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仕垣明显地吓了一跳,但不是因为他突然抱住她的举动,而是——向来连怎么哭都差不多要忘了的她,居然被告知她哭了?
「我……」伸手摸着脸上的泪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湿意,骆仕垣微微怔然。
见她没回答,他轻声唤道:「汝心,很痛吗?」
「当然很痛!下辈子你当女生就知道个中感受了。」她忿然地回道,知道这么说一定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的回答令他一阵大笑,并抱起她下床,却马上引起她的哇哇大叫。
「等一下,我还没穿衣服,你、你也是——」蓦然羞红脸,她不禁手忙脚乱地想遮住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的赤裸娇躯。
「不用这么费事,汝心。」他又是呵呵笑,并低头在她唇上一吻。
「你、你放我下来!」她一路大叫,接着被他抱进浴室。看着浴室里的大镜子,被放下来的她突然发出尖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正在放热水的闵怀宇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连忙走近她。
「那……那个……」她手指指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说不上话。
闵怀宇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只见镜子中有个身材姣好,又美丽动人的女人,看得他又是一阵情欲上扬。
从镜中瞧见他火热的视线,骆仕垣这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捣住他的双眼。
「不要看!不准你看!」她叫着,浑然未觉自己因此而全身贴着他。
他倒抽一口气,如果不是念在她是第一次,身子太稚嫩,他这会儿肯定不会勉强自己忍住想抱她回床上再温存一回的冲动。
不过她再继续这样毫无所觉地诱惑他,他就很难再体贴她身子不适了。
「妳不让我看,总该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吧?」他语气带着纵容,双手圈住她柔软的小蛮腰。
「你……把我吻得全身都是吻痕……一点一点红红的,所以我才会被自己的身子吓得叫出来。」适才一看她还以为是自己过敏,全身在冒疹子呢!
可哪有疹子都冒在那种亲密的部位,所以……真是太丢脸了。
闻言,闵怀宇先是一愣,接着才爆出大笑声,抱住她笑个没停。
「你还笑!这都要怪你。」她收回手,瞪着他忿然道。
「不、不能怪我,该怪的是妳自己太迷人了,汝心。」既然已分享亲密,他对她的口气便多了分亲昵。
「你乱讲,我……你放开我,我要洗澡了。」她不习惯这种亲密的对话,尴尬地直想避开。
「来吧!我已经放好热水了。」他说着抱起她,并将她放进温度适中的浴缸里。
「你不要老是抱我走啦!我不轻耶!」她虽然很瘦,可是个子很高,还是有一定的重量,她不想见他这么吃力地抱着她。
「妳是不轻,可是我是男人,我不可能抱不动我的女人吧!」他倒是相当自信。
骆仕垣愣,她是他的女人?这句话听来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语还受用,只可惜这不会成为事实。
「温度可以吗?」他问,跟着跨进浴缸里,并扯掉腰间的毛巾。
「啊!」她又是惊呼一声,身子连忙回身背对他。
坐在她身后,闵怀宇咧嘴而笑,她愈是表现得这么害臊,他就愈想捉弄她,谁教她脸红的模样煞是迷人呢!
伸手从她背后抱住她,正好在她酥胸下方,果然马上引来她一声细叫,他得意地呵呵笑出声。
「闵怀宇,你……」
「都这么亲密了,妳还这么叫我,该罚!」说着他一手抚上她柔软的浑圆,妩见她的娇喘,他随即俯下头吻住她。
看来,他的体贴就要功亏一篑了,和美人共浴,岂有坐怀不乱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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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抽个时间陪妳回去见妳父亲,我会和他提起我们的事。」拥着昏昏欲睡的骆仕垣,闵怀宇突然有此一说。
骆仕垣没有回答,这会儿她宁愿装睡,也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
明天——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儿了,她根本不会和他去见她父亲,甚至现任何地方。
从此她不会再回复女儿身,蓝汝心这个名字也将从这世上消失。
她会想念他的,不,她相信这辈子她永远不会忘记他,永远。
「汝心?」
「嗯?」她闷声响应。
「这个星期天我母亲要来,她会带一个女孩上来,妳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他试探道。
骆仕垣愣,接着睁开了眼,看着他澄澈的双眼,她知道自己不该感到难过,毕竟她根本无法许他一个永远。
可听见他要和别的女生见面,她的心里仍然像被捅了一刀,痛得她好想放声大哭。
不过她一定是哭了,只见闵怀宇连忙坐起来,并心疼地拥着她,轻声哄道:
「别哭,汝心,我会和我妈说清楚,妳放心,除了妳,我不会……」他正要说出他的誓言,骆仕垣却伸手捂住他的嘴,道: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不管将来她是什么身分,她不会再爱上别人。
「这是当然,因为我不可能让妳再去爱上除了我以外的人。」他伸手轻捏着她的鼻子。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双手紧紧地抱住他,骆仕垣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强烈而深刻地怨恨自己与其他人不同的命运。
她恨透了自己一生下来就是这种会克死亲人的命,更恨透自己因此被当成男生看待了二十多年,但最教她痛恨的是,她连想留在爱人身边,都怕极了将来有一天自己会造成他的不幸。
这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所以……放手吧!尽管这么做她会痛不欲生,但至少她会确定他的性命不会因为她而堪虑。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借着爱着他而好好地活下去,即使往后没有他长伴在身边,知道他平安地活着就已胜过一切。
闵怀宇搂着她,温柔地哄道:「是不是要我也说我爱妳,妳才不会再掉眼泪了?」
骆仕垣深深望着他,专注的样子像是要将他的俊容牢牢刻进脑海里。
然后她用力点点头,她的确好想听他亲口说出:我爱妳。
于是闵怀宇俯下首来,在她耳畔低声倾诉着爱语,一遍又一遍。
骆仕垣唇角漾出幸福的笑容,此刻偎在爱人怀里,她的确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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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闵怀宇捧着一束鲜花,轻哼着歌回到家中,今天他特地提早下班就是想给蓝汝心一个惊喜。
才走进家门,就见妹妹闵唯真正好从楼上冲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表情看来更是着急。
「唯真?妳这样急着……」
「大哥,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才到汝心的房间,想找她出门买东西,结果没看见汝心的人,却看见她在桌子上留下一封给你的信……」闵唯真才说到这儿,手中的信已教她大哥夺走。
手里的花束被扔至地上,闵怀宇动作飞快地打开信纸,就见里头内容写着:
怀宇:
首先先谢谢你这丛一日子愿意收留我这个谎称失去记忆的女人,所以既然失去记忆是假的,那么要嫁给一个老人,更甚至是我父亲欠对方一千万的事自然也是捏造的,不过在这里还是要再说一声:谢谢。
我真的很感谢你给我那一千万,一次初夜换上一千万,我觉得很值得,倒是不知你觉得花上一千万和我亲热一、两回,是否值回票价?
如果你觉得自己遭人设计,下回请你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再捡个自称失去记忆的女人回家,否则也许对方就不会像我这么善良,只要你一千万了。
不过说真的,早知道你会这么大方、出手这么干脆,我应该要要求再多一点,真是太可惜了!
傻瓜,以后千万别再傻傻地为陌生女子动真心,因为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任何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你,也不会例外。
如果我是你,我会和你母亲带来的女孩见面,甚至和她结婚,因为乡下女孩绝对单纯多了。
另外,看你那么想见我父亲,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你恐怕得到坟场才能见上他一面了,呵!
最后她甚至连再见二字都没写,摆明是不愿和他再见面。
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闵怀宇脸色铁青地捡起地上的花束,再将花束用力摔进垃圾筒里。
这原是他要给她的惊喜,没想到她反而带给他更大的意外。
她从来不曾爱过任何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他,也不会例外?
真是鬼话连篇!如果他会相信这种鬼话,他就是她信中所指的那个傻瓜。
昨天在怀里害臊的她、激动的她、哭泣的她,甚至不爱的她,表现得那样真实,怎么可能是在作戏!
「大哥?」闵唯真忧心忡仲地看着她大哥。
她知道汝心走了,否则她不会留下一封信给大哥,只是汝心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大哥的表情怎会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