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若迫而言,她完全不信任清率,也不愿去做任何碰触的尝试,她已将自己摒弃在爱情的领域外了。
在若渲一脸为难之际,波臻终究不忍,于是乎转移话题:“若渲,这里有些零嘴,你趁热吃了。槐思,你不是有事对我说吗?我们回去了。”
在姑姑的提示下,槐恩也觉得亲情攻势似乎不怎么见效,为今之计,也只有另寻出路。随即便与姑姑一块下楼。
槐恩风采果然迷人,以往与若渲不怎么热络的楼友,竟亲自登门来询问:“展若渲谁呀?”
若渲没好气地回道:“房东太太的侄子。”
在欲关上门之际,楼友又问:“你和他熟吗?”
这回若道斩钉截铁地回道:“不熟。”
那口气的确令人疑惑。她的口吻太过强硬,仿佛两人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南斗与北斗似的。
楼友对她阴阳怪气的性子真受不了,不过是问她几句而已,也这么不和善。说难听点,就是跑。
若增网上门,也不理会门外的批评。她的确一向就不圆滑,也承认自己是任性的,但她就是不想与外界应酬.......朗空、烈阳外加灰沉沉的都市丛林,若渲顶著酉阳,走在校园里。台湾的春天,一会寒冬、一会艳阳真是春天后母面,说变就变。
还好偶有来风,可消去大半的热气。洪明现在又利K大某高材生混在一块了,这件排闻也在校园内产生了流言。
若渲很清楚胡明的个性,也见过她口中所说的保镖——曹义。
曹义长得非常高大,与洪明高挑的身材颇登对,但洪阴有著显赫的家世与傲人的经济背景,她曾说过:“我爱的人,既不能、也不会爱我,但我会作践自己,来让他痛苦。”就因为这一句话,她开始玩弄男人的感情。她知道,在感情的路上,她绝不会败下阵来,但她的心却早已沦陷在曹义处。
若渲不想懂爱也不要爱,但见胡钢为了一个爱字,这么折磨自己,她又于心不忍,不想见死不救,却又不知从何救起,矛盾深深地在她心底烙下阴影。
不过若渲是个很好的诉苦对象,洪与伶蓉对她说过的心底话,绝不会经由她的口中再传出去,是以两人一直合很信任她。
一大早到校,便有人传言,洪钥的高级套房中常看到K大的方敖真出入。以讹传讹下,没有的事也能众口陈金。但若渲十分清楚洪钥的为人,她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水性杨花女子,再说曹义也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管的,若月完全不为这个谣言自所动。
还没下课,伶蓉便传来紧急纸条问道——你相信吗?
若渲将两只笔交叉,做出个“X”宇,很肯定的,一点也不犹豫。
伶蓉会心一笑。她这个冰山朋友还真够义气,不像其他朋友般的落阶下石。一下课,两
人留著最后走,才一出外语大楼,即见霍槐恩与几位男同学站在梯阶下。不过他在见到她出来后,便向友人道别,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槐恩大胆地向她搭讪:“展若渲,我可以邀你上图书馆吗?”
哇!这么明白的表示,伶蓉也知道自己该闪了。她对苦孩说:“我先走了,有空再聊,bye.”
见伶蓉一走,若渲并没有真的傻傻地站在原地让人推来接去,她也跟著伶蓉身后走。槐恩拦住她。“你非得这么拒人于千里吗?
她不答,闪过他的拦阻继续往前。
这一回,他可没那么斯文了。一把拉住她,当著人来人往的大道上便拥吻起她来了。若渲奋力地挣扎,亟思挣脱出他的束缚,但他却不让她得逞。
即使在挣扎中,若渲亦可以感受到,人潮愈来愈多,多得像在看戏,她好害怕也好无助。而在槐恩觉得吻够了时,濡湿的两片唇像是对众人宣告:他们才刚经过一番激情。若渲很想打他一巴掌,但她现在更想逃,远远地逃离此处。
他看出她的想法,对她说:“剪了它们吧,太死板了,而且我也发现,你的疤很美,它让我冲动、沸腾至极点。”
头发?伤疤?此刻又勾起了椎心刺骨的心痛。推开他,往另一方向跑去。那里没有人群,她可以顺利地在短时间内离去。
槐恩对她的反应虽然不尽满意,但他相信,此举过后,她再也磨灭不了他所曾烙印的印记,他要教她忘不了霍槐恩这个男人。
若渲累了,她不想再跑了。她不很他,只恨自己的懦弱。她不要受外界摆布,她发过誓,她只要活得像自己。她在刀刃下活了下来,更要走出一条不同的路来。但事与愿违,光在感情这一点上便彻彻底底地失败了。她不哭,没有泪了,丧家的痛早令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最后绝不展露脆弱的个性,她努力地告诫自己要坚强,但,才短短几分钟的“侮辱”,却让她的坚强崩溃。瓦解。
火辣的吻犹残留唇上,他恣意探索,居然令她有点……意乱情迷了。嗅!乱了,全乱了,或许他赢了,她真的再也忘不了这种危险的禁忌。
她不想回家,只是像个游魂似的在街上游走。一辆雪佛兰房车在她身边停住,车窗一降,令榆便探出头唤她:“若渲,上车吧。”
在这一声叫唤下,她终于自遥远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第三章
若渲一直不知道胡用出事了。她打电话去公寓,没人接;打到洪家,佣人也说不知道。奇哉,怪哉,她会跑哪里去了呢?
不过麻烦正多的她,可也没太多的精力去关切别人。因为霍槐恩又如阴魂似的纠缠著她。
一早,她正准备上课,才一下楼,大门一打开,他的机车已出现在她住处的门口。只见他和煦的一笑。
“上车吧,我送你。”
若渲毫不领情。“不用了,我这头长发不适合在空中飞舞,我搭公车比较妥当。”她从门与他的车缝间走了过去,他一个掉头又追了上来,并将车子停在前方。“你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我不过想用心交你这个朋友——”
若渲立即回道:“请把你的用心留给其他需要的女人吧,我不适用。”她没好气地继续往前走。
槐恩趁她一个不注意时,强行替若造戴上安全帽。
若渲想脱下来,他却将帽子强压在她头上。
“喂!你在做什么?”
他郑重地表示:“谁叫你这么固执,上车吧。”他不要脸地将她的手拉往前抱住他的腰。
若渲硬是不肯就范。“喂,你放手呀!”
“展若渲,我这一回是真心的,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如此我才会感激你。”她摘下安全帽,并将它交还给他,头也不回便走了。
对于她的铁石心肠、坚持不肯接受他的爱,身为男人的自尊首度受到重创,他甚至可以感到心正滴著血。
他不明白,他以前对爱情漫不经心,却还是挺受用的。如今好不容易倾心于一名女子,并用心地爱她,却反倒让她拒于万里之外,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是否失效了。一连数天,他的自信心已决丧失殆尽。以往有过短暂情缘的情人们纷纷现身,有的为他加油打气,有的则劝他放弃。
“槐恩,放弃地吧,她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难过的。”企管系的陈美人如此对他劝道。他呆坐在教室内,怎么也想不透她为何不爱他。论长相、论学识,他都不输人,实在没理由被人如此漠视。
多少女人渴望他的死缠烂打,多少女人期待他蓝缎的降临,除了她之外,几乎每个女人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一再要求以身相许,只为求一刻的美丽回忆。除了她,拜托,只不过吻了她,她就一副嫌恶、羞愧的反应,像是当他得了病似的直闪著。拉拉她的小手,她又如同挥赶瘟疫似的避之惟恐不及。天呀!为何她总是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他沮丧、颓废,如槁木死灰似的觉得前程一片暗淡无光。
“不,她值得的,她像是一块未经琢磨的瑰宝,只要她肯打开心窗,我愿为她而死。”
他这句话不知伤了多少U大的女人心,陈美人就告诉他:“要不,由我出马劝服她——”
他毅然制止她再说下去。
“不,她不会接受的,还是由我自己来吧,谢谢你了。”
不知有多少位他的下堂女友来劝他,但始终不得他的回应。槐恩本事大,男人见了不免忍不住地嫉妒起他的集完美于一身;女人见了他,则为他的外表、气质而怦然心动,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但他偏偏生来就有一颗专惹女人伤心的大花心,女人是一个爱过一个,并乐此不疲于爱情追逐战中。
他受挫于展若渲,过往的女友非但不幸灾乐祸,还一再鼓励他:下一个女人会更好。实在有够呛人的。
不光他们系上,连外语学院这一边亦传出不少的流若渲毫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高兴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事,她是自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