时通勤太浪费时间,所以要他搬来一起住……
时间过得真快,四年来,她慢慢从小职员升上秘书;而严牧,也从总公司的职员升为分公司的负责人,一步一脚印,她很高兴严牧的努力受到肯定。
只是,有时候难免希望他多赔陪她,不必这么为公司打拼。在一起也进入第五年了,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严牧绝对是个专情的好男人,他的好,她最清楚。只是呵……女人有时候是很贪心的,虽然知道严牧其实没什么好挑剔的了,但是,她宁愿严牧工作上表现得不那么出色,而把一些多余的时间挪给她。
严牧跟她想象中的情人标准差距很大,于渭雪冥想着,以前总认为恋爱应该是轰轰烈烈,情人更理所当然的要对自己百般呵护、情话绵绵,有数不清的惊喜和浪漫举动。
但这些严牧通通都没有,他一板一眼、工作非常认真,别说情话了,平常连话都不多说,总是扮演聆听者的角色,连她无理取闹,也只是耐心的劝说;她哭了,就抱着她像安慰小孩一样摇晃安抚。于渭雪猜想,要不是她那么孩子气的话,严牧可能不大会去注意她,会更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小雪?”
于渭雪猛然抬头,眨眨眼,见到严牧赤裸着健壮的上半身,拿着浴巾擦头发,正一脸疑问的望着她。
“怎么了?”他又问。
“没事。”她挪出位置给他,在椅垫因他体重而下陷时,顺势靠在他肩上。
沐浴过后的严牧特别性感,发上带着水珠,随意凌乱的贴附在额上,深邃的眼眸活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更别说他身上清新的男人味有多惑人了,即使已经交往这么久,于渭雪还是会呼吸不稳、心跳加速。
“把可可喝掉,都凉了。”
于渭雪想起热可可,连忙坐直身体,把桌上的可可递给他。看着他一口喝下,露出笑容,把杯子接过来,然后拿过毛巾,开始帮他擦头。
“牧,你记得星期六是什么日子吗?”于渭雪跪在他身后,仔细的帮他把头发擦干,突然想起那节日,忍不住雀跃的问。
“星期六?”严牧皱眉,“十六号?”他想了很久,“倒垃圾的日子?”星期六是社区收垃圾的日子,他总是准时晚上九点把垃圾拿去丢。
于渭雪浑身没力,差点气绝身亡,她报复的扯下严牧一根头发,引起他低吼一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把毛巾丢到一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睡衣,走到他面前,抿着唇,生气的瞪着他,“这次要是再说不出正确答案,罚你一个星期睡客厅!”
严牧让她把睡衣套在自己头上,一边穿一边苦苦思索:小雪显然很生气,连“睡客厅”都说出来了,可见星期六对她而言很重要,但是,到底是什么日子呢?
“你真的想不起来?”于渭雪一脸受伤,小嘴儿委屈的一扁、眉心一皱,眼眶泛红,再差那么零点几秒就要哭出来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表情……大危机!严牧全身细胞都警戒着,小雪哭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要是真哭了,今晚也不用睡了,更别说他的心会痛。
“你二十八岁的生日!”严牧千钧一发之际灵光一闪,把她拉到怀中,低下头,见到她高兴的笑开,顿觉松了一口气。
“嗯!”于渭雪用力点头,小脑袋在他胸膛磨来蹭去,双手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
“你想要什么?”严牧问,嘴上噙着笑容。原来是生日,想想这是交往之后,她过的第五次生日,严牧抱她坐正,决心尽力完成她的愿望。
于渭雪受不了的翻白眼,教了几年他还是不懂,这不懂情趣的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惊喜”呀?
“我要……”于渭雪吊他胄口,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是老早老早就想好的生日礼物。“我要到游乐园玩,然后晚上到餐厅吃大餐,总之,我要你一整天都陪我。”她双眼发光,陶醉在美好的想象中。
严牧愣住了,之后是一脸为难,“小雪,我可能没办法陪你一整天,你知道公司最近……”
“很忙!”于渭雪接下去,嘟着朱唇望着他,“你一天到晚都在忙,可是这是我的生日耶!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也不过是想要你陪我一天,这样很困难吗?而且……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记忆所及,最近的一次是一年前,去的地方是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