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流年刚好文曲破运,水会带灾前来,又逢红鸾星动,你可能会陷入两难的情形中,也就是说,会有两个女子让你难以抉择。」
「妳刚又说要小心火,现在又说要小心水,妳能不能统一下妳自个儿的说辞?」要唬人的话,草稿也要先打好咀!
「这么说来我儿子有可能再谈恋爱啰?我也有机会抱孙子了?」罗母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抱孙子,顿时开心不已。「还好月老还记得要牵你这条红线,自从那女人走了以后,你再也不甩女人,娘实在是好怕你受的打击太大了,人格丕变,以后对女人再也没有兴趣了,要是真这样,我这当娘的可就欲哭无泪了。」她边说还边夸张的拿着手绢轻拭眼角。
「无聊!」罗剡倏地站起身,显然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被人说命的场面,好象人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任由别人说了才算。「好了,算到这里总可以了吧?咱们可以回去了吧?娘。」
「好、好、好!」罗母听了开心,便又掏出一锭白银放在冯小霏的手中。「真是不好意思,问了妳一堆傻问题,还让妳被我这儿子的坏个性给念了一堆,真是辛苦妳了。」
「没关系的,以后要是碰到什么疑问的话,还是可以来找我的。」冯小霏对罗母还以优雅的一笑,故意忽略掉立在她身旁人高马大的罗剡,好似他这个魁梧的大个儿在她眼中一点也不存在似的。
哼!他不想甩她,她更不想理会他哩!
「娘,走了啦!」罗剡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总觉得自己坐在算命摊前有辱他的人格。
「姑娘,再见喔!」罗母热情的向冯小霏招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等等!」冯小霏突然从背后叫住他们,两道柳眉微微一蹙,脸色有几分意外的凝重……
第二章
「怎么了?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罗母回过头,用着开心的笑靥看着冯小霏。
坦白说,她在第一眼见到冯小霏时,就对这个清灵的女孩子有着很好的印象,再加上冯小霏说话的态度也很真挚诚恳,因此一点也不会觉得她所说的话只是用来骗骗人的,付银子的时候当然也是心甘心情愿的啰!
冯小霏沉默了一下,思索半晌,继而凝视着罗母询问的神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欲言又止的。
三人对视,安静了好一会儿,冯小霏才缓缓开口道:「有些事情其实是天机,我不该说的,但我又不想让它发生……」她最怕算到这种事情了,偏偏又让她给遇见,但如果不说,她会觉得自己是见死不救。
「什么事?」罗剡冷冷地问出声。他已经快要失去耐性了,老是这样子钓别人的胃口,又想要骗多一点的银子了是吗?
「奉劝你最近要小心血光之灾,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人杀害,有个鬼门关你可能很难过的了……」她索性将心里头的话一次说完,就怕她说得这么直接,会让他们听了不顺耳,因为没有人爱听不好听的话。
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而且语调认真严肃,好半晌,周围陷入一片诡异的岑寂中,让罗母原本的好心情顿时结成了冰,愣在原地。
呜……她才开心没多久,没想到这个女算命的竟然说她儿子有个鬼门关要过,这样太过突如其来的话,教她怎么接受?
「乌鸦嘴!」罗剡深邃的眸子半瞇着,冷睨在冯小霏的身上,因为她的这句话,让他对这个女人更加没什么好感了。
她以为她说出这样子的话来,就能够让他信服得五体投地吗?或是再多花点银两让她继续算下去?哼!拉客人做生意也不是用这种方法。
「是真的!你别不相信,我刚才看你娘这么开心,其实是不想要说的……」冯小霏咬咬嫣红的下唇,颇难为情地说着,因为她实在不爱泼人家的冷水。
「娘,咱们走了,别理她!」罗剡已经不想浪费太多无谓的时间和银子在这里了,他干脆动手拉罗母离开。
但罗母听到刚才冯小霏说的那句话,已经呆若木鸡,久久无法思考了,还是罗剡拉着她回府的,否则以她呆茫得像座雕像,很有可能会在寺外站个三天三夜才反应过来。
至于冯小霏,反正她话已经说出口了,信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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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到家了!」
罗剡摇摇仍然浑噩、不知所措的亲娘,心里实在纳闷到了极点。为什么女人家就老爱相信一些算命的话?算命的随便说几句,就能够把这些女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此刻罗母像是突然被雷殛般清醒过来,之后便慌乱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偌大的厅堂里头大声嚷嚷着,「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说你有一个鬼门关耶!这该如何是好?」
「妳别听那江湖术士随口胡,根本就没有那样子的事情,她摆明就是骗银子的!」罗剡早就忘了那算命说的话了,压根儿不把冯小霏的话和警语当一回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罗母一颗心仍旧担忧不已,而且回想起冯小霏将这件事情说出口的神情,是那么的沉重且严肃,她怎么都很难想象冯小霏只是随口胡说。
「娘,妳说不可信其无,那我问妳,她说的那些事情,到我们回来这里,哪些实现了?」
「是还没有实现……」
「那就对了,她摆明是在骗银两,妳别被她给唬住了。」
「可是……」罗母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也毛毛的,毕竟老伴先走,她只剩下唯一的儿子,平时虽然和罗剡吵吵闹闹,可再怎么样,他也是她心上的一块肉。
「娘,妳就别想太多了,我还得上朝,有些重大的刑案皇上还等着我办,我得走了,不能陪妳了,妳就去找左邻右舍打打牌吧!这样妳就不会一直挂记着这件事情,心情就会好多了。」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啊!」罗母仍然担忧着。
「我知道了。」他轻拍母亲的肩,俊薄而性感的唇温柔地一笑后,才举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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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起了个大早,陪母亲到寺庙里头上香,又让亲娘硬是拉去要他算些有的没有的,一耗下来,倒也花掉了他不少时间。
正当罗剡匆匆赶往刑部衙门,才到达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却是一堆,好象忙得不可开交。一股不好的预感从他心头一闪而过。难道又发生了什么重大刑案?
他眉头轻蹙,举步走进,没想到迎面而来的陈师爷立刻抓着他的臂膀激动地大叫着--
「罗大人,您可来了!事情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又有重大刑案发生是吗?」
「比那还惨!昨夜书房无端失火,把一些近来重大刑案的资料全给烧光了,现在大火已灭,大伙儿全在里头看看还有没有东西给残留着,希望能抢救到一些。」
罗剡顿时像被人狠狠从头上浇了一桶冷水,他强忍着满腹怒气,越过陈师爷,大步走往书房,才站在门口,就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眉头深锁,一双冷峻的眼紧紧盯着眼前残破的景象,两片薄唇更是紧抿,没有人白目到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和满腹怒意的他打声招呼。
书房已经被烧得一片焦黑,原本高级气派的摆设这会儿全成了黑压压的焦木,更别奢望有什么刑案资料会完好无缺地保留下来。
没了……什么都没了……他辛辛苦苦、没日没夜整理出来的刑案资料全被一把无情火给烧光光了。
水火不容……近期要特别注意有关于火的东西……倒让那算命的给蒙对了一件事。
真是个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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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好端端的,为什么书房会失火?」罗剡怒气勃发地坐在内厅里,等着其它人给他一个交代。
那暴喝而出的沉冷嗓音,像是远远来自幽冥之地,那双光是被扫到就有可能会被吓死掉的锐利瞪视,让在场的人全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全身紧绷的,就怕一不小心惹他不快,被他的话给炮轰得脑汁飞溅。
「小的也不清楚……」陈师爷抖着嗓子说道。
「不清楚?你吃我、喝我、住我,现在就只会跟我说一句『不清楚』?我是养了一堆饭桶不成?」
罗剡倏地拍桌,力道之大,几近将雕花木桌给震成两半。「你知不知道那书房里头放了多少末破刑案的资料?有些我甚至辛辛苦苦才查到一半,如今却因一场祝融之火而将我的心血全给烧光,我要怎么对皇上交代?」
「可……可是没道理啊?每晚都会有人在附近巡逻,没道理书房会突然起火啊?若说是火烛没熄,应当还是会有人去弄熄……我怎么也想不透书房起火的原因……」陈师爷被罗剡这么一吼,更加胆寒了,急急忙忙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