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和仕垣相识多年,她可从未看过她有脸红的一天,实在是太令她惊奇了。
面对王俞文的哇哇大叫,骆仕垣显不意外,因为她也曾为自己居然会脸红的事,感到难以置信,怪不得王俞文也有如此反应。
「文文,妳不要这么大声叫嚷,这里是公共场所。」文文向来不在意别人的注目,但她可不一样。
「不要管别人啦!仕垣,如果妳喜欢他,妳尽管放手去爱,我支持妳。」王俞文眼里满足笑意。
骆仕垣露出一抹苦笑,事情若是如此简单,她又何必苦恼呢?
其实她是女生,也想好好享受爱人与被爱的感觉,然而像她这种命里带煞的女生,当真能拥有爱情吗?
活在将自己父母克死的阴影里,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心里的感受及害怕。
这阴影将会永远跟着她,使她根本不敢对人交付真心,她实在怕极了自己会再次带给她身旁最亲的人不幸,她不想再去面对这种悲伤,及永远拋不开的愧疚。
或许她应该听从文文先前的玩笑话,趁早走开吧!这几天的时间虽然太短暂,什么也不曾留下,但已足够令她回味一生了。
「文文,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没错!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或许这才是唯一解决之道。
「哦?妳要怎么做?」
「这个嘛!自然不能告诉妳。」骆仕垣故意神秘兮兮地说。
「嘿!妳……」王俞文正想抗议,却看见餐厅门口走进一对男女,她的脸色立刻有了明显的改变。
「发生什么事了?文文。」发现她的神情不对劲,骆仕垣豆刻随着她的视线移至那一对男女身上,然后她跟着僵住。
不会吧!那个人不正是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罗雄建吗?
「那个人是罗雄建吧?」她小声地向王俞文确认道。
王俞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放在腿上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捏紧。
没想到昨天才和她约好要见面,今天就带着小女朋友出来散心,她算是看清他花心的本性了。
「文文,妳怎么好象不是很高兴?」骆仕垣疑惑地看着好友。
「我没事。」王俞文咬牙回道。
「那个女孩不会是罗雄建的女朋友吧?他不是一直对妳……」
「小声点,万一引起他的注意,妳不怕他认出妳来吗?」王俞文猛然打断她的话。
关于罗雄建喜欢她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听,也不会再相信。
不过她的警告为时已晚,罗雄建不经意地抬头便瞧见王俞文的存在,然后他瞥了骆仕垣一眼,突然觉得很眼熟,这使他不禁上前想更确认这个女生的身分。
「文文,他走过来了。」骆仕垣小声叫道,两手摸着自己深棕色的长发。
她这个样子罗雄建应该不至于认得出她来吧?否则一切就玩完了。
「稍安勿躁,汝心,妳这头发可是现在最流行的接发,花了妳将近三万元,它们很自然,妳放心,不会被认出来。」王俞文安抚着她。
骆仕垣点点头,试着让自己神情自若地迎视一路走来的罗雄建打量的眼光。
「文文,和朋友一起来用餐?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罗雄建说着,人跟着亲密地坐在王俞文旁边。
看着罗雄建这个动作,骆仕垣忍住到口的疑问,没有露出惊讶的眼神,虽然她是真的很意外。
她记得这两年她和文文都未曾和罗雄建联络,怎么这两人看起来好象一点都不像许久没见面的样子?
「我跟朋友一起见面吃饭,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王俞文冷冷地回道。
她都没去计较他带着其他女生出来约会,他居然连她和同性朋友见面也要管,真是笑话。
「妳这么说就不对了,既然我们现在在交往,妳本来就该让我见见妳的朋友。」罗雄建大言不惭地说,然后转向一旁早就因他这番言语而怔然的骆仕垣,纳闷地盯着她一看再看,然后提出他的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骆仕垣当下一惊,尚未开口,王俞文立刻替她回道:
「她是仕垣的表妹,和仕垣长得很像吧?怎么,看到美女就想搭讪了?」
「妳怎么会以为我是想搭讪她?」罗雄建脸色不是挺好看的。
原来在她眼中,他罗雄建是这种见到美女就想搭讪的轻浮男人?
原来她一直是这样看待他?
「你不用管我怎么以为,请你不要打扰我和朋友用餐。」王俞文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的冷淡却令罗雄建心中大为不爽,一把拉起她离开座位。
「喂!你放开她。」骆仕垣立刻阻止道。
「这是我和女朋友的事,妳少管。」罗雄建肝火上升,根本不允许有人管他和王俞文之间的事。
女朋友?这个字眼令骆仕垣又是一愣。
文文什么时候变成罗雄建的女朋友了?
虽然她一直很清楚罗雄建对文文的心意,也希望有一天文文能接受他。
但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反而令她感到很奇怪!这两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何以文文看起来不是挺情愿的样子?
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骆仕垣正想追问清楚,可当她回过神,餐厅里早就不见罗雄建和王俞文两个人的踪影。
看来她得另外找时间,向王俞文追问个明白了。
若是这两人能够在一起,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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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不是有那个女孩的消息了?」闵唯真兴匆匆地跑进闵怀宇的办公室。
她一得知大哥可能已经有他们兄妹暗地寻找多年的那个女孩的消息,立刻跑来追问结果。
实在是这件事已经困扰他们兄妹多年,若不把人找出来,他们永远不会安心。
闵怀宇抬起头来,见妹妹跑得满头大汗,皱眉道:「先把汗擦一擦,唯真,不要老是像个小孩子,莽莽撞撞的。」
「好啦!大哥,你快说,是不是有那个孩子的消息了?」拿起皮包里的手怕,闵唯真一面擦汗、一面追问。
「她现在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唯真,如果按时间算来,她应该有二十二岁了,现在找到她也没有必要了。」闵怀宇分析道。
「为什么没有必要?」她不懂。
找到那个女孩以及她的家人,一直是她和大哥这多年来的希望,何以大哥会说这种话?
「妳忘记妈说过的话吗?妈说等到那个女孩满二十岁的时候,她的家人便会把实情告诉她,现在她都已经二十二岁,应该早就经由她的家人知道真相了。」
「说得也对,只是很可怕,如果我们能早几年找到这家人,也许就不必让他们等到二十年,才能揭开事情真相,都怪咱们老爸太胡涂了,一直到和这家人失去联络,才发现自己将那女孩的命格算错,也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当真被当成男孩子教养了二十年。」闵唯真叹着气道。
如果不是多年前母亲觉得良心过不去,终于把这件事告诉她和大哥,要他们赶紧把这家人找出来好纠正错误,她真的很难去相信天底下有这种怪事。
不过现今社会仍然存在着太多迷信,她实在不必太意外。
「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唯真,妳也该开始规画妳人生新的目标,不必再把所有重心放在这件事上。」他们兄妹在这件事上也浪费太多年的时间。
「可是我接到文强的电话,他告诉我你已经有她的消息,我才特地赶过来。大哥,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不让我知道?」闵唯真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大哥。
「原来文强是妳安排在我这儿的间谍?」闵怀宇挑起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胀红脸,已经不打自招的妹妹。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我是关心嘛!你快点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不是已经有她的消息了?」闵唯真不放弃地追问。
「看来妳真的很关心这件事,唯真。」
「这是当然喽!大哥,你想想看,对方明明是女孩子,却被当成男孩子教养二十年,你想她在得知实情后,心里会作何感想?这件事是咱们的胡涂老爸惹出来,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找出这个人,并看看她是否幸福。」她非要亲眼见到这个女孩不可。
她的不幸是他们的父亲造成的,她和大哥有责任担下一切。
「我了解妳的感受,唯真,当年老爸造成的错误,的确该由我们做子女的替已去世多年的父亲,设法做最完善的弥补,只可惜!」
「可惜什么?大哥,你这样话说至一半,让人家心里很不安耶!」闵唯真着急地问。
「我是有骆家人的消息,只是这个骆家有一个主事的爷爷,以及三个孙子,就是没有孙女。」
「这怎么可能?妈不是说他们三代同堂吗?」她激动地冲到办公桌前。
「没错!这就是教人纳闷的地方,为什么骆家只有爷爷和三名孙子,其他的长辈都在哪里?这份调查报告写得不是很清楚,看来又是一间只拿钱、不会办事的征信社。」将报告丢回桌上,闵怀宇让妹妹自己看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